alpha的味覺敏感,傅望昭從小吃顧若蔓做的菜長大,要說她手藝有多好倒也談不上。隻不過後來顧若蔓去世,或是因為習慣,或是因為思念,總之他對顧若蔓那手菜的味道頗為鐘情。
劉姨被他留在這裡掌勺,也是因為她做的菜味道與顧若蔓的十分接近。
但眼前的這桌菜,吃不出半點顧若蔓的味道來,他卻沒覺得無法下咽。
反而品出些不一樣的味道,讓他有了接着品嘗的欲望。
遲然聽着身後碗筷碰撞的聲音,心裡也跟着打鼓。他将鍋碗洗好歸位,又擦幹淨了桌子,這才轉過身來察看傅望昭的反應。
alpha的吃相很好,不緊不慢,優雅矜貴。隻是一張臉什麼表情也沒有,讓遲然無法判斷這頓飯成功與否。
按理說,他用了心做這頓飯,便已經傳遞到自己想要感謝的心意。至于合不合口味,這不能強求,他也是第一次給傅望昭做菜,即便是不合也情有可原。
但遲然還是希望傅望昭能喜歡他做的菜,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有這樣的執念,總之他揣着滿滿的期待。
仿佛一個鼓鼓漲漲的五彩泡沫,在等待着被有緣人戳破,發出圓滿的“啵”一聲。
遲然站在旁邊,耐心地等傅望昭吃完放下筷子。在他猶豫着要怎麼問的時候,對方起了身,椅子發出摩擦地闆的聲音。
alpha實在太高,站起來的瞬間燈光好像都暗了幾分,遲然仰起頭叫他:“上将。”
和傅望昭的視線對上,遲然想起昨晚又臉熱起來,他掐着掌心,勇敢問道:“味道怎麼樣?”
“還行。”傅望昭說。
十分沒有參考價值的評價。
遲然有點失落,他覺得人在吃到美味食物時臉上會出現幸福的表情,而傅望昭沒有。
“還行”或許隻是對他的中肯安慰。
他并不會覺得自己做的菜難吃,隻是因為沒合上傅望昭的口味,而有那麼點難過。
至于為什麼難過,遲然不清楚。
泡沫被戳破了,但并不圓滿。
傅望昭已經走出餐廳了,遲然回過神之後連忙跟上去。
上到二樓,他再次鼓起勇氣:“上将。”
alpha停下轉過身來,表情依然是冷冷的。
遲然對上那雙毫無情緒起伏的漆黑眼眸,他很好奇,到底什麼樣的人能讓傅望昭的眼神不那麼冰冷。
美麗珍貴的omega嗎?
“以後給您,治療的時候,”遲然的臉頰微微發紅,“要跟昨晚,一樣嗎?”
說完他垂下眼。
關于昨晚的事,遲然一想起來就會臉紅。他沒有和任何人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單單是回憶,那種窒息卻又令人上瘾的感覺都會再次襲來。
沾着傅望昭的氣息,久久不散。
遲然不明白,前幾次都是咬後頸,為什麼這回要變成接吻。
他不敢肖想傅望昭會對他有什麼額外的好感,所以他要弄清楚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最起碼,在隸屬于他工作的過程裡,不可以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這是遲然維系自己内心秩序的必要原則,他必須問明白。
傅望昭走近,捏起遲然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來。
“你是更喜歡被咬脖子,還是更喜歡”alpha低下頭,将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很近,再近一點就會碰上對方的嘴唇,“接吻。”
傅望昭的氣息炙熱,和昨晚的一模一樣。遲然大腦再次宕機,唇瓣微張着,我了好幾個我也沒回答出來。
alpha并沒有征求遲鈍beta意見的打算,他隻是覺得遲然這副樣子有趣得很,忍不住逗貓似的逗他。
傅望昭的拇指在遲然的嘴唇上狠狠一壓,嗓音低沉:“我昨晚說了,以後不許塗口紅,不懂?”
遲然愣了幾秒,才軟軟地說:“沒…沒聽見。”
傅望昭聞言皺了下眉,收回手,沒再說什麼就回房間了。
遲然抿抿唇,上面仿佛殘留了傅望昭的指腹溫度。
他不喜歡被咬脖子,因為很痛。
所以相比之下,他确實更喜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