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碰眼前的菜,一碗米飯剛好在宴山亭落筷前吃完。
許落飯量大,宴家的米飯還很香,幹吃他都能吃三碗。
不過能和可以是兩回事。
寄人籬下,能有飯吃已經很不錯,許落不挑這個。
宴山亭離開餐廳前告訴許落,以後有事找陳勻。
他對陳勻說的是:“他叫許落,明早我和他去民政局領證,你提前預約。”
陳勻是宴山亭的私人助理。
三十歲左右,面目端正氣質平和,看着就很好相處。
聞言頓時就是一喜。
他笑眯眯的對宴山亭說:“恭喜大少爺!”
宴山亭面無表情的離開餐廳。
習慣了他這個樣子的陳勻,轉頭笑眯眯稱呼許落為小少爺。
之前許落剛被帶來,就是陳勻招待的他。
當時陳勻禮貌的自我介紹是這裡的管家,歉意的表示宴山亭在忙公事,約莫六點到家,讓許落稍等。
他還讓傭人端上茶點。
這種風度和周到,勝過陸家任何一個人。
許落當時也隻心裡感歎了這麼一句。
那會兒他不知道宴山亭要幹什麼,謹言慎行,沒敢喝茶,也沒吃點心,熱也隻微拉了一下羽絨服的拉鍊。
陳勻給許落安排了獨立的房間,就在宴山亭卧室的隔壁。
他告訴許落,房間會按照許落的喜好改,當書房或休息室都可以,讓許落想好了告訴他。
陳勻還給許落拿了睡衣。
睡衣是陳勻自己的,全新的。
他和許落身高差不多,不過許落更瘦削一些。
陳勻抱歉的說:“明天一應物品都會置辦齊,今天要先委屈您了。”
今天許落來的突然,陳勻猝不及防。
許落搖頭:“已經很好了。”
陳勻看他回複的認真,不由生出幾分喜歡,暗道才二十二歲,和大少爺差了六歲,老夫少妻了這是。
陳勻告訴許落,他換下的衣服有專人清洗,之後會放去隔壁房間。
許落不習慣被稱為少爺。
陳勻在這件事上卻很堅持,許落隻得作罷。
許落的私人物品被收去隔壁,許落本人卻還得在宴山亭的眼皮底下。
在和陳勻交談後,他回到宴山亭的卧室,不敢坐,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就安靜的站在那裡。
隻是站着,對許落來說并不難熬。
至于對方冷淡甚至嫌惡的态度,許落也接受良好。
他沒有答應宴山亭五百萬的事。
這件事是他強求。
宴山亭讨厭他,甚至認為他貪婪,很正常。
宴山亭換了黑色的居家服。
他靠在床頭看書,餘光能看到站在那裡白白嫩嫩的人。
其實許落穿的灰色的睡衣。
但在宴山亭眼裡,這個人就是白白嫩嫩的。
當然,許落的心腸大概率是黑的。
宴山亭看了會兒書,這才看許落:“過來。”
許落走過去,站在床邊。
宴山亭擡手,隔着睡衣攥住了許落的腰。
他記得許落腰身的樣子,白的像玉,漂亮纖細,很好看。
有的是人往宴山亭身邊湊,但他對這方面一向沒興趣。
現在......
也許是生理上被許落之前的樣子刺激到了。
宴山亭見過各式各樣的美人,不是沒有比許落好看的。
因為許落太白了?
像塊甜而不膩的糕點,即使沒什麼胃口的人,也會想咬一口消遣消遣。
而且明天就要領證。
這是合理合法的,被陸家送來的禮物。
宴山亭清晰分析自己身體欲.望的來源,一面理智的丈量許落的腰。
這遠遠不夠。
察覺到這一點,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斂着眉。
許落見他面色冷白眉眼烏沉,有種随時會拔刀而起的森冷,不由渾身僵硬,心裡發毛。
這人不會心裡有什麼毛病吧?
暴力狂、躁郁症?或者什麼别的心理問題。
許落并不是憑空猜測。
他見過一個來劇組探班的富二代打人,那種瘋狂和嚣張,即使遠遠看着都讓人很不适。
富二代打的還是有名有姓的藝人。
聽說富二代的理由是天氣太熱,讓人心情不好,就想活動活動筋骨。
事後那個藝人還給富二代道歉。
群演在背後議論過。
他們說藝人不敢提分手,怕被封殺,隻有等到富二代玩膩才算。
許落不知道宴山亭會不會對他動手。
這人面相鋒銳,脾氣看着有些不好,偏偏高大又強壯,還比他年長幾歲,正是一個男人身體和精力最強盛的時候。
而且人在屋檐下,許落不可能還手。
明天就能領證了。
一會兒要挨打的話,抱頭蹲好?
抱頭蹲可以保護内髒,還能保護臉不能留傷,臉傷了,明天不好拍照。
許落暗自計劃,怕驚動宴山亭,呼吸都放緩放輕。
很快他還是忍不住抽了一口氣。
在感覺到那隻青筋明顯手指修長有力的手,從他睡衣的衣擺随意的伸進去,很真切的碰到他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