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抵達皇城正門的時候,範驚逍的隊伍分成了一前一後,後者騎兵停下歇息,前者輕聲探查前路。
映入眼簾的是敵人的輕敵,皇城外的太男軍隊在提前舉行慶功宴。
他們是名正言順的正規軍,他們都知道今晚會各個封官加爵。
起義的南北起義者,目前皆連連敗退,不足為懼。
他們沒有一點居安思危的狀态。
範驚逍揚眉,看着這群男兵的狀态,對自己的旗幟插進皇城更有信心。
短暫商議後,範驚逍、襲媮、婓嬗三人先進軍營,殺掉哨兵與哨所附近飲酒者,獨嬄、黃安燕及其她武力高強者繼續不打草驚蛇地殺外圍散兵。
婓婙、雷迎霜返回騎兵聚集地,召喚騎兵。
雷迎霜在馬群中高舉着屬于她們的旗幟。
是黃安燕在路上提示她們,可以做一面旗幟,攻城時帶它到所過之處。
于是針線功夫娴熟的女人們輪流縫制這面大旗,用她們的碎衣料、月事布制成。血液裝點旗幟。
告知沿路的人們,不可言說的流血飄揚在空中,新國度即将誕生。
沒人手下留情,太男軍隊的頭顱掉落在酒桌上,被馬蹄踏碎,女兵、男兵都知到了這個時候,隻有攻入皇城的選項。
護城河是太男軍隊的退路,有男遊至城牆附近依舊被一箭射中,鮮血浸潤長河,屍首陳列漂浮。
“沖啊!”
城門被約定好的内應打開,她們激動地站在城牆高處。
黃安燕隐約聽見,“賭吧,我猜是驚逍大人先進。”
“我猜是獨嬄大人吧。”
“可惡啊,我居然跟你們混在一起,豔日珠大人啊……”
“還想着開疆拓土呢,可惜是驚逍大人的!”
範驚逍心無旁骛地沖向皇宮,接到線報,百官齊聚宮内,趁這個時候一鍋端,是最好的時機。
百姓們依舊如前幾日閉門不出,聽見沸沸揚揚的聲音,才敢打開一條門縫觀望。
看見特殊的沾滿血的旗幟,都意識到可能要變天了。
有女扯着嗓子吼着自己的支持,“女娃加油!”
便陸續有女性的聲音傳到她們的耳中。
她們不孤獨。
襲媮更加興奮,手不得不克制地放在劍上,大聲回應着同為女人的支持,“等着女人的國度來臨吧!”
歡呼與男聲的咒罵交雜。
範驚逍在身後大家的襯托下顯得無比冷靜。
她像是走在高空,不踏穩最後一步,所有美景都有可能變為地獄。
宮外人員集結。
算上範煣、獨嬄的勢力,魄雪國暗樁的援助,參與者已有數萬人,大部分為女。
“謝謝你們的支持。”範驚逍看着增援的女人們,有常國普通人、江湖人,還有效力魄雪國的暗樁,心中情緒有些微妙的變化。
在場人大多了解過關于魄雪新皇的傳聞。
但沒想到遠在萬裡的殘暴皇帝願意派潛藏勢力助一臂之力,懷疑與女人間的信任交雜。
暗樁們已完全融入本地,看起來土生土長了不知道多少代,且各個像常國男皇統治下辛勞的讨活者。
就這麼暴露在大家面前,多少是功虧一篑,不信任也是正常。
“你們不必這個神色,我們今晚過後會回到本國,如今相助也是想報帝子受惠之恩。”盡顯歲月滄桑的女人沉穩開口,她是皇城裡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拖屍人,現在手裡還卷着粗粝的麻繩。
黃安燕已經縮到了騎兵後,她不會騎馬,穿着扒下來的盔甲,拎着盾牌,盾牌一舉,便擋住了魄雪衆人打量的視線。
她不是本人,屬實不知如何面對。
雷迎霜制止對話繼續,看着速度慢于騎兵的人也差不多到齊,示意範驚逍,“後方人員已陸續到齊,可以進了。”
襲瑜立刻策馬揚鞭闖進無人看守敞開的大門,先行破門。
獨嬄已先入宮内,攔截傳遞情報的人,不知是有意還是腿程短,男守衛跑得比獨嬄預想得慢多了。
見到獨嬄的身影,立馬磕頭求饒,“姑奶奶,我沒想……”
他已頭身分離,說不出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