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知道自己有某種怪異的癖好,原本堅韌頑強的人苦苦忍耐、被逼到極限的樣子,總會滿足她的一些隐秘的心理。這也許是她最初注意到哨兵的理由。但是現在她清楚地意識到,在這種滿足和欣賞之外,她的心疼也越來越多了。她靜靜等待着哨兵收拾好自己。
走出訓練室看見向導時,克雷是肉眼可見的不知所措。
“過來。”明明聽到命令,卻完全不敢有所行動。
伊芙琳無奈地笑,上前兩步輕輕抱住他,輕拍他的後背。
克雷想躲但又不敢躲,隻覺得自己臉頰發燙。
她看了多久了……?身體被抱得更緊,頭也被輕輕揉了兩下,眼睛好像有點發酸。真該死,明明心情還在窘迫,但是身體卻擅自放松下來了。所有的疲憊好像一下子湧上來,讓人動彈不得,但是那些苦痛卻奇妙地變淡了。
半是強迫地按着哨兵稍作休息之後,伊芙琳領着他前往哨兵所的測試登記處,這是她今天原本來到哨兵所的理由。但是在經過一幢不起眼的建築時,克雷猛然頓住了腳步。
門口哨兵守衛的姿态,再加上克雷的反應,伊芙琳很容易得出判斷:這是她的哨兵當初被關的地方,在被轉移去事務站之前。
拷問,折磨,幾近崩潰。
“克雷。”
她輕輕喊了一聲,哨兵立刻回過神來跟上,輕抿着嘴唇,似乎是對剛剛的失态感到愧疚。
伊芙琳沒有在意,也沒有停下腳步,她的聲音平穩,“現在你是我的哨兵,我不會再讓那些事情發生。”
光影随着兩人的腳步變幻着投在眼前向導的身影上,克雷有點形容不出此時此刻心裡的感受。
他知道他的向導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