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開校長室:
電視機前,年過半百的男子,看着沖着屏幕一臉無謂的蕭天行,攥攥手中的茶杯,“蕭天行,你在挑釁嗎?那我倒是看看,是在場上的你最先忍不住,還是雙赢的我忍不住妥協呢!”
體育場:
廣播:第三局下半,攻守交換。
港元也迫不及待地揪住蕭天行的衣領,隐忍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明明可以投好,為何會讓對方得分!”
面對捕手的質問以及全體隊員的無言的指責,蕭天行卻是面無表情,半響冷冷開口,“你們打算打一場0:0的比賽?真是小氣的做法。”
“什麼!”中堅手吼道。
蕭天行看了眼對面,道,“你們認為,隻要是那個家夥投的球就無懈可擊,就理所當然地揮空?這麼厲害的指叉球,即使是職業的也很難打中,終于可以和他們近距離接近,終于看到自己的偶像了,呵呵,現在的你們不就是這樣想的嗎?”
“呃”
“呃……”被說中心事的港元也漸漸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蕭天行将衣領整理好,睨着僵硬的衆人道,“僅僅因為我投球被擊中就這麼的氣憤,可是明明有機會得分的你們卻是無上壘,無得分。”
一句話讓在座的所有都是無所适從,長久以來一直擔當二線的櫻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真的可以和這樣實力的選手對決,雖然自己曾經幻想過……
蕭天行冷笑一聲,接着道,“雖然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和這樣的球隊比賽,不過,結局呢?”
“結局!”南玻直瞅着蕭天行突然無措的低下頭。
蕭天行一甩手上的手套,“還是自己輸吧!”
衆人再次的啞口無言。
“雖然想過和他們比賽,可是你們從心底裡面一直認為對方是無可超越的存在,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赢,甚至連幻想都沒有,真是可憐呢……”
原本想反擊蕭天行的中堅手楊堅,話到嘴邊卻遲遲沒有動作,是啊?雖然投手很重要,但是沒有擊球得分的比賽,也一定會輸的。
“不過……”
“?”
蕭天行同情地看向愣在原地的所謂隊友,“人家貌似根本沒把你們放在眼裡呢,從開始到現在,那個家夥——”蕭天行毫不客氣地指向站在投手丘上試投的男子,“還沒有投過一個他拿手的指叉球!”
“什麼!”
“呵呵,你們被看扁了呢。”
魏明軒氣詫地瞪向一邊看似百無聊賴的冰宣球員,一定,一定,要讓你們刮目相看!
冰宣指導區:
“恩~”冰宣教練若有所思地瞅着對面,“原本焦躁的氣氛沒有了呢,反而被激起了鬥志,看來還不那麼容易死嘛。”
廣播:第三局下半,攻方櫻開!
“好!讓他們看看櫻開真正的實力!”中堅手一手握拳,振奮地宣誓道。
“好!”衆人信心十足的附和着。
南玻異常激動地瞅着衆人,心情澎湃地問道,“誰是第七棒?”
“啊——”
蕭天行提着球棒,抽空回瞅了他們一眼,不鹹不淡道,“怎麼?有問題。”
“呃”,楊堅尴尬地笑着,心中卻跳腳道,明明才振作的精神,為什麼輪到的偏偏是他啊——
櫻開所有球員的表情一緻,看來,大家都是這樣想的了。
南玻偷偷走到蕭天行跟前,低語道,“你,打過棒球嗎?”
蕭天行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兩眼,便直接往擊球區走去,隻是撂下一句,“當然,沒打過。”
南玻此時真的可以說是欲哭無淚,抽泣道,我早該想到。
魏明軒站在投手丘上,嘴角挂起一個諷刺的笑容,先是認真轉了轉右手上的棒球,後,低頭挑眉地瞅着蕭天行,閑閑道,“你就是蕭天行,呵呵,也不怎麼樣嘛。”
蕭天行揮了揮球棒,卻并不理會魏明軒的挑唆,心下念叨的卻是,恩,弓着身子,握棒,恩?忘記看弓成什麼樣,握棒握哪裡了……囧~
魏明軒看着絲毫沒有動搖的蕭天行,目光一沉,蕭天行,今天我就讓你這軟塌塌地投手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快速直球!思及此,魏明軒一連搖頭,不同意捕手的配球,最後食指和中指貼在一起,然後握在兩條縫線距離最窄的地方形成垂直交叉,第一投……
“好球!”
蕭天行抖抖手,看了看捕手手中的棒球,一臉無所謂,又重新擺好姿勢。
魏明軒略微皺眉,在蕭天行臉上看不出一點懊惱和遺憾,反倒是鎮靜的可以,仿佛壓根沒有将自己看在眼裡一般。第二投……
“好球!”
廣播:啊,投手畢竟是投手,打擊上還是弱一些,球數兩好球,蕭天行會被三振嗎?
魏明軒瞅着依舊神色淡定的蕭天行,疑惑道,難道他根本就不打算揮棒?第三投……
蕭天行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其實獨自一人苦惱着揮棒姿勢,最後歎口氣道,管他什麼姿勢,隻要打到球不就好了,真是,跟那幫人呆久了,自己竟然也開始循規蹈矩起來,想着便調節了自身平衡,擡起左腳,準備迎接魏明軒的第三球。
廣播:什麼?那是什麼姿勢?蕭天行放棄了嗎 ?
司馬王宇一驚,這是……
冰宣教練看到蕭天行的姿勢一愣,随後确認般,雙手快速在電腦上敲着鍵盤。
櫻開指導區:
“哈啊——就知道他不行了,可是也不用動作錯的這麼離譜吧!”左翼手垂頭抱腦地哀歎,“丢人了啊,丢人!”
南玻傻愣愣地看着蕭天行,臉上的五官全部褶在一起。
港元也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頓悟道,你……并沒有小看棒球,原來真的想打中啊——
“砰——”
廣播:什麼,蕭天行竟然用那個姿勢打中魏明軒的速球,蕭天行跑向一壘,棒球穿越内野,滾向右翼手的位置,天!蕭天行沒有猶豫直接跑向二壘,來得及嗎?冰宣右翼手接球回傳二壘,啊——毫無疑問,時間很充裕,蕭天行安全上壘。
魏明軒驚愕地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剛才,他,打中了,被一個新手,被一個甚至連姿勢都不懂的新手打中了。
冰宣指導區:
“教練,剛才是……”遊擊手白蘇流吭哧道。
冰宣教練了然一笑,道,“這個姿勢是世界棒球之王——王貞治,獨創的姿勢,唯一不同的是王貞治是左撇子,而蕭天行用的卻是右手。不過,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們不知道也是無可厚非的。”
白蘇流一愣,“蕭天行不是新手嗎?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姿勢!”
冰宣教練一笑,“應該是他自己無意識的行為,并不是看過什麼,學過什麼,通過本身平衡協調,找到的一種适合自己的打擊方法,想不到,這個人,腦子很活嘛——”
“不過,越是這樣,越是危險……”教練目光一變,沉浸的全是寒意點點。
司馬王宇有些凝重地看向二壘位置的蕭天行,原本隻是作為一個閑時無聊的遊戲,以為輕而易舉就可以将你擊碎,好滿足自己的優越感,可是現在的你,正一點一點用行動證明着我的愚蠢。剛才,你打擊的力度,以及看準棒球軌迹的動态視力,哪怕是剛才的跑壘,都可以說,是,無懈可擊,難道沒有人注意到嗎?就憑你剛剛的擊球力度,絕對不可能隻投出100公裡的球速,你,是在掩飾什麼?或者,原本自恃甚高的我們到頭來竟成了你的小醜!不會,假若剛開始我還抱着些許玩樂的神情,現在,我将會認真對待,将你扼殺在搖籃中,沒有喘息的機會,并且,毫不留情!
原本考慮是盜壘還是老實呆着的蕭天行突然感覺好幾陣視線投到自己身上,不期然地打了個寒顫,冷風陣陣,擡頭,難道要變天了?
不知名的木屋:
“少爺?”冰潛擔憂地立在門外。木門緊鎖,在外面可以聽到從裡面間歇傳來的抑制的低吼,又是“砰——”的一聲,像是強烈的撞到什麼地方,站了兩天兩夜的冰潛終于忍不住喚道。
不怎麼結識的木門,咯吱咯吱響着,突然沒了聲音,靜的可怕,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弱的可以。“少……”
“不要進來!”冰潛準備看看情況,隻是剛碰觸到木門的把手,便被明浩疲憊但帶着怒氣的聲音打斷。
明浩蜷在地上,欲望,吸血的欲望,充斥全身,隻要是和蕭天行多呆一秒,這樣的欲望就會成倍增加,“天行”,明浩痛苦地低聲喚着蕭天行的名字,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我無法抵制的誘惑,不想傷害你,卻又忍不住接近你,天行,為什麼,是你!
“啊——”
山林深處,傳來一陣掙紮的吼聲,高高林間的百鳥,“嘩啦——”一聲,一齊沖向天空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