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再度襲來,眼前五條悟的嘴巴一張一合逐漸變得模糊,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系統在我腦中不斷抗議,似乎有些不解我為什麼這麼固執。
【這不是生病,我是系統!既然你都願意接近五條悟了,那和我綁定又有什麼問題?再不綁定,你的下一步就是要被趕出西園家了!】
這個系統有躁狂症嗎?
我迫不及待想要擺脫系統的控制,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的帶上哭腔:“我很痛,那個聲音又在說話了……”
五條悟聞言立刻靠過來用手和眼睛檢查起我的狀況,他身材高大,輕松擋住了所有的光線,陰天的房間裡是鋪天蓋地的黑。
這是我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童顔的人居然能帶來這麼重的壓迫感。
從我的視線看過去,即使他身上黑色制服的衣領一絲不苟拉上,但因角度問題我還能看到他的喉結,以及他鎖骨下方扣的整整齊齊材質有些透的白襯衣和更裡層的内搭。
層層疊疊,好乖巧的穿搭,和他這個人給我的輕浮感不太一樣。
腦中的疼痛在不斷延續,我痛苦的又氤氲出幾滴眼淚來。
五條悟的手頓了頓。
“這東西是詛咒。西園穗,你在外面到底惹了什麼人?”
詛咒?
詛咒為什麼要讓我接近五條悟,總不能是為了自尋死路?
我狐疑的看着五條悟,覺得這個壞種又在騙我。
五條悟絲毫不在意我的眼神,在确認了系統是什麼東西後就後撤一步,慢條斯理的找了個凳子反坐下來。
他的下巴搭在椅子靠背上看着我問:“你有什麼想法嗎?”
在詛咒上他當然才是行家,我虛心請教:“如果我想把它趕走,該怎麼辦?”
“拔除詛咒?沒有形體以靈魂形态寄居在你腦子裡的詛咒,就連我也沒辦法在不把你變成腦癱的情況下拔除哦。”他摸了摸自己下巴思索着,“我想想啊……你應該來高專上學?但是你很弱哎。”
我苦着臉看他。
五條悟興緻勃勃:“或者你當我的學生,我私下教你。等你學會領域展開,試試自己解決掉?”
領域展開。
我搖着頭暗中記下這個名詞,明确的拒絕他:“不用了。”
五條悟歪頭:“你想去找别的咒術師?為什麼這麼讨厭我,我沒有惹過你吧。”
果然是高高在上超級遲鈍看不懂人的表情的家夥,我低垂着眉眼抿唇:“你的性格那麼惡劣,還總欺負我,從小就沒有人喜歡和你一起玩。”
五條悟安靜下來看着我。
我被看得有些不舒服,擡腳踹了他一下:“你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他幹淨的褲子上留下個鞋印,因為腳踢在他的小腿肚上的姿勢有些别扭,我正要收回腿的時候五條悟的視線卻挪過去,有些兇的推開我的腳:“别亂踢。”
溫熱的,人體的溫度一閃而逝。
“放開我。”
酥麻的癢意從他掌心泛出,讓我不太舒服的又用腳蹬了他下。
又被我踢到了不知什麼地方,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下意識間做出了什麼反應。五條悟立刻一退三步遠,整個人狼狽的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最後他喊了一句‘我先走了’就跑了出去。
動作流暢的像是落荒而逃。
我還沒問完他話呢……
但好在至少今天我得到了一個信息,即使系統再怎麼虛張聲勢,也不過是個詛咒罷了。
是詛咒,就可以被拔除。
但五條悟都解決不了的詛咒,恐怕很難解決吧。
我啃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焦慮的想,算了慢慢來,時間不早了,先回家吧。
……
我們新搬來的房子是之前購置的一戶建,沒有高昂的物業修繕管理費用。
到房子附近的時候,我敏銳的感覺到裡面多出了幾個人。
因為最近家裡的變故太多,我警惕地趴在窗子上去看房間裡的情況。
五六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衆星捧月般簇擁着一位老者,他坐在沙發上背對着窗戶,讓我看不到他的臉。
我的父母站在老者的對面,卑躬屈膝的不斷鞠躬。
沒有人發現我的存在。
那位老者說:“沒想到斷代已久的西園家現在還出現術式繼承者,那個孩子小時候是沒有天賦的吧,她是叫做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