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在她院子裡做什麼?不僅感知到點心還感知到她要帶着點心回來了?
這麼神奇?
關雲铮狐疑地朝自己的小院走,期間茶餅從懷裡掉出來,還狼狽地彎腰撿了撿。
再一擡頭,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她的小院裡,多了一架秋千。
雖然江卻和連映還在圍着秋千進行一些物理的敲敲打打,以及法術上的增添色彩細節,但那架秋千就在那,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它不是一架秋千。
聞越的咋咋呼呼也在此刻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他顯然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這架秋千就被搭好了。
關雲铮也沒想到。
雖然她今天早上出門上課後就再也沒回過自己的小院,但看秋千的精細程度,也絕對不是一天之内就能完成的。
“你們……”關雲铮站在回廊上看了一會兒都沒被人發現,忍不住出聲打斷三人,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有點黏。
她偏過頭清了清嗓子,聽見連映笑着的聲音:“回來啦?帶了什麼好吃的回來?”
關雲铮還沒從眼前的景象回過神來,下意識舉起自己兩隻手。這動作本來就有點“投降”意味,加上她手裡那兩碟點心,顯得這個畫面更好笑了。
這下連看過來的江卻都被她的動作逗笑。
關雲铮後知後覺地放下手,端着點心走進院裡,把手上的點心和懷裡的茶餅都放下:“這架秋千……”
聞越上前來拿了塊點心,又伸出另一隻手搭住她肩膀:“其實是我想出來的點子,怕你在師門覺得日子無聊,決定做個什麼給你解悶。不過秋千是師兄和師姐想出來的,也是他倆搭的。”
關雲铮下意識反駁:“我在師門不無聊……”
聞越咬了口點心,又擡手揉了一把她的後腦勺:“小憫不是也要來住嗎,你倆可以一起坐上面,那個位置陽光也好。”
關雲铮順從被rua,又看向江卻和連映。
連映看她,眼神關切:“頭暈?縮地成寸的感覺是不是不太好?”
關雲铮乖順地點點頭。
連映念了個清心訣,又問道:“怎麼不問師父要清心訣?”
關雲铮·神清氣爽版:“……忘了。”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師門的奶媽是師姐來着。沒有說師姐不能打的意思。
連映笑得眼睛彎彎:“正好你回來了,看看這秋千你喜歡嗎?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關雲铮看向秋千,江卻原本站在秋千旁邊,此時也走到連映身邊讓出位置。
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關雲铮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感覺有點像木頭,但好像又有點石頭的涼意。
她回過頭看向三人。
江卻解釋道:“是師父給的材料,上面有跟門中一緻的陣法,摸起來是不是有點涼?”
關雲铮又伸手摸了一下:“因為我現在比較燙?”
江卻點頭。
真神奇。關雲铮試探着坐上去,輕輕晃了晃腿。
秋千像是自帶感應,在她晃腿後開始前後擺動起來。
仙門秋千真是不同凡響啊。關雲铮一邊蕩秋千一邊在心裡感慨。
“師父又是怎麼知道你們要做秋千的?”她晃悠着問道。
連映挑了塊荷花形狀的點心:“早上我們想好就跟師父說了。”
。也是。
哪有那麼多神機妙算,更多的還是師門之間沒有隐瞞。
真好呀,她的師門。
“你晚飯沒吃嗎?”連映的聲音傳來。
聞越嘟嘟囔囔的聲音緊随其後:“這可是皇家點心!”
關雲铮若有所思,看來确實可以多跟女帝通信,至少搞好關系方便日後打秋風。
。真是膽大包天啊關雲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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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帝通信的想法終究隻是個想法,因為關雲铮也不知道女帝所說的通信方式具體是指什麼,從昨天章存舒帶自己去見她那種不尋常的趕路方式來看,她所說的也不會是尋常的通信。
但關雲铮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收到女帝給她的信——從她房間那盞油燈裡飛出來的。
坦白說那一瞬間關雲铮有點被吓到,因為那時候她本來已經要出門去飯堂了,身後卻突然傳來嘩啦作響的動靜,院裡那會兒也沒刮風,任誰來了都會有點驚恐的。
仿佛後背有人。
她轉過身時那張紙剛好從油燈裡飛出來,在空中打着卷地朝她飛過來,像一架沒折好但續航能力一級的紙飛機。
關雲铮伸手接住,發現是一張有一定厚度的信紙。
上面洋洋灑灑地寫了幾排字,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些字居然是橫着寫的。
來這幾天雖然都在學術法和武器這樣不需要讀書的科目,但是褚先生的課上沒少看到古籍似的教科書,都是豎排的,所以她寫文章的時候還強迫自己寫成了豎排,邊寫邊難受。
“點心味道如何?
你師父給你準備的禮物可看到了?
下次來是何時?”
落款是異常端正的一個“蒼”字。
好吧一下就明白是誰的信了。
師父你也沒說過你倆通信的方式這麼離奇啊?
關雲铮把信紙疊好放進懷裡,把房門關上,打算待會兒要是在飯堂遇見師父就去問問,順便還得托李演拿些水牛奶來。
一想到下午小憫就可以過來一起住了,就覺得可以暫時給這個修仙世界一點好臉色呢。
不對,等會兒。
她昨晚被帶着縮地成寸前是不是又把文章落下了?
關雲铮的好臉色消失,絕望地歎了一口氣,決定飛奔去師父院裡把自己的文章拿回來再去飯堂。
不過她的計劃沒能落實,因為沒等她走出小院,就看見院中石桌上好好地放着自己那卷文章,被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壓着,紙卷中間都微微凹陷了下去。
她靠近石桌,才發現那閃閃發光的東西似乎是一個手镯。
師父給的?
還沒到上交文章的時候,關雲铮把紙卷拿回房間,拿着手镯朝飯堂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