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發情的公羊,奧西裡斯幾乎崩潰,理智讓他再次掌握了主動權,心中憤想,原本隻是想要戲弄一下幽玄,借此報複他之前不敬之舉,可如今到好,反而被人擺了一道。
奧西裡斯猛地雙手将幽玄推開,自己一個趔趄也差點倒地,瞪了幽玄一眼,轉頭對着飛箝客氣道,“我拿到了頭彩,你輸了,記得你說的話。”
見蕭天行微紅的雙頰,飛箝愣頭愣腦地點了兩下腦袋,傻乎乎地原地打轉,找不到方向,後見到那扇鐵門才,忽然想起似得,不自然道,“哦,上課,對,上課了。”
見飛箝邁着機械的步子,一步一步離開,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直到他在同學的注目下,徑直走入教室的那一刻,才恢複了精神。
而頂樓的奧西裡斯卻頃刻翻臉,脾氣秉性全部釋放,怒火沖天地盯着幽玄。
見獨自爆發小宇宙的奧西裡斯,幽玄擺了擺似笑非笑手道,“我隻是按照你吩咐的做而已。”
奧西裡斯見漫天的白色薔薇花瓣,片刻安靜下來,他覺得此前的生命流淌,仿佛與一些人有關,這便是緣分,而今,緣滅重生,自己這份缺失之感也漸漸難以隐藏。若有所思地看了幽玄一眼,幽玄了悟,一旦奧西裡斯有什麼計較跟打算和自己有關,他都會不自覺地望向自己,像是下定決心做一個取舍一樣,而剛才又是,幽玄急忙道,“開個玩笑嘛,再說了,你之前跟明皓還差一個吻不成?讓你懷念一下嘛,客氣什麼?”
奧西裡斯沒有理會幽玄的獨角戲,自己走向樓頂邊緣,望着整片空白的地段,心中卻想,是呢,如果将不明不白的這些個人事物就這樣抛去,那麼,之後的人事物是不是也是可以随意抹殺呢,雖然自己來到人間不過是一個契機的選取,神魔換位,奧西裡斯清楚,當那熾天使出現在地獄的時候,當他的羽翼以另一種形态展現的時候,這便是所有的開端,這便是戰争的哨聲響起,他本不想卷入,可是,那人偏偏就是晨曦之子,路西菲爾,原以為自己當初的做法已盡完美,可是,不管怎樣的落井下石,路西菲爾終于還是覺醒了。因為他的覺醒,他不再任人擺布,因為他的覺醒,他在最後一刻選擇了生存,當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悔之不及,或許當初不應該那樣,可是,地獄之下的無數雙眼睛,等待了上千年的眼睛,他可以感受到,從無限滅傳來的令人戰栗的窺視感,那是無數隻嬉笑的眼睛,令人無法專心,令人心生恐慌,他們就像是随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每天用難以計數的方式表達着自己的存在,讓人無法忘記,而享有點點的安逸情懷。
這份來自地獄的期盼每日都那樣眼巴巴的進行着,可這次,不同,賽特離去了,他選擇了離開,他将要應戰,這樣,神魔移位,多麼嚴峻的現實啊。
可是,賽特不在這個時空,幾乎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路西菲爾呢,一樣,根本感受不到,但是細微的氣息飄散的無法捕捉的那絲絲綿綿,仿佛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線索一樣,不管他們在哪裡,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絕對不能讓他們聯手,哪怕機率微乎其微。
他可愛的弟弟,賽特,這位神明,起先的罪行,令其一度跌入深淵,成為神的對立,終于在大家的争取之下,恢複了神位,而今這場誘惑,将再一次考驗所有人。
莉莉絲,惡魔之母開始活動了,她仿佛是一隻永不停息的貪婪者,你永遠無法擺脫的敵人,這隻來自黑暗的偷窺者,她算準了所有的一切,她來到人間的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執行早有的計劃,而愚蠢的人們每一次都會按照她的想來發展的劇情,最糟糕的結果,為了可以隐藏身份,不被賽特發現自己的行蹤,而終于與莉莉絲簽訂下的契約,将自己仿佛送到敵人口中的禮物一樣,提前打包還贈送快遞上門。
想到這裡,奧西裡斯幾度無語,這或許是自己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了。雖然,莉莉絲一再無辜地保證,他們之間的協議不過是一紙無效的話語,她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簽訂契約而已,這點頗讓人懷疑。按照她的話,如果果真她隻是為了簽訂一個名義上的約定,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看上這具身體的靈魂,還是這是她的一個布偶玩具?但是,這些,不過是她巧舌如簧的詭計,表面上是讓我自行立定條款來證明她的無害,但是,一定契約完成,唯一的解釋權卻落在她的手中,這麼不利的一面,縱使自己将今日的困局打破,他日也必将受困在同一個牢籠之中。
“我覺得剛才咱們的分開的動作有點快,那觸感還挺柔軟的,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有些想念?”見奧西裡斯獨自沉思,幽玄試圖打破沉默。
此時,樓頂的大門猛地被打開,港元也同南玻一同闖入,喊道,“太好了,蕭天行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