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啦蘇久!”唐緣背起包,從後面拍了拍蘇久的肩膀。
“拜拜~”蘇久回頭招招手,順道擡頭看科研四周,同事大都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兩個在收拾東西。
她趴在桌子上,捏了下自己筆上小兔子形狀的捏捏,看着它一點點從癟恢複成原形,擡手翻開倒扣在桌面的手機,掃了眼。
蘇久:你等會有事嗎?我能先溜嗎?
五分鐘前發給溫随舟的消息石沉大海,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擡起下巴往他辦公室的方向瞄了一眼。
明明還亮着燈,怎麼不回消息?
蘇久收回幽怨的眼神,看着周圍沒什麼人了,于是起身,假裝往茶水間走,實則飛速一閃身,竄到了溫随舟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下門。
“進。”
蘇久推開玻璃門,探進去半個腦袋說:“看手機。”
“抱歉,沒注意。”溫随舟聞言,從桌面的文件底下翻出掩蓋的手機,看了眼,“我今晚在‘簡粟’有個應酬。”
簡粟,蘇久憑借對美食的超絕敏感度,一下子在腦海裡想起“簡粟”家的美食推薦帖。
說他家的意式提拉米蘇和深盤披薩那可是一絕!
蘇久眼裡掩蓋不住對美食的向往,眼睛立刻煥發光芒,立刻接着他的話問:“需要我不?”
溫随舟看着她那副樣子,一下就猜出她的小心思,順着她的話點頭:“嗯,需要。”
“再等我一會,我把工作收個尾。”
蘇久回了句好,哼着開心的小曲,蹦跶着回工位開始看美食推薦帖。
簡粟在一條繁華商業街附近,有兩層,一樓就是接一些散客,二樓是包房。
因為他家的裝修很有格調,包廂私密性好,所以很多人會選擇在他家談事吃飯。
蘇久知道她跟着來,但并不代表要跟着上去,所以下車前就在手機上打好字,給溫随舟看。
“我就在一樓吃點東西等你,這樣距離不會超過。”
溫随舟拿着她打字的手機看着,兩人也走進簡粟,蘇久挑了個靠裡面,有個小沙發的位置。
她接過溫随舟遞還過來的手機,地鐵打開綠色軟件準備掃碼。
一擡頭,見溫随舟拉開對面的凳子也坐下來。
?
你是要吃兩頓嗎?
蘇久疑惑的盯着他看。
溫随舟也毫不避諱的,直直迎着她的目光看過來,緩緩開口。
“你待在這裡不要亂跑,你要是亂跑我能感覺到的。”
蘇久假笑點頭,心裡叨叨,這人怎麼這麼啰啰嗦嗦,期盼着他趕緊走,她好點吃的。
“我在2022包廂,有事就給我發信息,迷路了直接給我打電話。”
嘶——不對啊。
蘇久聽到這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這話怎麼聽着這麼意有所指似的?
溫随舟曲指,敲了敲桌子,挑眉:“千萬不要跟着别人跑,或者跑到你自己都不認識地方。”
三句話,每一句似乎都在讓她想起,那天去參加他媽媽的生日宴。
亂跑,加迷路,加跟着别人走。
字字紮在蘇久腦門上,顯得她很弱智。
蘇久聽着對面人說完最後一句,尤其是故意拖長的尾音,斷定,這人就是在故意陰陽他。
那是在你家,肯定安全啊!況且又不是故意迷路,那完全是你家太大了!
那樹,那石頭長的都一樣,誰分的出來有什麼區别!
再說,她也沒跟着陌生人走,她是跟着陌生貓走的......
沒辦法,她無法把這段字縮句成四個字,隻能咬着牙,扯出一個咬牙切齒的笑,點了點頭。
忍一時,風平浪靜,忍兩時,吃兩塊慕斯巧克力!
溫随舟終于起身離開,蘇久伸出手掃碼點餐。
問為什麼剛才她不能邊聽,邊點?
因為二維碼被溫随舟給故意擋住了!
蘇久點了一份深盤披薩,一份肉醬意面,還有塊提拉米蘇。
嘗了一口後,發現這個蛋糕是真好吃,她揮了揮手,找了一個服務員過來問。
請問,這個提拉米蘇可以買一整個帶走的嗎?
服務員看了眼蘇久手機上打出的字,再擡眼看了下她,服務态度更耐心了。
“可以做一整個,您是要定一個嗎?”
蘇久點頭,打字:對,定一個明天來取。
“好,我幫您去安排一下。”
蘇久想說句謝謝,但一想剛才都沒說話,現在再一張嘴豈不是顯得很奇怪?
于是回想了下大學心理實踐課上學的手語,四根手指握拳,大拇指點了兩下。
服務員大概也猜出她是什麼意思,笑了笑說沒事。
因為不知道溫随舟什麼時候能談完事,所以蘇久吃的很慢,玩會手機,再吃會也不過才過去一個小時。
最後她實在坐不住,結了賬,出去,在店附近轉了轉。
不能超過三百米,到底是誰設置的!
蘇久晃了會,又折返回來,站在簡粟門邊,低着頭,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突然手機震了下,她劃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