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西裡斯附身掠過,臨近猞拜猡,驟然止步,見這番天地如真如切,拍手道,“好,好,好,一際浮華,半潋靈花。好一個藏劍之所。”
莉莉絲的寶物固然可怕,但是由于過界的能力範圍,令其隻能将所有注意力投入正軌時間,并且以不抛離正軌路徑的前提進行短暫的追溯與探究。她不是一個造物者,隻是一位使用者,所以,關于時空的産物——莫比斯環,她從來不曾關心。
因為将撒旦的寶物——雙鏡,将所有破滅變得可視,所以,曾經虛妄的一切都慢慢堆積起來。這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仿佛電腦裡的垃圾文件,總是昭顯着并且占用着不多的資源。往往以假亂真,經常出現竄軌的事故。
奧西裡斯決定不參與此事,他的獵犬隻是大力神的一項試煉。不過,介于此等用途,以及早前與路西菲爾之影的對話,奧西裡斯确定的是雅典娜試圖将吞入時空絮流的三把劍取出。
那三個劍柄,可是頭腦風暴中誕生的雅典娜的好武器,也應當是所有文明裡的兵器,如同法律的效果。路西菲爾這位破曉劃界的能力還沒有完全覺醒,他恰恰缺少一件有利的武器。看來時空之母計劃将假敵于我的路西菲爾培養成為真正的敵人,所以,不惜将三把寶劍鍛造由彼岸花之身重生,萬世輪回萃取,真是殺我之心可見一斑。隻是不知,最後安躺于路西法之手的寶劍,他是否使用起來也如同她預期一般的得心應手。
奧西裡斯不便過久的逗留,因為正軌時間的大齒輪是不曾停止的,一旦衆神将正軌時間切入靜止狀态,萬物必将終結。他們最多隻能做到局部控制,以此達到某種效果。
“有時候,出手慢也是存活下來的好方法。”耳際傳來的動靜,令奧西裡斯回到喬治身邊,他瞥了眼冰冷的喬治君,暗覺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所以,活下來的我們是你們的眼中刺肉中釘,這個燙手山芋,你正頭疼怎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抹殺掉是嗎?”
喬治跟蕭天行已經回到開始任務發布的場地,隻是這個時候傻子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于是尴尬地是學員隻有兩名活口,高層手中的刀似乎揮與不揮變得不那麼重要。仿佛,現在隻是以哪種花式手法,讓自己更加盡興而已。
奧西裡斯偏頭看了眼喬治,那個小家夥站的筆直,懲戒者奸笑出聲,而這笑聲回蕩在此處空無之地,顯得另類的恐怖。奧西裡斯十分确定,小喬治算是說中了那位的心思,那個人似乎需要一個不麻煩的交待,而目前自己跟喬治就是不痛不癢他付的起的代價,隻是越俎代庖的事情在可以瞞天過海的時刻都變得無足輕重,甚至可以愚人愚己,讓編織的理由更加冠冕堂皇。
不過,對方的爪牙還沒來得及亮出,自己面前卻突然像是開啟了一道大門,背光明亮的驟然出現一位西裝革履的家夥,奧西裡斯幾乎快忘記了這裡還有這麼一類活物可以自由行動。
他筆直卻纖細的個頭,露出來的部位全部被繃帶包裹,但從考究的穿着與覆蓋的輪廓依舊可以看出,對方是個實力強勁的病态美人,奧西裡斯和顔悅色道,“想不到刺耳的笑聲是從這副面貌下傳出來的,我幾乎差點就相信了。”
喬治盯着對方,繃帶男當中拍掌兩次,而後,輕潤地聲音仿佛将這周邊的景色都改變了一般,道,“我之前總在想,怎麼可以有一種天衣無縫的手段,令這件事情變得密不透風。”
聞言,喬治忽然緊張起來,氣場帶來的壓迫感,以及他自己的猜測。而奧西裡斯壓根沒放在心上,他發覺自己不是主角,畢竟,他隻是來蹭考試的麼……于是,幹脆認真旁聽着,而腦子一閃而過的念頭竟然是草根的好處原來這般清閑。
那男子用自己帶着手套的細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喬治的臉頰,無限眷戀道,“當明明知道真相所處的地段是場人間地獄,我想任何人都會順理成章地選擇無視或者放棄。這,自然是毀屍滅迹的不二之選,對嗎,小喬治~”
繃帶男空洞的眼槽裡流露出的光是喬治根本無法體會的愉悅,那男子的手指十分柔軟,停留在肌膚上的每一處都令人無法抗拒,那種幾乎要與自身融為一體的感覺帶着麻木的适用性,令人由心底深處傳遞出一種後知後覺的顫栗。
奧西裡斯扭頭望了望前方,因為看似門的位置正對着懲戒者的方向,而門卻沒有消失,這竟然成為了一個明晃晃的格擋,奧西裡斯心中感慨,(ˉ▽ ̄~)切~~,人又跑了。
“不過,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怕有人會因此覺得孤單,那才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景象。相信,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活下去的方法,不用前輩在細心免費做着課外輔導了吧,小喬治~”繃帶男接着道。
這時,喬治一個詫異,腦中石光電閃一瞬,他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以上的男子,考慮一刻後,道,“成交。”
當繃帶男轉臉看向奧西裡斯時,奧西裡斯急忙表态道,“别别别,客氣客氣,我隻是一個過客,頂多湊個熱鬧,您還是慢走不送,我們也自便不用招待。”
繃帶男沒有移開目光,看着蕭天行露出有趣的神情,半響,道,“辛摩爾是個有意思的種族,總以為努力可以獲得所有他們想要的,而你也是一個有意思的客人,認為努力不可以獲得所有你們想要的。這算是互補嗎?”
奧西裡斯裝作認真地模樣,道,“擁有權力的人,眼中看到的是權力。擁有民意的人,眼中看到的是民意。而你,我在你的眼中無法看到任何東西,因為我的一無所有。所以,陌生人,在你的體系之下,你怎麼處置我這條小命呢?”
彼岸的花啊,像是戰亂時候最後逃離的船,每個人都在企盼着搭載,認為那是條通往自由的道路,而交易,卻成了過境者一對一的納稅條件,沒有情理,隻有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