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飛進峽谷,正巧被一群躁動的少年們瞧見。
“這什麼鳥啊?飛得慢慢的。”
“拿初姰的弓箭吓吓她。”
“算了算了,笨鳥也不容易。”
制作出自己弓箭的初姰不配合,把木制品弓箭藏在另一堆木制品裡。
“不給玩算了,”婔昰背對着初姰,“不知道金鳴姐出去習慣不。”
鴿子越飛越低,執娡察覺不對,“笨什麼鳥啊,快低頭。”
“嗚哦!”
小鴿子從她們的頭上飛過,留下一句“咕咕”聲,以及……
“她在拉屎!!!”
“别叫,吓到她還拉!”
執娡淡定地拿起木鏟,鏟起落在地上的鳥屎,揚到菜地裡。
“誰讓你們有壞心思,小鴿子飛走了才拉多有道德。”
初姰看向鴿子的方向猜測道:“這是信鴿吧,不知道是誰給誰遞信。”
“呵,肯定是給今天來的那幾個老人呗,這些天不停來人來動物,我看等安燕姐回來,這個地方都要易主了。”
婔昰十四歲,正是少年心氣高的時候,什麼火柔大俠、什麼獨姥、什麼什麼醫師,誰知道噱頭底下是不是真貨,又會不會對她們好。
在她看來,她們的安燕姐像是被範煣用理由騙走,再裝一段時間就要帶着自己的勢力趁機霸占。
金鳴離開時婔昰也想跟上,但還是覺得她們得留下,留在這裡才能等安燕姐回來時擁護安燕姐“占山為王”,趕走範煣這個古怪勢力。
“你别這樣明目張膽的不服氣。”執姲捂住她的嘴,“你是沒見過煣姐,她從前還挺好的,跟她走的一段路,沒人敢欺負我們。”
執娡頭疼,不被信服的反對出聲,“姲兒你也别這麼說,就好像火柔大俠現在變了似的。你們沒看見她很忙嗎?也沒心思霸占這個地方吧。可能是這裡好避難?”
“你看你看,好避難她們都躲着了,讓我們安燕姐出去了。”婔昰臉都漲紅了,“安燕姐急匆匆地走,什麼叮囑也沒有,隻有讓我們别出去,既然那麼危險,要是安燕姐出事了怎麼辦!”
範煣的照看是定時清點人數,帶回出門的女孩們,沒注意到大家的心态變化。
她以為自己第一天說得夠清楚了。
“安燕出門有事,大家在這裡等着她回來,我受她所托照顧你們,大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直接找我。”
“對了,十一年前的那些孩子們跟我相處過,應該比其她人熟悉我,那大家有不敢問的可以先跟姐姐們說,姐姐們來問我。”
“我空閑時間可以教大家一些武功。”眼見場面鴉雀無聲,範煣抛出必殺技,沒想到孩子們對她口中的“武功”也興緻缺缺。
唯一捧她場的金鳴第二天就走了,範煣與這些孩子們的關系這些天來就保持着這樣表面的平靜。
如果事情不讓她焦頭爛額的話,範煣或許能一個一個了解孩子們的想法。現在隻能做到保證安全。
*
範煣的師婦人稱獨姥,性子獨得此稱。
偏偏真獨身一人在百年難得一遇的“祖師功法授會”上一攬幾乎全部的功法秘籍。
此前嘲笑她在常國地界上作為女人出來混江湖的男客們紛紛質疑功法藏身之處的真實性。
他們商議好在規則内湊對同行,兩人合作一寸寸搜尋,他們怎麼能比單獨行動的女人差那麼多?!
惡意蔓延,這個一瘸一拐的“獨”女怎麼能找到那麼多秘籍,一定是有内應。
提供這些祖師功法的名望大家裡有兩位女性,不信的男們剛想對着兩女嚷嚷,便被護衛拖出去了。
百年盛會,豈容他們撒野。
等當年分享祖師秘籍的老人們接連離世,後人逐漸沒落。
“祖師功法授會”敗後不得搶奪功法的規矩逐漸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