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恢複意識,緩緩睜開眼天花闆上的一片白色映入眼簾,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林蔚第一反應是“得救了,”感覺頭上一陣緊繃,擡起胳膊慢慢摸了上去。
看她蘇醒,旁邊人忙跑出去叫醫生,過了會兒除醫生之外一起進來的還有段清越,林蔚盯着他看半晌不明白他怎麼在這,後來才想起昏迷前最後一眼見到的是他。
檢查了一下,醫生看着臉色蒼白的林蔚叮囑道:“你早上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差點失溫,幸好段警官做了些保護措施,除了頭上的傷口外身體其他地方沒有特别重的外傷但還是要好好靜養。”
轉眼間病房隻剩下兩人,林蔚看着面前的男人長相帶着英氣,骨相優越,高挺的鼻梁在他臉上更顯立體,隻是眼神不帶溫度,看着不好接近,站在病床前像一堵牆一樣,讓她覺得有點壓迫感。
因為之前他帶小狗去過醫院幾次,所以林蔚對他有點印象,加上長得帥氣,醫院裡的助手每次見他都要暗暗八卦,隻是沒想到他是警察還剛剛好救了自己。
“段警官,謝謝你。”
直起身向眼前人道謝,環顧四周沒看見豆包的身影,不知道救了自己之後它去哪了。
“沒事,應該的。隻是那個地方很少有人去,你怎麼會這副樣子在那?”
段清越看着病床上頭纏紗布的女人,明明是一副清冷的樣子但眼角的淚痣又為她整個人增添了一絲妩媚,琥珀色的瞳孔在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漂亮,微卷的長發紮起,隻是臉色過于蒼白顯得整個人尤為虛弱。
想起淩晨發生的事情林蔚不顧頭上的傷,一臉嚴肅告訴段清越,“有人被殺了。”
郊區一間民房裡,“啪”的一聲從屋内傳來,“你個蠢貨,殺個人還能被發現,你腦子是幹什麼吃的?”留着絡腮胡的男人一臉漲紅,脖頸青筋暴起,被氣的臉頰微微顫抖。
“最後呢?你親眼看着她死了?”似是不解氣,擡手又給面前人一個耳光。
被打的男人聽到這忙擡起頭邀功似的,“我親眼看到她跳下河的。”
還沒說完腿上又挨了一腳,“跳河?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會遊泳,萬一她活着逃出去了,咱兩就等着完蛋吧。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早知道我就自己去了。”
想到最糟的可能,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戾氣。
刀疤臉一臉委屈的樣子,“我又不能跳下去追她,要不然她死不死我不知道,我肯定死定了,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遊泳。”
絡腮胡男人看着和自己眉眼相似的男人隻能把怒氣吞回肚子,隻能囑咐他。“這兩天偷偷去那個女人家看看有人沒,确認下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還活着我們就有事要做了。”
又是炎熱的一天,窗外蟬鳴聲叫個不停,空調外機嗡嗡作響,男人看着關在籠子裡的動物,從裡面捉出一隻金黃色貓咪遞給他。
“把它交給它主人,地址發你手機上了,找回金是5000塊,拿了錢趕緊回來别在外面晃蕩,聽見沒?”
知道弟弟是什麼德行絡腮胡隻能再三叮囑,在沒确定那個女人死之前他們都要小心行事,被訓的刀疤臉隻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帶着貓出門。
聽了林蔚的話段清越立即和組員趕往臨安小區,到了林蔚說的地方隻見一扇門大開着,進到裡面發現客廳吧台一大片血迹,東西零散破碎的散落在地,但也僅限于客廳,其他地方反而還是一片整潔,讓人保護好現場等待法醫過來取證,段清越準備再去醫院一趟。
剛出門看見門外的腳墊什麼東西在反光,掀開一角,一串鑰匙上面還帶了一個兔子挂件正安靜的躺在那,應該是林蔚的鑰匙。
病房内林蔚還在睡覺,皺緊的眉頭可以看出她睡的并不安穩,她又看見那個男人在追着她,努力往前跑但再怎麼跑那個男人好像還是甩不掉,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還發出“咯咯”的笑聲,好不容易看見有光的地方她使勁朝那跑去,男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那張臉朝她無限放大。
猛地睜開眼看見一片光亮,是夢。
看見段清越坐在旁邊單人病床,林蔚問他,“怎麼樣,家裡有沒有狗?”
“沒有,除了客廳的血迹之外沒有任何屍體,如果按你說的,那個男人已經把女生屍體處理了,有可能那隻狗也同時被處理了。”
從口袋拿出撿到的鑰匙遞給她,“這是你說的鑰匙吧。”
“嗯。”林蔚接過放到枕頭旁邊,“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你被帶去的地方還記得嗎?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林蔚努力回想自己逃跑時看見的東西,“太黑了看不太清,不過那個地方人很少周邊甚至沒有人住,像是荒地一樣隻有大片的樹林。隻記得那邊的路燈也是一閃一閃的像是要壞掉的樣子。”
“至于那個男人看着有1米75的個子,有點壯。”那個人的臉在腦海中清晰又模糊,她快想不起他的樣子了,擰眉,“對了,他的右臉上有一道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