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燕在城内晃蕩,最後進了一家酒樓,站在店小二面前沉思片刻,決定多花點錢開個上房。
“好嘞姐,上房一間——”店小二拖着長音喊着。
同時手上向後甩毛巾,利落帥氣。
“剛好剩一間,已經打掃好了!”後面有人回應,店小二立即帶着黃安燕走向樓梯。
“姐,您運氣好,我們老闆規定客人訂了最後一間上房就送特色菜湯,祝您吃得飽飽的,運氣杠杠的。”
面前的女孩十分活力,黃安燕透過她的臉看到了谷裡那些正當年的女孩們,從沒打賞習慣的她還是塞了粒碎銀給店小二。
少年驚喜,也不推脫,隻是介紹間話語更顯抑揚頓挫,服務殷勤但不谄媚。
少年話多且密,黃安燕順勢打探消息,但問她酒樓經營年份能扯到對面客棧住宿的客人素質高。
正聽少年閑扯中,隔壁傳來了一聲狗叫,少年如夢初醒,緊急停頓接下來的話。
“诶姐不好意思,我跟您講太久了,再不下去老闆該覺得我偷懶了。”
“行。老闆說你的時候我能作證,是我拉着你有事的。”黃安燕随口提到。
“隔壁養狗了?”黃安燕看向窗外。
“隔壁客人帶了條狗,她的愛狗喜歡扒窗戶。姐你别怕,是個聰明的黑狗,不會咬人。”
菜陸續上齊,擺在最中間的便是特别贈予的菜湯。
“這個湯是什麼菜?”
“我們的菜不特别,特别的是湯底,客人可以先試試,好喝下次再點。”上菜的人是另一個少年,回答完問題就徑直退後離開了。
黃安燕點點頭,每道菜夾一筷子後等着烏滿的掃描結果。
【安燕,放心吃吧,都沒毒。】
黃安燕信任烏滿,她能從菜的光芒色彩分辨有無毒物入侵。
前些年外出吃飯會遇上黑店想下藥劫财,之後黃安燕格外注意食品安全。
綠色的菜葉切碎飄在湯上,除此之外沒點其她點綴。
黃安燕舀了一勺試試,意外覺得很入口,回味清香,催促着人再喝一勺繼續感受。
黃安燕喝了兩勺便克制地放一旁了,懷疑可能放了類似罂粟的佐料。
加上湯一共上了三個菜,分量比其餘酒樓多了約一半,黃安燕秉持着不浪費的想法埋頭大吃。
房門被打開的時候門外的人見到的便是盤子被高舉着的場景。
黃安燕警覺地暫時不動,聽門外來人的動靜。
烏沁一如往常前來收割,恰好盤子擋住了黃安燕的整張臉,雖奇怪于今日迷幻狀态的客人是這個動作,但她也隻有一絲懷疑。
烏沁無比信任“湯料”,沒有防備的靠近桌前的黃安燕。
腳步聲繞過屏風,來到了她的附近。
就是現在。黃安燕手腕一轉将瓷盤甩向來人,瓷盤被躲過後飛向屏風,連帶着屏風摔倒在地。
樓下那位熱情的店小二急促地飛奔至黃安燕這間房的門口,“怎麼了!”
即使來了店裡的人,黃安燕依舊警惕着盯着烏沁,但視線漸漸落到了女人自然卷的頭發上。
店小二開口詢問烏沁,也是對黃安燕的順便解釋:“客人,你不是在隔壁嗎?走錯了嗎?”
有快速運動的生物進來了。
黃安燕低頭一看,從門口沖進來的狗正趴在她面前,尾巴擡起微搖着。
烏沁蹲下喚着急風,“急風,過來,你跑哪去了?找你找半天。”
聽起來事情很簡單,女人進來隻是想找狗而已。
少年店小二愧疚地對面前兩個女人鞠躬,“抱歉,我看小狗一直繞着一樓客人的菜轉,就帶她喂了點吃的。”
烏沁摸向狗的嘴巴擦了擦,“算了,下次别随便喂她。你忙吧,這個賠償我跟你老闆提。”
少年鞠了個躬急匆匆地跑走了。
黃安燕這回跟烏沁站位相反,她靠近門,烏沁接近桌邊。
“嘿,别緊張,我不是壞人,也不喜歡打架。”烏沁主動服軟。
“擅自開啟别人房間,還浪費了幾口飯,怎麼辦?”
“我賠,我賠,忘了喊你一聲了。”烏沁拍向狗頭,“你跑哪去了?都是你,今晚魚幹沒有了。”
急風屬實聰明,搖着尾巴靠近黃安燕,嘴裡嘤咛,像是乞求諒解。
黃安燕揉了揉一側太陽穴,還是蹲下來摸了兩把狗毛。
“算了,不用賠我,賠老闆就行。”
拿起筷子夾着桌上放着的剩餘幾口菜品,黃安燕在烏沁的注視下不為所動地吃了兩分鐘。
吃完就要走的黃安燕被烏沁叫住,“姐們,我們是不是那裡見過?”
黃安燕這才仔細打量了下對面的女人,自來卷的長發在愛藏污納垢的這個年代看起來很絲滑,肯定是附近有錢人,鼻翼很高,和她家小狗的側臉弧度相仿,感覺不像本地人。
黃安燕毫不遲疑地搖搖頭,“小姐,您可能見過跟我長相相似的侍從吧。”
黃安燕毫不猶豫地下樓了,烏沁帶上急風重回隔壁房間,仔仔細細地搜刮回憶,對比着黃安燕在樓下攤販轉悠的臉龐,确認一定是熟人。
黃安燕能感受到樓上如炬的目光,一時思考女人不按招出牌的可能性。她不想招惹上麻煩,隻想簡單的收點回收物讓烏滿多吸收點靈氣。
一個紙折的飛行物撞到了黃安燕的懷裡,黃安燕下意識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