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 5 月裡昂布倫達
【内外夾攻之DOUBLE】
新奇感伴随着妝容,令蕭天行眼前一亮。加之體格的不同,所有的裝飾回歸了最原始的審美,顯得貼合妥當。這像是伴随着傳承多年悠久難忘的灰姑娘的水晶鞋一般,隻有在适當的人的腳上才能綻放最奪目的輝煌。
獵狐也算乖巧的按時報道。于心中所想,隻是多了份孤寂的悲傷。
這是一份跋涉千年的思念,從出生到消亡,然而每一次的選擇都注定星位的移動。
找東西這項技能,獵狐深知遠不如他。令人可怕的,卻不是他能快速定位與尋找并且取得,令他寒顫的是這隻是他的一項技能。
獵狐終于在長久的企盼中,再見那人。隻是,如同他幾百年前出現一樣,面對真的堕落成為血族依舊可以安然受之,并将這個身份好好着意利用。
恐怕,他此番來到人間,也一定是有自己的計劃。
如果加以破壞呢?獵狐似乎不想讓那人順利。
教室寬敞,不算講台總共才8張桌子,兩張一組,對面各放置四張,天行坐在後方前門牆邊的位置,四下張望。這個位置算是保守派的隐藏點,又是一個最危險的炮灰處,因為他将所有展露無疑的可能的受害處自己蒙上眼。這是牆壁最薄弱的一處,僅僅一門之隔的位置,又常年關閉。門外更是樓層轉角最深的位置,向來無人。要麼死,要麼活。對于能力,蕭天行不曾懷疑,因為他忽然想起明皓在大廈高窗上的出現,其實,哪裡都一樣,這麼看來,他又狡猾的選擇了最安全的地方。
突然傳來一陣陰損的笑聲,吓天行一跳。隻見旁邊桌子上趴着的少年緩緩起身,一雙銳利的黑色眼珠不停轉悠,熱絡的打着招呼,
“你就是那位千百年來不消貢獻之人。”
天行大大的白了他一眼,可笑道,“我今年還沒活到那麼久。”
少年自知語誤,吐了吐舌頭,開心道,“我叫喬治布魯克,看來咱們是搭檔了。”
天行挑眉納悶,卻不多語。
“呵呵,你以後會感謝自己今天的選擇。”
少年許久後,感慨出聲,仿佛擺在他面前的卻是一次别無選擇。
天行莫名其妙地望着喬治,見對方複又睡去,才轉過頭。
天行幾乎是趕着點回到教室的,整個課堂大樓的大廳已經沒有半個人影。更疊錯落的影像便是從窗口處折射進來的光的重疊。寂靜的大廳,一塵不染,時間浸染了鉛華,洗禮的人間。
“DUANG,GUANG,GUANG~”
上課鈴聲是古典的敲鐘聲,兩短一長。在整個學院回蕩,仿佛這精短又綿長的聲線,帶來古老的悠長,更是時間的曆經風霜。
人員到齊。除了身旁的喬治布魯克,對面的女子穿着哥特風格的禮服,黑色的長發到達腰際,不挽不束,帶着類似頭巾的仿皮革織物搭配複古镂空金屬裝飾的寬發箍,大大的眼睛,漆黑,沒有光芒,脖際是一件冷琺琅花卉彩繪的項鍊,嬌小伊人。她旁邊的男士身材魁梧,刺猬的短寸,古銅色肌膚,海軍色跨欄背心包裹着堅實的肌肉,面無表情地玩着手機。
他們旁邊是位十分妖豔的女子,蒼白的臉頰、殷紅的嘴唇,冷酷攝人的眼神,濃密的金色長發绾成公主的發式搭配普拉達驚豔系列珠寶。像是十七世紀的宮廷女王,渾身散發着濃烈的巴洛克氣息。而他身旁的男子卻是可以與她匹配的王子。
天行右邊桌子是對雙胞胎,齊肩的長發,長相陰柔。
天行沒有再放多餘的心思在别人身上。因為他感受到身旁射來的審視目光。
天行轉臉,果然,與喬治不期而遇。喬治笑了笑,十分滿意,後又睡去。
天行微微覺得不安。
這堂課
老師沒有來。
所有人異常安靜的度過一節課的時間,紀律好的讓人無法想象。而這整整一節課,也讓天下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慢慢的回憶,見處境不知不覺位于烤架之上。
内外夾攻,腹背受敵。
一切之根源,無非與幾人有關,而所有的一切又全部是将他納入血族的引子。
蕭天行看着眼前種種,幾度嘔血的肝腸寸斷。一時片刻的感悟,使得感情二字變的可笑,世人都說情商與智商,連帶的商字都被無意識的抹去。商者,以牟利為重,若無進賬,便視為虧。虧而不知,經營跨乎?
人言,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無欲則剛,剛則不斷,不斷則立,立而強,強攻卻不足以虐心,唯蠶食可感受腐蝕之痛。這漫漫漆黑的夜裡,一絲光線帶着溫度的直射,龜裂的,是一觸即碎的外殼,正是牽動的,卻是那份疏離。
情之深處,不能已矣。愛人之心,若有似無。
我以為丢棄掉的人心,可以讓我更加堅強。但是回暖的血液,在這空蕩的位置又獲得了新生。
不見江影,漁舟唱晚,落紅。一份畫卷被這滔滔海浪掀翻。氣吞天下,五湖四海。浪擊巨石現于長空。
直到晚餐,獵狐才一臉凝重地走過來。
“我聽說你和喬治布魯克成為搭檔。”
天行一怔,獵狐是從誰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
“是的。有什麼不妥嗎?”天行見獵狐似乎懷有心事,問道。
獵狐忽而一笑,“沒事,沒事”,揮了揮手,一改剛才天塌下來的神情,更讓天行覺得此事蹊跷。想追問下去,獵狐卻已經埋頭認真吃飯了,一幅請勿打擾的架勢。
“我們老師這堂課沒有來。”天行率先開口,想從獵狐那裡得到更多的信息。
“恩,老頭死後,不知誰教你們。”
天行不明所以,“我們老師死了?”其實更多的意思是在想,這種生物還可以死的嗎?什麼辦法?
“是啊,到年齡了,他在上學期的時候因為研究黑魔法進入癫狂地步,在其清醒的時候選擇了自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