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覺得…太過依賴内位軍師,并不好?”千歸蘭問道。
“我心中更多的可能是……感激,若無他,不一定有今日我。”雲初想道。
……
“阿鸾。”
千歸蘭從思緒中擡頭,這是雲孤光來找他了,看來大宗主與他說了好多話,現在才來。
“大師兄。”雲初拱手見禮。
“你看這個玉佩,是不是很适合我。”
千歸蘭拿出自己新得的玉佩,上面鳳凰栩栩如生,交給雲孤光看。至于徐閣老的事,畢竟是主仆,家裡事家裡說。
雲孤光伸手接過,拿到手裡摩挲了一下,又幫千歸蘭系上,說:“是挺适合你的,鳳與你很配。不過……”
雲孤光笑着看他,又看看雲初,說:“這玉佩是不是一對,另外一隻在哪兒。”
雲初倒是不遮不掩,道:“另外一隻在我這裡。”
雲初掏出來内隻雕刻着龍的玉佩,搖搖擺擺的,晃在雲孤光面前。
她倒是不在乎玉佩,拿回去也是積灰,不過這不在帶不帶的事,而是背後的機緣巧合。
雲孤光冷哼一樣的笑了幾聲,有些刻意裝模作樣地說:“我看這玉佩不太适合師妹,于我倒是十分合适。”
雲初聞言謙順地笑了笑,一下子就看穿了大師兄想要這玉佩。不過想要就自己來拿,她是不會白送的。
自然的收了起來,似有眼刀飛過,漫不經心道:“這上面雕刻着龍,大師兄怕是擔不起吧。”
“擔不起?”
雲孤光環臂,勢必讓雲初看看自己擔不擔得起。
雲初“請”姿勢已擺好,千歸蘭也豎起耳朵想聽聽怎麼回事兒。
“我到雲家時,目無所見,耳無所聞,心無所知,日光大盛,群龍行西。不出三日,大宗主将鬼面鏡交于我手,雲家子弟不敢胡作非為。不過一年,二伯母生下雲言,雲澤出世。又不過兩年,你被帶回雲家。又過一年,老五老六雙雙歸家。我未來時,雲家尚且次于馮家。我來時,雲家五年内人間界無敵手。非我自誇,我真乃天神下凡。”
雲孤光侃侃而談,身後有人聞言駐足,遠遠看着。也不細聽,隻是笑着議論,當他牛皮吹上天。
他朝雲初伸手,“玉佩拿來。”
千歸蘭聽的、看的一愣一愣的,從沒聽說過雲家大師兄是什麼天神下凡,隻鬼鏡略知一二。
平日裡,雲孤光更是總說什麼,雲家上上下下不把他放在眼裡,他這個大師兄真難做。又說自己當了他的仆人,真是三生有幸,千歸蘭快點變強保護他。
千歸蘭每次聽了都更想變強了,家中不僅有病重老母還有失蹤老父,這次又多了一個懦弱老奴。
如今怎的,又天神下凡了?
雲初自然不給,這一套聽了好多遍了,而且雲家很接近神、仙之說,平日裡都拿一些神怪之事說出來尋樂子。
也就唬唬千歸蘭……
“天神不天神,還請大師兄與我切磋一下,再來定奪。”雲初道
如果不是千歸蘭在,哪怕人群亂市,他倆也毫不顧及地打起來了,屢見不鮮。
“勞煩小蘭兒做裁判,我和大師兄好久沒比試了,大師兄想必手生了。”雲初輕蔑道。
“是阿,阿鸾,師妹性情暴躁,隻能依靠練武宣洩,功夫定有見長,你且看好。”雲孤光不屑道。
……
尋至旁邊的一座高山,白日裡香火鼎盛,熱鬧非凡,如今深夜,隻餘縷縷餘香。
就着一絲燈火,在一處山崖,兩人對峙着,千歸蘭尋了一處石頭呆着,那石頭叫什麼仙石,三個字,上面的字模糊不清了。
雲初率先譏諷,道:“大師兄前些日子自山崖滾落,如今又來到了崖上,可不要怕的掉下去了。”
雲孤光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道:“你平日裡盡是坐在屋裡,處理家中事,怕是沒來過這高山罷,不要吓破了膽子!”
雲初一手法術過去,雲孤光飛身躲開。這邊法術碰撞的聲音叮叮咣咣的。
……
旁邊,千歸蘭一手一個玉佩,無意間将它們合在了一起,有道聲音自耳旁響起。
“你覺得,誰會赢?”
這聲音,與那說書先生有些相似,但多了堅毅穩重、空靈沉寂之感,一時間,千歸蘭也不敢确認誰在說話。
“雲孤光和雲初修為不相上下,至于誰輸誰赢,一刻後,自有斷絕。”千歸蘭實事求是的在腦中回應着。
那道聲音聞言輕笑,顯得和藹,千歸蘭依然十分謹慎,不知來客是敵是友,修行之路,謹防走火入魔,誤入歧途呀。
“或者說,你希望誰赢?”
十分主觀,難道希望誰赢就能誰赢嗎?這聲音未免過于虛無缥缈,即便是神,也不能輕易的改變未來,自然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希望誰赢……”
“于理,這玉佩本就是雲初的,自然應該是她的,但她也應了雲孤光的切磋,雲孤光手持鬼面鏡,她或許不可敵。”
“于情,雲初待我良好,還給我了劍當信物去找馮家小姐,而雲孤光倒是騙我徐閣老一直在閉關,攔着我……”
“但是,那蛇妖又說小心徐家人,或許雲孤光此舉無意間幫助了我……”
千歸蘭在心裡默默的想着、斟酌,不料,那不知從哪裡來的“聲音”,都能聽到。
“哈哈哈哈,我聽明白了,于情于理,雲孤光都會赢。”
那道聲音的笑聲逐漸變得微弱,直至消失,一道白光從龍鳳佩中閃過。
千歸蘭皺了皺眉。
……
“你輸了,玉佩拿來。”
比試結束了。
雲初,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