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早上臨時發的通知,每個人到公司的時候神色中都帶着一絲匆忙,坐到工位上,就開始和隔壁的同事開始小聲吐槽。
齊染進門,看見工位上一群窩在一起讨論的員工們,幸災樂禍放慢腳步想聽聽他們怎麼吐槽溫随舟的。
結果聽完一路,最嚴重的也就是埋怨差點遲到。
甚至還有替溫随舟說話的,說溫顧問要開早會,肯定是有特别緊急嚴重的事情。
什麼溫顧問難得加一次早會,我們要好好聽。
齊染:“……”
氣得齊染腳步一轉,推門就進了溫随舟的辦公室。
“不是,憑什麼你開早會就沒人說你壞話啊!”齊染把包扔到會客沙發上,自己也往上一躺,一臉忿忿不平。
“我請問誰懂呢!難道我的早會就不緊急不嚴重了嗎?”
溫随舟聽着他說話,默默多拿出個杯子,給他接了杯咖啡,遞過去試圖堵住他的嘴。
齊染接過咖啡,抿了口,神色也忽然從嬉皮笑臉變得帶上點嚴肅。
他把咖啡擱到桌子上,身體慢慢坐直,看向溫随舟:“我昨晚飯局聽到點東西。”“說你托人打聽過張起,也的确聽到點消息,說這人不太行。”
“這手底下像蘇久這些小的們人脈不夠,打聽不到很正常。”齊染腿一擡,起身坐到溫随舟對面,眯着眼打量:“就算消息滞後了點,也能補救,但你什麼也沒說。”
溫随舟對着電腦看文件,目不轉睛,仿佛沒聽見對面人在說什麼。
“啧!”齊染一巴掌拍響桌子,笃定道:“你絕對故意的是不是!”
“你要幹什麼,老實交代!”
溫随舟淡淡掃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繼續看文件。
把齊染急得抓耳撓腮,忽然反應過來溫随舟說不了話,他趴在玻璃上掀起簾子往外瞧。
“哎呀這個蘇久怎麼還沒來!馬上九點了,遲到扣工資!”
話音剛落,溫随舟感覺嗓子一松,應該是蘇久快到了,于是站起來把齊染從玻璃上揪下來。
“影響辦公環境罪,我會先把你工資扣光。”
齊染聞聲一喜:“能說了?!”
“想知道?自己猜。”溫随舟用勺子攪了攪咖啡杯底,笑,“猜對了我也不告訴你!”齊染:“……”
這個講話方式,他真的很難習慣啊!
蘇久從擠得滿滿當當的電梯人群縫隙中裡,好不容易擠出來,踩着點在門口機子打上卡,氣喘籲籲倒在工位上喘氣。
唐緣見她喘成這樣,好心拿起文件夾幫她扇扇,沒忍住吐槽。
“早上看見群消息給我慌的,要不是趕上那班地鐵快車,我絕對要遲到。”
“就是!”蘇久重重點頭,在心裡默默罵溫随舟。
唐緣接着說:“遇到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老闆,那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蘇久:“對!”
特别是溫随舟!還剝奪了她的說話權利!
唐緣:“但要是是溫顧問,那一定是有特别的原因。”
蘇久附和:“對……?……啊?!”
本來還想坐着緩緩,蘇久擡頭就見兩位老闆從辦公室走出來,隻能也往會議室擡腿走。
早上本來很困的,結果硬是被一個會議弄清醒了。
當聽到溫随舟說出,打算要把一整個科研團隊挖走的時候,下面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辦成了,會是一個小小的神話,但也會背上業内最大的罵名。
太不道德了。
唐緣在桌子下悄悄戳了戳蘇久的腿,抛去一個眼神。
滿眼寫着問号和震驚。
蘇久也隻能拍拍她,讓她淡定。
看着所有人表情變化,溫随舟收回眼神,了然于心,清了下嗓子:“各位,請相信我,我不會做對冉舟不利的事情。”
這句話仿佛定心劑。
散會時,溫随舟叫了下蘇久:“等下出去辦點事。”
蘇久點頭,接着回工位拿包,跟在他後面出了公司。
齊染開車,蘇久溫随舟兩人坐在後排。
蘇久捧着手機,顯示屏彈出一條新消息。
溫随舟:記住等會怎麼做了嗎?
她噼裡啪啦打字:能加點自由發揮嗎?
溫随舟:可以。
蘇久自信一笑,接着打字:好嘞!交給我你就放心吧老闆!
紅燈,前排齊染看着車載顯示屏上,溫随舟給他設置的定位一臉莫名其妙:“不是,你剛才不是喝了咖啡嗎?去什麼咖啡館啊?”
溫随舟随口答:“餓了,吃點東西去。”
“你吃東西帶我倆出來幹嘛?”
“給我當司機。”
齊染差點從位置上原地起跳,回頭罵他:“你有病呐?”
他這一回頭,這才看見後排兩個人捧着手機發消息。
“你倆,該不會是,私聊呢吧?”
蘇久溫随舟絲毫不心虛的異口同聲:“沒啊!”
齊染默默回過頭去,滿臉不信。
歸抹,是一家咖啡簡餐店,周圍環繞着各種商務大廈以及cbd商務大樓,所以這家咖啡廳經常被選為與客戶談事的場所之一。
蘇久進門找了個靠咖啡廳整體中間的位置坐下,打開手機掃碼,點了杯咖啡和一份薯條。
“哎?老溫呢?”齊染坐下好一會,環顧四周才發現身邊少了個人,問道。
蘇久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一會兒,服務員把點的咖啡和小吃端了上來,但仍舊沒見到溫随舟的身影。
這人哪去了?齊染納悶的用叉子插了根薯條準備送到嘴邊。
與此同時,蘇久放在桌面的手機傳來一聲震動。
屏幕彈出溫随舟的消息。
“開始吧。”
蘇久微微低下頭,用餘光觀察了下四周。
咖啡廳的輕音樂悠緩的彌漫在頭頂,周圍交談的人分貝也不大。
深深呼出一口氣,她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狠狠拍了下桌子,倏一下站起來,眼眶含淚看向齊染。
咖啡廳的木椅十分沉重,蘇久站起來的一瞬間,小腿抵開椅子,瞬間變大的摩擦力緻使椅子滑在地磚上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瞬間,本還有些嘈雜讨論聲的周圍一時間安靜下來,引得客人紛紛回頭張望。
再加上蘇久臉上的淚,這下所有的目光全被吸引過來。
齊染懵了,舉着插着薯條的叉子,眼睛緩緩睜大,滿臉問号。
怎麼了這是?他是犯了什麼罪嗎?
是……不能吃薯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