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母親被埋了,他這…我覺着好不了,會更嚴重。”徐靈兒道。
“……”
“所以你現在是在玩什麼,原來内個身份玩脫了?”徐靈兒道。
“……”
“喔喔喔,你雲大少主,根本不用說,考我呢是吧,我這雙眼睛,直接把你看透。”徐靈兒誇張道。
“……”
徐靈兒握緊拳頭,強阿,太強了,太狠了,這都不說,哇塞,哇塞,雲大少主,太狠了雲大少主,鬼面判官,你狠阿你。
“不知道你發沒發現,小鳳凰手上的戒指少了一枚,這十六變十五了,當着我面送出去的。”徐靈兒道。
“給誰了?”雲孤光道。
“面具怎麼回事?”
“……他要回妖界,我換個身份陪他。”雲孤光道。
“雲大宗主答應了?”徐靈兒意外道。
“答應了。”
呦呵。答應了你還跪什麼,騙你靈姐?做夢。
“…戒指給誰了?”雲孤光又問道。
“喔,給一條龍了,還給人家彈了很久的琵琶。诶我覺着挺配,龍鳳呈祥,吉祥!”徐靈兒邊說邊用棍子敲敲地,故意搞出一些動靜,亂亂的煩他。
雲孤光轉身就進屋了,徐靈兒瞟到,以為煩過頭了,大少主要發瘋了,也跟着跑進來。
一看,雲孤光摘下人家腰上的龍形玉佩就往自己身上帶。又掏出一枚戒指,帶人家小拇指上,呲溜一下隐形了。
“……”徐靈兒看他心理也有問題。
“你把他叫醒吧,再不醒,要做噩夢的。”徐靈兒敲敲雲孤光道。
雲孤光掏出面具要帶上,被徐靈兒一下子打開。
“你現在帶什麼,你等他走了之後,半路上搞個英雄救美、美救英雄再帶阿。”徐靈兒道。
“有什麼區别。”雲孤光問。
“随便你~”徐靈兒答。
雲孤光把面具收好。
伸手注入了一些靈力,抓着千歸蘭手,溫聲叫道:“阿鸾…阿鸾。”
徐靈兒聽着恨不得把手中的乾坤八卦棍用腿撅斷,感覺自己在這有點多餘了,有些惡。
千歸蘭一睜眼看到雲孤光,有些分不清還在那紅梅幻境裡還是在哪裡,腦海裡隻留着母親一事帶給他的沖擊感和幻境裡對雲孤光的依戀。
他來人間沒和别人過多接觸過。
于是他反手抓住了雲孤光問道:“我母親如何了?”
雲孤光把他扶起來,靠着床頭坐着,動了動身子,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擋住了徐靈兒看過來的視線。
徐靈兒石化。
她看着千歸蘭一臉脆弱相,臉和唇色白的令人憐惜,眉宇間愁色滿滿,眼眶還濕潤着,耳環動來動去也不及千歸蘭眸色動人。
自己也想像雲孤光一樣坐到旁邊去安慰,也想拍拍小手,或許幫忙擦擦眼淚,安慰安慰,沒準可以抱一下,再貼下臉蛋,頭發落下來了幫忙順上去。
結果……阿?雲大少主,連看都不給我看阿,太狠了,太狠了,徐靈兒轉身悄悄走了,風雨清音樓,靈兒來。
她想……内個雲初阿,你回來的事兒先放放,都是姐妹不要在乎,我先走了。
沒有情郎?鎖定風雨清音樓第三層,十二月花神等你!
徐靈兒活了不知多久,以前丢過記憶,故而喜歡美麗神秘的事物。同時,還喜歡風流倜傥的人。
雲孤光下意識地防她。
……
雲孤光看着千歸蘭,有些猶豫,不确定千歸蘭有沒有在寒池那看到自己。可千歸蘭目光愈發乞求。
“你母親自引雪災,被埋于昆侖山下,死局。”雲孤光道。
“怎麼會這樣……”千歸蘭盯着自己的雙手,手裡空無一物,但上面那些戒指卻熠熠生輝,襯得手指慘白如雪。
“玉玲珑自願的。”雲孤光認真道,手蓋在他的手上,想轉移他的視線。
“是我太一意孤行了。”千歸蘭黯然道。母親是母親,他是他,就算是母子也會不一樣,他總是隻想着自己的想法,在母親那裡根本不對。他不能…讓母親跟着他的腳步走。
“是玉玲珑一意孤行,怎會是你。”雲孤光道。
玉玲珑一意孤行?從天罰裡看,确實如此。
‘滅族之罪……’
‘成神就可以……’
‘但她不……’
千歸蘭想起鳳族未有傾頹之迹的時候。
他在鳳宮可見族人祥和一片,在城裡可見百姓安居樂業,有比他小一些的孩子在路上哼着童謠奔跑,亦可在天空中以原身飛翔。
那時站在他旁邊的母親想的是什麼?
眼睜睜的看着族民們被滅絕,隻因自己不成神,所以要承受滅族之罪?
因為是天道,所以坦然接受,甚至将自己的孩子送往人界躲避天罰嗎?
天書說玉玲珑不順天命、不畏天道、不遵天運,那為何面對天罰,反而是信的徹底?
這也是一意孤行嗎?
徐閣老,一句沒有天命讀不懂無字天書,讓無字天書蒙塵百年之久?
自己又因看不懂一本無名破書傷心至極?
簡直荒謬至極。
如果是他,拼死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以鳳凰火燒上九重天,看看是誰在主宰自己的命,除了自己,誰還配支配自己的命。
無論是無字天書還是風月小記,看不懂扔了便是,困在一本書裡,算什麼英雄好漢。
……
千歸蘭感覺自己身上很熱,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熱,是烈火焚燒至每一處的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雲孤光,好似想起了什麼,眼中赤紅光溢出來,連散出來的光都有些發燙,整個人全身也熱的不行。
雲孤光看出不對,難道是要…涅槃了?他緊張起來。
下一刻,千歸蘭渾身都凝聚出了無窮的靈力,直沖九天雲霄上。一瞬間,天空中出現一好似太陽的球形向上沖着,比太陽更亮,襯得太陽像月亮一般。
此時此刻,凱旋的雲初,風雨清音樓鬼混的白蛇、銀狼,雲四、小蛇,範大、範二,長風、長雨,如意、長樂,都停下了動作,不隻是他們感受到了這股可動天地的能量。
上至皇族、下至乞人。
人間界每一個人不約而同跑到空曠的地方向上看。看向這天生異象,到底是何物竟可動山川。皇都所有可窺探天機的法器都不約而同的開始裝沉悶。都緊盯着。
有的人以為是日月同輝,修煉稍微強些的人說這是大能鬥法,看出些門道的說是仙人渡劫,但沒人知道具體怎麼了。
千裡之外那處妖界妖皇都,那位曾經的虎族王子,現在的妖皇,也盯着這漫天紅光,與遠處那極為亮眼的一處紅色。身後的鳳三上前一步立在妖皇旁邊,緊握住那把劍,目光沉沉。
寒冰處玉玲珑似有所感,苦笑一番,不知她這一博,到底到底,會落到如何下場。祭祀台旁某父,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即又隐去,泯然衆妖之間。
鬼族熱鬧的場面靜止一瞬,又恢複成原來的混亂局面。他們這些小界跟着人界混就行了,不需要太過操心。
修羅界的死去的修羅們更狂暴了,對七界散發着無止境的怨氣,可始終被困于修羅界出不去。
仙人、仙妖們站在自己跟随的真神身後,一同通過窺天鏡觀察着這一幕。有神面色凝重,有神言笑晏晏,仙們竊竊私語。
有一些神笑言:“原來是這位,不好意思各位,我們妖神是不是太張揚了?”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徐樂山和馮玉川,也站在一處樓上觀望着,徐樂山也變為了年輕模樣。兩人并肩而立,仍似少年時,無憂無慮。
馮玉川調笑道:“這步棋誰下的?”
徐樂山笑答:“他自己下的。”
未經允許,誰敢動千歸蘭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