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看不出來,但夏油肯定能分辨出來,于是我趴在夏油傑耳邊偷偷問:“他強嗎?”
夏油傑旁若無人的和我咬耳朵:“光看站姿就知道了,他強的要命。所以還得麻煩你盡量别惹他,我不是很想和他打起來。”
我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什麼?光看站姿就可以看出來嗎,那我以後要不要學他那樣虎背熊腰的站着。”
夏油傑噗哧一聲笑出了聲。
被調侃的甚爾基于小白臉良好的職業操守等我們說完了話,眸色卻一點一點暗下來:“你對誰都這麼輕浮嗎?”
我立刻反擊:“明明最輕浮最不尊重自己的人就是你了!”
伏黑甚爾被我說的一愣,爾後利落的轉身直接離開了,走之前他說:“大小姐,下次别再碰到我了。”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久違的感覺到了一陣酸澀。
這是我在讨厭所有男人的世界裡,唯一短暫喜歡過的人。
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直到他下了樓,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夏油傑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時間已經很晚了,是該離開了。我們并排走出夜市,外面月色已經爬上樹梢,小村落稀稀落落的開着燈。現在想再回到京都實在是太折騰,我決定就近找家酒店住一晚。
夏油傑有些擔心:“你一個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我朝他說着,催他趕快回家或回學校。
最終,很有風度的夏油傑還是沒有扔下我一個人,也許是怕被我誤會别有用心,他斷斷續續的解釋着:“我怕你休息不好,現在酒店裡人都很雜……”
所以我們兩個人一起找了家酒店。
附近能找到的最好的是家名叫鶴隐的溫泉酒店,本館内有十間客房。酒店就建在河邊,有着天然的地理優勢,從明亮的窗戶看出去就能看到潺潺流水和森林。
我和夏油傑商量好決定辦理入住,酒店前台的小哥看了眼我們就說:“隻剩一間房了。”
我們尴尬的面面相觑起來。
出現了,單身男女外出住宿必然隻剩一間房定律!
但再出門尋找新的酒店實在費時費力,況且這家酒店環境确實不錯,裝修風格也很符合我的喜好。覺得沒什麼問題的我扯了扯夏油傑的衣服:“不然将就下?”
夏油傑為難的看着我,最終還是說:“好。”
他已經打定主意今晚不休息了。
我們辦好入住,我率先去酒店裡洗了澡,披上酒店的浴袍就鑽進了私人湯浴,露天溫泉可以看到星空,舒服的讓我發出一聲歎息。
也許是溫泉的溫度太過适宜,我困倦的打起了盹。
今天見到甚爾了啊,他好冷漠。
他現在還好嗎,真的有聽話的沒有再找富婆嗎,我不禁這樣想。
……
夜風微涼,伏黑甚爾坐上電車,慢悠悠的踱步去了上次去的那家拉面館。
他随便點了些吃的,坐在餐位上百般無聊的看着電視機。
那上面正在進行着一場賭馬。
可能是因為時間太晚,店裡有些冷冷清清的,店長來送餐時和熟客搭話,樂呵呵地問:“你女朋友呢?怎麼最近都不帶過來了,雖然她上次說我們店面破,不過吃東西的時候很香,是個傲嬌的大小姐啊。你們倆超般配的,我印象很深刻。”
啊,是那次啊。
分開之前,他還在肆無忌憚的捉弄大小姐,甚至看着大小姐被人欺負也不上手。
伏黑甚爾看着眼前點好的兩個章魚小丸子,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沒有吃,直接轉身離開了,甜膩的醬融化了下來。
店長再回頭的時候,黑衣魁梧的男人已經悄然離開了。
伏黑甚爾久違的回到了‘家’。
他洗完澡換上從前西園穗準備的衣服,躺在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直到淩晨四點,黑暗之中,伏黑甚爾再度睜開了眼睛。
一閉上眼睛,他就會想到西園穗。
今天的她看起來很精神。
但前段時間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西園穗看起來真的很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邊叫罵着,一邊往自己懷裡鑽。
伏黑甚爾看着天花闆,長腿微微彎曲,垂落下來的那隻手伸起擋住自己的眼睛。
以她的形容,那時在她腦中不斷說話的東西大概率是詛咒。
按理說,即使自己沒有咒力,隻是詛咒的話他也能輕松的捏碎,可他看不出來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自己都沒辦法的話,也許隻能讓六眼看看了吧。
伏黑甚爾神情飄忽,她現在已經不痛了,是六眼幫她解決了嗎?
想起西園家謠傳的術式,伏黑甚爾閉上眼睛。
也許她會和六眼結婚?畢竟他的父母,那個奇怪的系統,都希望她接近六眼啊。
今天的那個劉海奇怪的咒術師,也隻是會被她玩弄下就丢掉的吧。就像自己,就算強行留在她身邊,也一定會在某個時刻被丢掉。
他嘴角扯動了下,打算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但腦子卻又清醒的想起關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