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蒼老褶皺的手上滿是血污還帶着半截衣服的胳膊上混雜着暗紅色的血,斷臂末端沾着泥濘的泥土見慣屍體的段清越和顧言霖已經習以為常。沈楠緊了緊自己的衣服湊上前去,隻見那兩條斷臂上也布滿長短不一的刀痕,仰頭看着清冷的月亮挂在天邊旁邊零星點綴着幾顆星星,月光給院子罩上一層清冷的面紗,她心想今晚大概又是個不眠夜。
目前這個案子直接有用的證據并不多,尤其是在監控方面能用到的就更少别說嫌疑車輛就是有點可疑的人都沒看見過,之前他們有嘗試過從死者家裡沿路到案發現場發現有一條小路完全可以躲避監控的追蹤,也就是說犯人肯定是對這個地方很熟悉才會知道這麼隐秘的一條路。
據他們這段時間對死者的社會關系調查之後并沒有發現有可能作案的周邊人,如果說是入室搶劫但是死者家裡又沒有丢失任何财物,沈楠這邊還在和顧铎分析着就聽見段清越和顧言霖盯着地上擺放的一雙胳膊說着什麼。
“之前的血迹鑒定報告出來了,确定是死者的。從屍體死亡時間推測具體遇害時間應該是10月5日。”
把剛剛發現的血迹取證交給同事顧言霖才把之前的報告交給段清越,看了一會兒,段清越便把那幾張紙合上。
兩人來到院子外面,漆黑不見人影的路上隻有頭頂電線杆上路燈發出的微弱燈光給街道亮起一道光束,落到地上猩紅的亮絲瞬間被鞋底碾滅,段清越瞥見南邊樹下一道矮小的黑影正朝他們鬼鬼祟祟走來,因為太過昏暗根本看不清來人面容朝顧言霖示意看他也注意到了那人。
注視着那人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等他走近才發現房子外攔起的警戒線整個院門還大開着準備跑的時候段清越和顧言霖立馬沖了上去,那矮個男人被制服時還是一臉懵,段清越奪過他手裡緊緊攥着的黑色袋子,一打開看見裡面全是開鎖工具,眼神瞬間變得犀利隻緊盯着面前男人。
“這麼晚來這幹嘛?”
“沒幹嘛,路過,路過。”
矮個男人看見房子裡面又走出幾個人簡直欲哭無淚,原本想着趁沒人看看這家裡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想趁機撈一筆,誰知道大晚上了還有人在這,還是警察,隻能顫顫巍巍交代自己來這的原因。
“真的,警官,我還沒進去就被你們發現了,我真的沒犯法。”
聽他說完,段清越的懷疑并沒有打消把手裡的工具箱遞給顧铎又對那人說道:“犯沒犯法得調查完才知道,先跟我們回警察局一趟。”
把他帶回去審訊結束已經十一點半,從審訊室出來顧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過一會兒才對段清越說:“看他剛剛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沒犯事這不一查就有罪還是在逃犯,不過隊長,你說這起案件真的和他無關嗎?”
“從他以往犯的事來看并沒有和刑事案件直接扯上關系,按照他說的,看見死者死亡那天有個人影從她家裡拖了個行李箱出來,從死者家裡到抛屍地點距離有點遠說明兇手有可能是開車去的。之後在重審死者家屬吧!”
趙錦森一早就去寵物醫院補繳完之前的費用還沒和林蔚說幾句話,就被眼前的警官從那裡帶到了這間沒有一絲人情味的審訊室,坐在冰涼的凳子上,看了眼旁邊的巨大黑色玻璃,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不停搓着手心的動作還是掩飾不住他的不安,等到穿着黑色襯衫的段清越坐在他面前時,才稍微收斂。
“你10月5日的時候在哪裡?”
把手放在桌上,趙錦森掀起眼皮和他直視,滿是疑惑的望着他,“10月5日?我還在外地。”
“在哪裡?”
“俞市,後來接到我媽電話說我外婆失蹤我就趕緊回來,那天在橋邊是我剛到沒多久。”
“你平常回家有沒有發現她和什麼人往來或是結怨的?”
“不太清楚,應該沒有。我外婆性格不是特别好沒人喜歡和她來往,所以一般都是她一個人在家連我媽也是偶爾才過去,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段清越從旁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他,目光滿是審視,面前這個男生思維邏輯在線每個問題回答的都是滴水不漏正僵持着,顧铎拿着一份報告從外面進來。
看完,段清越臉上神色稍微緩和,修長的手指按着那份報告。趙錦森有點好奇的往那個東西上看去,隻不過被段清越壓着隻能看見末端的“報告”兩個字,看不見幹脆靠到椅背上,做似無意間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