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弗蘭德團長嘛,呃怎麼說呢,他這個人就還挺有名的。”
“當然,不是好方面的那種有名。”
路易湊近了些許,左顧右盼掃了一番确認沒有人後,才賊頭賊腦地同白逸分享起了八卦。
這位弗蘭德團長雖然是軍部下屬第五軍團的團長,可風評卻不怎麼好,名義上是個軍團的領導,實際上水平遠不如其他的軍團長。
不像其他軍團領導,是通過軍功一步步爬上這個位置的,弗蘭德手下的第五軍團實際上是一個後期組建的部隊,隻負責帝國内中央星近側一片星系的護衛工作,沒有真正上過前線,實戰經驗少之又少。
而弗蘭德本人則是通過父輩的蔭庇,空降此隊伍成為團長,各方面經驗和實力都遠遠比不上那些真正從戰場走出來的軍官。
除此之外,他本人也不思進取,每日隻知道紙醉金迷,花天酒地,一整個花花公子,甚至花邊新聞還鬧到了軍部,再加上一些政治立場問題,軍部裡的其他成員都不太看得上他,并戲稱第五軍團是“童子軍”。
“……所以說他本人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聽說投靠了二皇子那邊,那不是完全和軍部的立場對立嗎,整個軍部其實比較傾向大皇子的。”
路易聳了聳肩說道。
“你這個花——”
說着,他欲言又止地瞥了一眼白逸手中的那一束花。
“其實我也不喜歡他,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不像是個好人。”
白逸搖了搖頭,然後随意地把那束花抛進路易的懷裡。
“送你了,你看看怎麼處理,扔掉或者拿回去都行。”
“我?我要這個沒用啊,這次不放在店裡用來裝飾了嗎?”
路易眨了眨眼,捧着沉甸甸的花束險些沒站穩。
聞言,白逸轉着眼珠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
“不了吧,不是很想留他的花在店裡。”
不知為什麼,雖然這個弗蘭德做的一部分事情有一點像當初的裡昂,但自己就是對他喜歡不起來,甚至直覺告訴自己要離這人遠一點。
“那好,等會直接扔掉算了。”
路易露出一個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嘻嘻笑着拿起花往垃圾桶的方向跑去。
——之前願意留元帥大人的花,這下又不願意留弗蘭德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說明了什麼?
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又磕到了!
————
四點五十的時候,元帥宅邸的懸浮車停在了店門外。
“那我就先溜了,如果等會那人來了的話,你就說我有事已經走了。”
拿起東西準備開溜,臨走時白逸對路易叮囑道。
而路易對他揮了揮手,保證完成任務。
“謝謝管家——咦?”
當白逸一如往常地拉開副駕駛的門,同管家先生道謝時,卻發現今天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
在看清駕駛位上的人後,他明顯地愣住了。
“怎麼不上車?”
駕駛位上的裡昂靠在椅背,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挑眉看向他問道。
“你、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管家來提前接我嗎?”
瞧見是裡昂來了,白逸又驚又喜地坐上副駕駛的位置,語調不自覺上揚。
“我收到了管家的消息,說你今天要提前回來,剛好我也提前下班,就順道來一起接你回家。”
一邊說,裡昂一邊伸手主動替人系好安全帶。
當他側身靠近時兩人貼得極近,白逸一怔,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側臉下意識屏住呼吸,也不敢繼續說話,直到人退開後才喘上了氣。
由于最近裡昂在軍部的工作都較忙,所以這段時間基本都是由管家先生負責白逸的接送事項,有時是親自操縱車輛來接人,有時則是設置好車輛的自動駕駛參數來店裡。
“今天是店裡不忙嗎,怎麼突然要提早一小時回去?”
回家路上,裡昂狀似随意地問。
“啊對,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了,今下午弗蘭德跑去店裡找我了,又是給我送花又是約我今晚上吃飯。”
白逸這才想起來這茬,告訴他道。
像是有重磅炸彈在耳邊響起,一向沉穩的裡昂突然猛地一踩刹車在路邊停下,搞得白逸話都沒說完,一下子往前倒,差點要磕到腦袋。
“你怎麼了,一下子急刹?”
他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抱歉,剛剛眼花以為前面有車。”
裡昂不露聲色地道,攥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指節泛起白色。
“然後呢,弗蘭德找了你以後呢?”
他轉頭直視人問。
“然後?然後我把花交給路易處理了,我人也提前跑路了呀。”
說到這,白逸咧嘴一笑,挺了挺胸,為自己想到的小伎倆驕傲,臉上寫滿了快誇我三字。
看着他同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裡昂有片刻恍惚,随即臉上的陰霾散去,嘴角揚起一個破冰的微小幅度。
“嗯,做得好。”
裡昂微笑着摸了摸人的頭,然後收回了手,重新發動懸浮車。
明明是被做了好幾次的摸頭動作,白逸卻忽然間紅了臉,害羞起來。于是他悄悄低下頭去,不想讓身旁的人看見自己泛紅的臉。
趁裡昂專心駕駛車輛的時間,他擡起眼皮去打量人,隻見裡昂的眼底依舊噙着笑意,嘴角的弧度也半分未減,肉眼可見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