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切記男人的話不可信。
蘑菇頭眯眯眼男人的話更不可信。
我微微擡起屁股,想要緩解我那早已僵硬麻痹的雙腿。
“有栖川尤那,我讓你動了嗎?!”扇子打向我的肩膀,直接将我又重新壓了回去。
昨晚快要到家時,遠遠就望見住宅門口停着一輛邁巴赫,我一個轉身準備沖刺逃離。
呦西,今晚就住在小遊家好了,現在就出發。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你要去哪啊——”
吓得我身子發顫,左右兩隻手冒出按住我的肩膀。兩個高大威猛,穿着黑西裝頭戴墨鏡的壯漢擋住我後退的路,“大小姐,請跟我們走吧。”
可惡,保科宗四郎。
你這個騙子,我跟你沒完!!!
*
一小時後。
我大剌剌的趴在地上,對于我這個樣子,有栖川栀子女士皺眉,輕咳一聲,“要有淑女的樣子,别這麼沒有儀态。
“聽說昨晚尤那回來了,讓我好好看一下我的寶貝孫女吧。”拉門刷的被推開,一個黑影出現在我的眼前,穿過我的肩膀将我輕松提溜起來,身體騰空,來了個旋轉大風車。
爺孫親密的畫面,我隻覺得我的胳肢窩好痛,腿要被甩出去了。
……
摸着額頭剛隆起的包,“咳咳,你奶奶跟我講了你的事情,一刀滅餘獸,你——哇哈哈哈,不愧是我有栖川家的孩子——好痛。”
奶奶再度破防,氣的提起和服的裙擺踢向老爺子的屁股,“給我好好說話,老東西。”
果真能讓典雅端莊的奶奶打破儀态的也隻有爺爺了,我習以為常的看着這對老夫妻,拿起一邊的糕點,咀嚼着。
嗯,陳年狗糧的味道。
*
嘭。
下課鈴聲回蕩在教室裡。
佐倉千代聽到身後一陣響亮的悶聲,疑惑轉身,“不是才過完周末嗎,為什麼尤那你看上去這麼沒精神。”
自從家裡人知道我未來要進防衛隊的打算,每周末都要回本家接受自家老爺子的操練,不是被揍,就是在被揍的路上。
說好的寶貝孫女呢?!!
老爺子:哪有這明明是愛的鐵拳(摳鼻)。你老爸和叔叔都是被他直接放飛到叢林,讓他們跟野獸搏鬥,他哪會花時間去教。
加上昨天保科宗四郎莫名其妙哪根筋抽抽了,突然回來,說是要看看我的劍術有沒有落下。
廢話,本來就沒有學出什麼鬼名堂。
他教我的劍術我學不起來,對于我來說戰鬥就是本能,看到對手哪裡有漏洞就往哪裡死命揍,這方面可以說深得自家老爺子真傳。
這也導緻後面我在保科對練中毫無章法,節奏容易被打亂,木劍直接被他挑飛出去。
離開時還不忘嘲諷一句,“以後你在刀劍上的解放力肯定是【0%】。”
擡眼望着佐倉千代擔憂的眼神,我長籲一口氣,“沒關系,不是畢業後要準備進防衛隊嘛,家裡人在給我做特訓。”
“聽起來好辛苦,但說實話防衛隊真的好帥呀。”嘴上這麼說着,腦子裡已經幻想野崎梅太郎穿着防衛隊戰鬥服的樣子。
我瞧着她捧着發燙的臉頰,了然。
“所以,小千代什麼時候準備再一次表白。”
“欸!!!”
上次煙火大會,為了見證好姐妹的愛情,我特意躲在他們兩人身後,在樹後拿着望遠鏡悄悄觀望。
在氣氛最佳的時刻,小千代終于A上去了,沒想到恰好煙花綻放,響聲蓋住了她的告白。
在隻聽到半句話的野崎梅太郎說出“我也喜歡煙花。”氣的我捏裂手裡的望眼鏡,轉身就陪小禦禦玩扭扭蛋去了。
唯一的成果就是拍到夜幕下野崎梅太郎舉起小千代的場景。
雖然我覺得真的好像《獅子王》裡那隻狒狒舉起辛巴的片段。
而佐倉千代看到我給她發的這張照片,感激得差點在我跟前跪下,完全忽略了我跟蹤的舉動。
果真,這兩個笨蛋絕配。
鎖死吧。
佐倉千代戳戳手指,害羞道:“我不清楚。”
“如果是尤那的話,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會怎樣告白?”
“我不會告白的。”
“嗯?”佐倉千代一下子呆楞住。
我拄着側臉,笑着重複,“我是絕對不會告白的,即使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作為狡猾獵人,我肯定會誘使我的獵物。
如果對方早已喜歡我,那就是場屬于我們兩人的攻防戰。不然我先提出的話,我會覺得自己輸了。
這話我當然不會對單純的小千代說的。
“所以——”我拉長聲音,“小千代可以嘗試單獨約野崎出去,這不僅是給你,也是給他一個喜歡你的機會。”
哪有女孩子為了追喜歡的男生,常常去到他的房間不是交流感情,而是去幫忙趕稿子啊。
更無語的是,又沒有工資,純純工具人一枚,隻有傻子才願意免費打白工。
傻子們:佐倉千代、禦子柴實琴、堀政行、若松博隆。
*
這是為什麼……
到頭來怎麼變成我跟這兩個家夥一起啊。
聽了我的一番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出擊的某人,羞紅着臉,“野,野崎君,這周末可,可以跟我出,出去約——約——”
“你們在幹嘛。”
話鋒一個360托馬斯大旋轉,“這周末我們四人出去約會吧。”
原本在旁鼓勁的我,眼神失去光芒: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剛走過來的禦子柴:什,什麼約會(紅臉)。
最離譜的是,這個小笨蛋昨晚太興奮,洗完頭不擦幹在陽台吹風,理由是想讓自己的心冷靜一下。
現在還躺在床上發着高燒。
“嗚嗚嗚——就是這樣,對不起啦,尤那,麻煩你跟野崎君他們說一下。”
我挂斷電話,顫抖着手将手機放回包裡。
趁着兩個人還沒到,我要不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逃走吧。
對,讓這兩人去玩吧。
正擡腳,禦子柴實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有栖川——”
低頭,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