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山亭太高了,強勢又美貌,語氣笃定,仿佛金科玉律。
隻是許落不明白他。
難道宴山亭剛才做了噩夢,夢到被他糾纏?
之前趁着宴山亭洗澡,許落利落換好睡衣。
睡衣是珍珠白的料子,柔軟貼身。
他仰着頭,整個人服帖溫和,完全沒什麼棱角的樣子,讓人想起棉花或者雲朵。
宴山亭不由皺眉:“不要裝無辜,記住我說的話。”
許落回憶宴山亭說的話。
雖不知因果,但宴山亭的要求他可以做到。
許落就點點頭。
過了會兒忽然想到,宴山亭是不是,聽到了他和奶奶在花園的談話?
說謊被逮住,還是那種話。
這可真是......
許落想了想,雖則尴尬,到底沒解釋什麼。
訓都挨了。
而且,是他上趕着和人家結婚。
許落在心裡回應:“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翌日,許落陪老太太吃早餐,老太太一不留神嗆住了。
許菱素也經常嗆咳,許落早有經驗。
他反射性的到跟前照顧。
其他人反應不及許落。
隻見許落周到又利落的處理,老太太很快就緩了過來。
老太太很不好意思的對許落說:“你這孩子......好孩子,奶奶吓到你了吧?”
許落搖頭,笑着說:“還好嗆的不嚴重。”
宴山亭遞給許落一張紙巾。
他的眼神很溫和。
許落這才發現自己衣服上濺到了粥。
鐘叔感念的看着許落。
他又瞅了總對許落冷冷淡淡的宴山亭一眼,心裡生出些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怨念。
這天下午,宴山亭帶着許落去和老太太告别。
老太太讓許落常來看她。
她很舍不得這孩子。
這些年宴家的孩子們,喜歡宴山亭的男男女女們,沒少往她身邊湊。
照她看,沒有哪一個勝得過許落。
人老了,看一個人更看本質。
許落赤誠平和,如今這樣的年輕人很少見了。
宴山亭見狀說:“不如讓許落留在這裡好好陪您一段時間,我那兒最近正忙,多半顧不上他。”
許落心頭微動。
他喜歡這裡,喜歡老太太和鐘叔。
老太太瞪宴山亭一眼:“你們新婚燕爾的,我是什麼惡婆婆嗎,要把你們好好的一對人分開?”
宴山亭見老太太動氣,立即道:“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
他哄小孩似的,冷冽的眉眼生動許多。
許落心中驚奇,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遞了溫水給老太太:“我喜歡陪着您,而且宴......亭哥也是關心您,剛剛緊張的臉色都變了。”
老太太臉色緩和許多,和許落說話去了。
宴山亭若無其事的站直,退後,給許落騰位置。
這般被冷落,他半點也不生氣。
他記得在手術室外無力等待的感覺。
隻要老太太還在,哪怕一天罵他三頓,倒是許落,還亭哥,膽子倒大。
宴山亭的視線忍不住落在許落笑意柔和的臉上。
離開老宅前,老太太塞給許落一個紅包。
說是紅包,其實是一個巴掌大的,看着很喜氣的荷包,荷包上的刺繡看着很精細。
許落推辭不收。
宴山亭接了過來,塞到許落兜裡:“給你就拿着。”
他動作不溫柔,又受了老太太一瞪。
許落回去後打開荷包。
裡面是一塊玉佩,玉佩中間雕着一隻小兔子,古樸可愛。
他沒什麼見識,隻直覺這東西很貴重。
許落把荷包給宴山亭:“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他們壓根也不是真情侶。
他已經騙了老太太的感情,再不能騙她的東西。
宴山亭看了眼荷包裡的玉佩。
東西确實金貴,幾百年的老物件,沒想到老太太這麼喜歡許落。
他說:“給你就是你的。”
隻許落周末的表現,這玉佩他也樂意給。
許落就把荷包收着了。
如非必要,他不會和宴山亭争辯什麼。
隻是他并不是老太太期待的那樣。
許落想,回頭要離開了,東西還原樣留下好了。
之後的日子很順利。
許落早晚飯和宴山亭吃,晚上睡宴山亭卧室的沙發,平靜又規律。
白天許落會出門。
他隻讓宴家的司機送他到附近的商場。
許落在商場附近租了個房子。
他從網上買了很多折金元寶的材料,每天都折很多金元寶。
出租房的供暖不行。
許落折一會兒就要搓搓手。
許落聽村裡的老人說過,地底下的貨币還得是金元寶最值錢。
像印刷的數額巨大的紙鈔,早就通貨膨脹的不成樣子。
許落不信這些,但許菱素信。
現在許菱素不在了,許落甯可信其有,隻想多給許菱素送錢。
還有紙做的别墅、傭人、保安這些,許落都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