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向導小姐所說,她曾認為自己是一個相當冷漠的向導,是因為有哨兵先生的存在才逐漸接受了完整的自己。而哨兵先生之前有過非常痛苦的經曆,又過于擅長忍耐了,時常讓向導小姐心疼不已。但是這項檢查是必須的,所以又要讓他忍耐了。向導小姐的目光裡帶着心疼,卻又非常堅定。
這時我才注意到,向導小姐一直通過單向玻璃關注着檢查室内哨兵先生的情況。哨兵先生果然皺着眉喘息着,一聲不吭地忍耐着難熬的檢查。明明剛剛還在和向導小姐撒嬌呢。
我感覺好像有點懂了……
哨兵先生明顯是全身心信任着向導小姐的。過剛易折,如果沒有向導小姐的話,以他的隐忍的性格,肯定絕對不會容許放過自己,甚至會把自己逼迫到徹底崩潰。可能隻有在向導小姐的指引下,哨兵先生才能既不丢失堅韌的本質、又安心地去軟弱和撒嬌吧。
“兩位真的是……非常契合的一對呢!”
“嗯。”
啊,好溫柔的微笑,感覺被治愈了。但是再也不敢對哨兵和向導有刻闆印象了呢。
哨兵先生從檢查室出來時,感覺眼尾有點發紅,并且目光有些回避,是剛才熬得很辛苦吧。
他好像不滿意自己的表現,但向導小姐毫不猶豫地走過去輕輕擁抱他,輕拍他的後背。
“做得好,克雷。”
向導小姐這麼說,而哨兵先生也放松下來在她的懷裡輕蹭。
真好,我落淚了。
最後一項是血液檢測,準備接受抽血的哨兵先生超級明顯地偷偷看了向導小姐一眼。他好像對針頭的感覺不太好,卻想要獨自忍耐。
出現了,向導小姐所說的偶爾依舊會在沒必要的地方勉強自己的哨兵先生。
要怎麼辦呢,我看向一旁的向導小姐,而她也對着我有些無奈地微笑,好像在說她還不至于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寵着她的哨兵。
于是她來到哨兵先生身旁,用手蓋住了他的雙眼。哨兵先生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去依偎着向導小姐。
天呐,這種溫馨甜膩的氣氛是多麼令人微笑啊,可惜他們今天的檢查就要這樣結束了。
但是還沒等我開口,向導小姐就領着結束抽血的哨兵先生來到了最角落的檢查室。
咦?他們好像沒有勾選這個項目啊?我猶豫着緊随其後。
檢查室門口,哨兵先生攥緊的雙手肉眼可見地顫抖,眼裡更是幾乎要閃出淚光了。他好像想去求助于向導小姐,又緊咬着嘴唇自己忍耐了下來,卻怎麼也無法邁步踏入檢查室。
而向導小姐則悠閑地站在一旁看着哨兵先生,好像在細細欣賞和品味着什麼一樣,直到終于忍不住輕笑。
“對不起,克雷,沒有這一項。”
她上前擁抱她的哨兵,溫柔地親吻他,“是我在欺負你呢。”
不明所以的我悄悄擡頭看向門牌……
男科。
嗯,确實是很欺負人呢。
不管是前面、中間還是後面,讓向導小姐之外的人觸碰的話,哨兵先生會哭的吧。
即使這樣,在沒有向導小姐的命令之前還是死死忍耐着想要強迫自己承受,突然有點理解向導小姐所說的哨兵先生的可愛之處了。
隻見哨兵先生緊緊抱住向導小姐,往她的肩上埋,那副狠厲的架勢好像要去咬斷她的脖子和肩膀,再仔細一看根本全是收着力的。
啊,感覺已經習慣了,這是表示親昵的方式吧。
“沒事了,克雷,回去之後我來幫你檢查。”
向導小姐遊刃有餘地在哨兵先生耳邊輕語,而哨兵先生好像被耳邊的氣流刺激到輕輕顫抖,卻抱住她不願松開,耳朵早就已經紅到要滴血。
嗯,這裡已經容不下我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實習生,我立刻從向導和哨兵的二人世界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