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隻是想用誇張的手法誇贊一下溫默今天的穿搭，卻沒想到誇張過了頭，誇獎反而變成了罵人。
“怎麼會呢，”阮冉笑得十分心虛，“您一看就才二十出頭，我說錯了，不是年輕二十歲，是年輕得像二十歲的，哈哈哈，哈哈，哈......”
阮冉笑不出來了，她終于知道“馬屁拍在馬腿上”是什麼意思了。
她算是發現了，她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幾次尴尬時刻都發生在溫默面前，溫默這人絕對是她的克星。
溫默倒是笑了聲，隻是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阮冉趕緊跳過這個尴尬的口誤，非常認真地問：“不過你這樣穿确實挺好看的，我還以為你隻有襯衫和西褲呢。”
溫默微微歪斜着身子，長腿随意交疊，懶倦的氣質讓他沒有了平日裡嚴肅正經的模樣。
阮冉忽然覺得，可能這才是溫默真實的樣子。
“襯衫西褲...”溫默啧了聲，“穿着又不舒服。”
果然，她猜對了。
“隻是職業需要，老師這一行，打扮得太随意太年輕不會被家長所信任，所以适當得扮成熟，很有必要。”
溫默側眸看了阮冉一眼，“不然你媽也不會讓我來做阮奇的數學家教。”
阮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什麼啊，那是她看你長得好看，她純顔控。”
說完，氣氛安靜了兩秒。
阮冉突然察覺自己好像又在外人面前抹黑葉清女士的形象了。
溫默聽完，沒什麼尴尬的表情，倒是似笑非笑地問了句：“你也是？”
阮冉：“我是什麼？”
溫默就這樣看着她，不說話。
然後，阮冉就在他這樣的注視下，漸漸紅了臉。
阮冉率先别開視線，歎了一口氣，快速承認：“好吧我也是。”
承認自己好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阮冉從小到大身邊就沒有醜男，所以審美也被養得越來越高，能被她承認長得帥，是那個人的福氣才對。
阮冉悄悄瞥過去一眼，看見了溫默毫不控制上揚的嘴角。
她感覺溫默今天心情應該挺好的，不然怎麼一直在笑。
今天溫默笑的次數，比以前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
和溫默的重逢不過一個月，他們見面的次數也不算多，可是随着每一次的見面，阮冉都能感覺到有一些變化在發生。
比如，曾經那個可怕的數學老師形象在她心裡越來越模糊。
她也漸漸地不再把他當成一個老師。
而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但是容貌最出色的那種。
烤串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中烤好，阮奇給兩人端來一盤子的烤串。
“溫老師，我才知道你是梁哥的舅舅，沒想到咱們還挺有緣，還有這麼一層關系。”
阮奇傻乎乎的，交友一點都不設防，但是有些話阮冉不好說，畢竟梁洋是溫默的家裡人。
不過，溫默好像跟她是一樣的想法。
“你少跟他一塊玩。”溫默絲毫沒有維護自己外甥的意思，直言，“他可不是什麼好兄弟，小心近墨者黑。”
阮冉也是第一次看有人罵自家人罵這麼狠的，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溫默能做出來的事，畢竟他的嘴是淬了毒的。
阮奇笑了兩聲，低聲說：“我知道，我就是跟他認識，不常玩。”
阮冉挑眉，“喲，傻白甜變聰明了。”
阮奇：“你才傻白甜！”
阮冉：“我是聰明白甜，這世界上像我這樣聰明又貌美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阮奇：“呵呵。”
阮奇放下烤串轉身就走，他可懶得跟阮冉繼續鬥嘴。
烤串都是一些五花肉，阮冉不怎麼愛吃，隻挑了兩串雞翅下肚，而對面的溫默好像也沒怎麼動烤串，隻吃了兩串土豆片。
“你不吃嗎？”阮冉問。
溫默昨晚喝了酒，這會兒胃還不太舒服，所以吃不下重口味的肉類，但他沒解釋得這麼詳細，隻說沒胃口。
阮冉了然，沒再多問。
墊了墊肚子，阮冉掏出手機，在室外更自然的光線下旁若無人地擺出各種姿勢自拍，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所以她也不覺得尴尬。
溫默被她誇張又做作的姿勢吸引，忍不住看過去好幾眼，但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做再做作的姿勢都不會覺得惡心，反倒有種嬌俏感。
忽然，拍照的人放下手機，猛地轉向他。
溫默都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
“溫默，你會拍照嗎？”
溫默下意識回答：“我不喜歡自拍。”
“不是自拍，我是說幫别人拍照。”阮冉想了想，幹脆把手機塞到溫默手裡，“不會也沒關系，我教你好了，等會兒我找個地方，你就站在那裡不動，把手機控制在我擺好的高度和角度，然後一直按拍照就行了。”
見溫默沒立刻答應，阮冉怕他是嫌麻煩，于是帶上懇求的語氣說：“幫幫忙嘛溫老師，我今天要拍些素材，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
溫默其實隻是擔心自己拍不好，可在聽見女孩乞求的話語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那點撒嬌後......
“好，去哪裡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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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阮冉就是天生吃美妝博主這碗飯的，她随便找了個地點，對好了光線，古靈精怪地擺出一些拍照姿勢就好看得要命，溫默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需要找什麼角度，因為相機裡的阮冉怎麼拍怎麼好看。
“溫默，你可以告訴我臉朝向哪邊會更好看，或者腿怎麼擺更自然。”阮冉教他指導自己。
溫默聚精會神地看着手機屏幕，又擡眸看看面前的阮冉，這認真的模樣，好像在解一道巨難的數學題。
“其實我覺得...”溫默頓了頓，實話實說，“你怎麼樣都好看。”
阮冉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别開眼，“幹嘛莫名其妙誇我。”
溫默：“……”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溫默輕咳了咳，朝阮冉招手，“你先過來看看這幾張拍的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