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予墨無語凝噎,你說呢?誰這麼閑給自己找不痛快,一個判決者也要采訪,刺激群衆踩扁他嗎?
。:不方便,他在監管期,不好抛頭露面,誰要求的?
打字機:還有誰,我那惡心的上司呗
。:告訴他我拒絕的原因,拒絕一切記者采訪
打字機:好的
卿予墨看到文章發表後需要把他轉移合适的版塊,方便區分類别,投其所好,除了這些他還要再次檢查基地考古領域的異常情況,這種檢查權限是隻有參加一次讨論的領導層才有的,一人兩版塊,一版塊二十個領域碎片
等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不早了,按照每日檢查守則,他需要檢查他的專屬畜生在不在窩裡躺着睡覺,手環的監察功能會自覺保護隐私,比如睡覺和洗澡的時候是關閉的,所以這種時候隻能監管員親自檢查,卿予墨走到了客卧門前,但他總是下不去手,畢竟他真的沒給你當過監察官,被他識破抓出來的異常總是很排斥抓捕者,甚至會當面咒罵,像他這樣的傻子也不多了
卿予墨就在門前站了一會,剛要下定決心敲門,門就自己開了,路不笙雙手抱胸靠着門框,開口有一種慵懶感
“隊長,你已經在我門口站了十分鐘了,你要做什麼,同床共枕嗎”
……下次直接踹門比較好
“沒事,你睡吧”卿予墨例行檢查完畢後随機轉身要走,但路不笙突然在他背後叫了一聲
“卿隊,你…不想知道關乎我的事情嗎?比如為什麼連接器接受不到我的記憶”
卿予墨有些心動,這确實是他們最近所疑惑的,并且直覺告訴他,他的弱點是個很有價值的東西,反正這位的攻擊在手環的作用下都是無用的,當個玩笑浪費一下時間也不是不行,卿予墨欣然答應了
路不笙請他坐到落地窗前,客卧的采光很好,月光正好可以透過來,有一種閑談鐵哥們的感覺
路不笙胳膊搭在小沙發背上,盯着月亮看了一會,卿予墨以為他真的就是來耍他的,就當他以為路不笙不會再說話時,路不笙冷淡的開口了
“卿隊,我想你猜到為什麼探索不到我的弱點了對嗎?”
卿予墨沒有回答,隻是靜靜聆聽着,路不笙看着沉默的卿予墨露出了笑容,這是一種對講解者最基本的尊重——沉默,聆聽
“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每有弱點你在領域裡探索到了,那是我小時候,很奇怪對吧?那麼一個小個子長成現在這樣,我要跟你坦露一個秘密,一個你們從未遇到過的秘密”
……卿予墨還是沒有回話,甚至每表現出任何感興趣或者不感興趣的表情
“或許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你知道我是因為什麼變成的異常的嗎?我見證過地球是什麼樣,也看過星環初建成的悲慘,和現在大不相同,那是一個悲慘的開始,我淪陷在那裡,我在那裡循環往複,你或許聽過關于生死輪回的事情,我每天都在輪回,可以說刷新”
“我就像一個世界遺孤,太陽升起時,這就是我的重生,落日墜落時,便是我的滅亡,每一天都不會有人記得我,我的記憶被無數次刷新,直到我接受不了,我成為了異常,一個活在曆史裡的異常,你不好奇為什麼我要告訴那個世紀的人們世界被暫停了嗎?我奔跑了太久,總要來一群人懂我吧,不然我會被憋死的”
“你們的連接器什麼都看不到是因為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隻知道我很怕黑,怕月亮,怕任何一個即将墜落的東西,我曾有一名…愛人,他跳了河,輕飄飄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沒有任何情緒的掉了下去,但我知道,他很沉重,他比世界要沉重”
“所以,隊長,别讓我看到你墜落好嗎?任何人都不要”
卿予墨不知道怎麼回答,總覺得這個莫名其妙的小故事讓人聽了很悲傷,對于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他總是答好,這次也是
“我在領域裡的記憶沒有吓到你吧?那是拼湊成的,畢竟我真的不能從我僅剩的記憶裡展現出多麼感人的故事給你們看了,我隻有那個”
卿予墨沉默了一會,聽到他再沒有話可說的時候起身準備離開,走之前他說了一句什麼,他的餘光瞥到路不笙笑了,他似乎也在笑,但又好像不是
他回到了房間,拉上了自己的窗簾,關上了所有的燈,他突然感覺很暗,還是留了一盞床頭燈,這樣總不至于太過孤單
路不笙與他對完話後并沒有直接入睡,而是再次看了一會月亮,他看了很久,直到眼神染上月亮的餘晖,如銀子般亮眼,又似絲綢般柔順
“Long time no see, my moon.”
夜陷入寂靜,月亮高懸于空浸沒在人們的睡眠中,這是一位守護神,守護美夢的神,今晚他有兩個孩子不願意放棄光亮,于是它懲戒他們以噩夢
日月亮其中,衆生無得失⑴
日隐西峰,月迷東流,我自取孤橋立蒼穹,看客,且看那月,瞞了一半人心,露了一半人性,美輪美奂,掩了人間冷暖,世俗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