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時,白逸意外地發現又是裡昂親自來接自己。
當他坐上副駕駛,還沒來得及問人今天怎麼也有空時,裡昂卻先一步開口了:
“心情不好麼?”
“啊?”
聞言,白逸怔了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怎麼這麼說。
“是今天發生了什麼,讓你情緒不佳嗎?”
見他沒回答,裡昂頓了頓,換了個問法。
“沒、沒有啊。”
莫非是我的表情太明顯了嗎?白逸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确認一番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
“難道我的臉看起來很生氣嗎?”
說着,他還欲蓋彌彰地反問了一句。
也不知裡昂心裡在想什麼,他沉默地盯着人的臉看了一會,然後才收回視線,一邊說一邊擡起手摸了摸人的腦袋:
“感覺你的表情看上去很煩躁,如果沒事的話那就是我多想了。”
“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話,随時可以找我聊一聊。”
“嗯,我知道了。”
看樣子是信了,白逸放下心來,仰頭對人嘿嘿一笑,糊弄過去。
“對了,下個禮拜你有空嗎?”
駕駛懸浮車回家的路上,裡昂忽然開口問道。
“具體哪一天?是要做什麼?”
白逸眨巴着眼,思索了一番。
“時間應該是都能空出來的,最近沒什麼必須我出面的大事,大不了讓路易幫忙看一天店我翹個班。”
說完這回答,白逸自己也沒意識到,這可和當初面對弗蘭德時是截然相反的态度以及答複。
“下周一軍部的幾位軍團長之間有一個私人聚會,我想帶你一起去。”
裡昂淡淡地說,語氣就好似約人明天去樓下散步一樣。
“私人聚會?我去不太合适吧?”
除了對面這位元帥大人還有奧斯汀,其他的團長自己可一個都不認識,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那種,去參加人家的私人聚會那也太尴尬了吧。
白逸連忙擺手拒絕道。
“是其他團長主動提出讓我帶你一起去的,他們說很感謝你協助研究出了最新的安撫藥劑,想要借此機會認識你,并當面道謝。”
裡昂輕笑一聲,側過目光看了人一眼。
“當然你也别擔心,去的都是和我私交還不錯的幾位團長,他們都很好相處,另外奧斯汀也會去。”
像是怕人覺得尴尬,他又補充道。
“這有什麼好道謝的,我也沒做什麼大事,隻是提供了一點精神力而已,再說我也算是拿錢辦事,不值得搞這麼正式吧。”
怪不好意思起來,白逸讪讪地撓了撓臉頰。
“如果光拿錢就能做到的話,恐怕軍部這邊早就研制出了新藥劑了。”
裡昂搖搖頭說道。
“沒有你的精神力,新型安撫藥劑的研發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你不用覺得受之有愧,按理來說我們整個軍部都應該正式對你表示感謝。”
新型安撫劑的研發,很大程度上緩解了軍官士兵們的精神海痛苦,也成功降低了軍團内傷亡和退役的比例。
其實白逸不知道的是,現在整個軍部内的人都對他很有好感,稱贊他是救世主。
“有、有這麼誇張嗎?”
被誇得害羞起來,白逸臉都紅了。
“所以下周一晚上七點,要考慮一下嗎?我本人也希望你能來參加。”
如果說前面所說的話讓白逸還有些遲疑的話,那麼剛才裡昂的最後一句話出來,則直接讓他确定下來。
他說,他也希望我來......
這下連耳根都燒紅了,白逸抿着下唇,大腦空空地思考了一會,然後才木木地點了點頭:
“那、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聽見同意的答複,裡昂嘴角淺淺的笑意彌漫至了眸底:
“好,那我到時候來接你。”
————
自從那天弗蘭德來了店裡以後,他似乎真如口中所說的那樣,鐵了心不肯放棄。
他不知道從哪搞到手了白逸的通訊号,每天堅持不懈地發消息來,哪怕白逸完全不回應他也不放棄。
最開始白逸還奇怪,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陌生的通訊号對自己噓寒問暖道早安,後面才恍然想到這人應該是弗蘭德。
簡直活像一個騷擾人的大變态。
最後忍無可忍,白逸直接通訊号拉黑,線下也避着人走,隻要看見弗蘭德來店裡了就毫不猶豫躲進小辦公室。
這樣一來,每次弗蘭德都撲了個空,最後索性也就不來了。
時間來到和裡昂約定的那天。
當天下午,裡昂來店裡接上白逸,開車載着兩人朝預定好的餐廳駛去。
“就在這裡嗎?”
下車後,白逸仰頭看了看眼前這家餐廳,比想象中得要簡約許多,并不是達官貴族們偏好的那種金碧輝煌的高級酒店。
“嗯,這家店我們經常來,菜品口味可以,隐私性也不錯。”
裡昂點頭。
幾位團長都是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對貴族們愛好的所謂高檔并不感興趣,而是更接地氣地喜歡口味好的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