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裡昂硬笑兩聲,“怎麼,自诩血族的你們,不是肮髒的吸血鬼嗎?”
獵狐忽而歎口氣,“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自私而醜陋的家夥。”月裡昂厭惡道。
獵狐看着月裡昂,看着看着突然笑了,“怎麼還是這麼别扭,明明需要我的幫助,為什麼兩年了,我這樣纏着你,你都不開口呢?”
月裡昂一怔,張手打了個結界,危險道,“你胡說什麼?”
獵狐淡淡一笑,一把将月裡昂抱着懷裡,“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月裡昂突然一抖。
獵狐依舊笑着,“這對白是不是很熟悉?”
月裡昂不吭聲,但也不反抗。
忽然一個吻不期落在月裡昂的唇上,輕輕的,細碎的。
“可能我要失去你了,”獵狐看着沉睡的月裡昂,抱着他,一閃身,消失在這晨霧裡。
四百年前:
“為什麼你會有地獄之炎的引招手卷?”獵狐詫異地攤開卷軸。
“你為什麼想要這個?”月裡昂倚門問道。
獵狐不願回答。
月裡昂一抿嘴,“光有卷軸是沒用的。”
獵狐忽然站在月裡昂面前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危險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如此了解?”
月裡昂順勢倒在獵狐懷裡,後者霎時身體僵硬。“我幫你引火上來,保住火種,你可願意說句愛我?”
獵狐半響沉默,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好”。
在看向月裡昂時,卻全是他最後的傾城笑容。
“地獄之炎,來自地獄九層熔岩之心,人界現身必以天使之血引之”,言畢,月裡昂神色一頓,一雙純白的翅膀緩緩張開,纖細的右手幻化出一柄圓月利刃毫不猶豫地直插心肺,鮮血噴發而出。
獵狐驚愕片刻,立馬朝月裡昂跑去,隻是還未近其身,便被他周身設立的結界反彈回去。
月裡昂周圍是他早就畫好的魔咒,這鮮血是引子,将這世間最甜美的甘露與那惡魔做了交易,瑰藍的光耀,漸漸從地間竄出藍如白熾的青煙。
“以我之鮮血為燭,以我之羽翼為芯,願留此烈焰之種。”
獵狐此時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月裡昂會為他做到如此大的犧牲。看着奄奄一息的月裡昂,獵狐如鲠在喉,硬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們就這麼望着,印在獵狐眼裡的除了月裡昂蒼白的面龐,還有那從企盼到漸漸如灰稿的眸子。
“月裡昂!”直到月裡昂癱軟的身子倒下,在他胸口燃着的藍炎熠熠生輝,獵狐才費力地奔到他的身邊。
“我不會讓你死的。”獵狐緩緩歎息道。
而時空的另一方,莉莉絲張開雙臂,一幅看好戲的樣子。嘴角喃昵道,“呵呵~精靈族的就是搗蛋,雖然想要重現路西菲爾,怕這骨子裡還是計較重生吧,呵呵~”
浮華祭往笑嫣然時間:
黃沙漫天的比薩國,巍峨有餘,綿延見緩,幾度還休乍涼,冷處見,熾熱裡變了臉。不知是哪般模樣,冰火兩重天。
空空浩蕩,彎穹廬,四野茫茫。一邊草木皆兵,一邊措置裕如。天地間,撒網,山川中,相忘。江湖上,厮殺半載為名望,卻不如一杯黃土入甕,為花添作幹糧。
是誰開啟了,如女子般的厮守相望,将兩端站成了兩岸,将熟悉變成了陌生。
是誰打開了,如情至深處的篇章,将人名遺忘。
是誰抹殺了,如星辰般閃爍的過往,将另一人美好的載入。
終于,在嫁接處,于時空中傳來一聲哀怨纏綿的歎息,微不可聞,如同小美人魚演化的泡沫,隻為這大海的波瀾壯闊點綴着浪花朵朵。
“我以我今生的不見像您許願,老天呐,讓我忘記他吧!”
這是一個時空集衆魔法吟唱,這是一個卑鄙的逃脫反作用魔法吟唱,這是一個一方已知,另一方未知的魔法吟唱。這是一個不對等,因為心動而起,又因心止而熄的魔法吟唱。這是一個不會因為任何事件觸動而随意改變的魔法吟唱。
漫漫黃沙,星空下,幽冷的絮漏的風将這絲細語啃食幹淨,如同人們的記憶……
“老天啊,我以我今生的不見向您許願,讓我忘記他吧。”這被蠶食的言語,帶着魔法的氣息,時空最後的抹去,讓一個O環的誕生。
“前夢舊時引渡,
新枝累果采集。”
這是石屋上門洞内的句子,此處為紫雲社的一線牽,一線牽極為記憶采集者。
整個儲藏室在地下三層靠着左邊的石室,從負三層進入,往下一瞅,深不見底的洞穴,一層層呈現出螺旋樣子的是仿佛青蛙的卵一般盤旋着的就是莉莉絲的人界莫比斯N環。
一男子悄悄潛入,此環是環連一環,環滅後重生,環環相扣,連綿不斷。
此男子喚作晨逸,是一線牽另外一個部門的,專司提取精靈的工作,今天,他準備來順手牽個羊。
“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肯定太明顯”,晨逸喃喃自語,一個翻躍的轉身一跳,從中心直線下墜,在中間位置猛地停住,小心地拿起剪刀。
“逐塵心,那暈彩中熠熠生輝的O形環,随着刀口飄飄然至晨逸手心。一瞬間,缺口處一生得一環。
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本無雙生子,卻道時已晚。
剪下的O形環,中間突然暗了下去,沒有N環的營養,此環便失去了轉換跟變化的活力。
“好了,故事也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