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我之前定制了幾條裙子還沒帶回去,今天可以順便試試。
我向她解釋腿沒什麼事,又看着她命人去二樓給我拿衣服才提出自己的訴求:“我需要訂做條正絹中振袖,這個月就要用,得加急。”
店長眼睛亮晶晶的:“是有什麼重要的場合嘛?”
我沒有詳細說:“去看紅葉,所以赤色就比較應景。”
店長十分誇張的淚目:“之前你超讨厭赤色衣服的,沒想到終于願意了,我一定設計好!加急!明天就開始畫!”
夏油傑進店後就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看我們交流細節,這家店隻做女裝,他的視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裡好,最後也隻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垂下頭的時候,夏油傑的劉海會擋住他的眼睛,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看我在看夏油傑,店長湊過來小聲問:“男朋友嗎?很帥氣哦。”
哎……男朋友?
不是的。那是什麼關系呢?
老師?可在我腿受傷後,他就再也沒教過我什麼東西。
朋友?異性朋友會這樣一起來逛街、聊天嗎。
或者武器?共犯?
我給不出答案,隻能搖頭:“才不是男朋友,我去試衣服了。”
店長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哦。”
璃羽的試衣間在二樓,夏油傑背着我上了樓就站在門外等我。
私人定制店鋪的試衣間也有着特殊的氛圍感,不知名的熏香彌散着高雅的情調,考究的沙發上放着本書,裡面書寫着這家店曆任店長擅長的風格及其悠久的制衣曆史。
因為坐在輪椅上,對我而言平日裡簡單的換衣服的動作也變得格外困難,直到滿頭大汗的換上了裙子,我看黑色襪子急得想哭,最後隻能拿出手機打給夏油傑:“進來,幫我。”
夏油傑停頓片刻:“你穿好衣服了嗎?”
我對他追根問底有些羞惱:“還有一點穿不上。”
電話那端他隐約在歎氣,但最終夏油傑還是敲了敲門,自己拉開門進來了。
看到我已經完整的穿上了衣服,夏油傑放心的長舒了口氣,用哄人的語氣問:“怎麼了?”
我恨恨的看着擡不起來的雙腿,将手裡的黑色長襪扔給他,任性的說:“幫我穿。”
夏油敏捷的身手讓他條件反射般接住了襪子,但很快他整個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對我說:“穗穗,我是個男人。”
“你隻是個男孩兒而已。”我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太合理,但我接受不了陌生的人碰我,而這個店裡除了夏油之外的人對我來說都屬于陌生人的範疇。不完整的穿搭對我來說也很難以忍受,畢竟我人生最有耐心的事之一就是逛街買衣服。
這樣對比起來,最好的方案反而是讓夏油傑幫我,于是我又說了遍:“幫我。”
他低着頭不說話了。
難道幫我穿襪子比讓他幫我綁個人還難嗎,小男人的心思真難猜。
總不能是嫌棄我髒吧?
我厭煩的想,既然這樣下次不要找他來逛街了,如果剛剛帶的是甚爾肯定二話不說會幫我的,真沒意思。
我正要揮手說那就算了,夏油傑的眼皮顫了顫,最終他還是和之前那次一樣半蹲着跪在我的輪椅前,揭開了我的毯子,伸手将我的一隻腳擡起來。
他的手掌很大,輕松的就捏住了我的腳腕,又順手把我的腳放在他的腿上。
我能感受到他的衣服柔軟的質感和緊繃起來的身體。
夏油傑拿起襪子動作緩慢又妥貼的往上穿,絲毫沒有讓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腿。這條長款絲襪的頂端有些像男士西裝的襯衣夾,禁欲的将襪子拉到大腿處的裙子,隻留出了兩公分的絕對領域。
穿好左邊的襪子,他擦了擦額頭的汗。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夏油傑出汗,他平日體溫都偏低,是那種在炎炎夏日也不會出汗的類型,看起來總是幹淨清爽。
我有些嫌棄:“你去洗個手吧,不要把汗滴到我腿上了。”
夏油傑擡頭,隐忍的閉了閉眼睛把我的左腿放下來,聽話的去洗手了。
再回來的時候,他的頭發都被淋得濕漉漉的,身體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麼緊繃了,他蹲下身利索的幫我穿上右邊的襪子,又将鞋子塞進我的腳裡。
我被這粗魯的動作弄得有點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幹嘛啊,有病嗎!”
夏油傑起身站的遠了些,神情冷漠的俯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