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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九十章 夢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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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吧。”劍心道。

“……剛剛不是還說要打嗎?”千歸蘭道。

“這二位是南、北天二宮主之一……你光靠涅槃後的妖力,怎麼打這兩個老怪物?”劍心不屑。

“一大半還都在天上…為劍者,有進有退,為上上策。”劍心嘲諷。

“……”

“跑啊,跑去東天宮。光神送了神力給你,五大宮暢通無阻,走,去燒個痛快。”劍心催促。

“……”

“猶豫什麼呢?”劍心問。

“《筆夢飛花》裡講到。緣分,見一次、少一次,用一次、少一次,念一次、少一次。應,少散多養,護之永存。應,真愛真切,适得其所。”

如念經文般。

“……我不能去東天宮。”千歸蘭道。

說什麼……鳥語呢?

劍心坐在千歸蘭的心境裡,手無意識地放進嘴中,啃咬着食指,又是某處學來的一個動作。不過,她為劍靈,無血肉之軀,沒有什麼血與口水。

什麼……《筆夢飛花》?

這…絕對不是劍譜。

完全不懂這個新劍主如何想的。劍心沒想到,真正清醒之後,倒還不如睡覺。她呆看着外面的一切,很閑,此時千歸蘭并未運劍,她便閑着。

那……還是看點她懂的吧。

話說這“新劍主”以妖火聚力為盾,抵擋這雙生宮主的紅閑碧霁鴛鴦钺。二钺嵌入火光中,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而新劍主就這麼一邊擋着,一邊同劍心說話,不知是強撐還是有餘力,看得劍心啊那是一愣一愣的。

兩把钺,一共四尖九刃十三鋒,挨上一下,輕則皮開肉綻、鮮血橫流,重則斷手斷腳、經脈散亂。

南、北四個宮主中,面前這倆雙生子是其中二位,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鮮少有誰分得清,如出一轍。

哪怕是分開的鴛鴦钺,也能用的融通一體,再以神力相持,招招皆是血招、殺招。

素有南北雙钺之稱,雙钺合璧,殺氣襲人。紅閑不見血,碧霁不收手。

她叫千歸蘭快走,并非是不信千歸蘭,若以靈力相對,或許不相上下。但不可久戰,長此以往……一對二,對面還配合默契。

劍心怕……又要換新劍主了!

她張口道:“……能不能,先走?”

至于夢不夢,緣分不緣分的,之後再說。

“我有一計,可叫他們落敗,自相殘鬥。”千歸蘭道。

劍心兩眼一黑,不知作何反應,對面是雙生子,不僅是雙生子,是手持子午鴛鴦钺的神族雙生宮主二子。

是何大計才能叫此二神反目成仇?

這二神,長相衣着一樣,運步動作的細枝末節也相同,呼吸頻率更是不上不下,就連頭發彎曲程度也是驚奇的出奇一緻。

為劍者,及時止損。

隻能拭目以待了……

劍心坐看蘭對南北宮主,難免思及…線啊……你怎麼樣了?

……

紅線很是忐忑。

抛開前世因,隻留今生果,她因千歸蘭而破除蒙昧,心中不免生出依賴,隻想緊緊纏住他不分離。落一個安穩下場。

紅線嘛,歸根結底就是衣裳,就喜歡被穿出去而已,最好是一輩子。

但那把前世白劍的複生,如同懸在脖子上的破滅利刃,告訴她,這裡是多麼波雲詭谲,絕對不是躲在小妖的胳膊上就能安穩的。

罕見地,她思慮着控夢,困光神,重新活過一遭。

而光神的夢境,會是什麼……

滿地綠草,被紅線走來走去壓平了一處,随後站定。

她終于上前敲開木門。

木門開了,那人一句話也沒說,留了門轉身回屋去了。紅線也裝作自然,關好門随着走進了屋裡。

此屋紙窗極大,開着的時候如同少了一面牆,可見外面群山覆草。可惜,天色暗沉,無陽無光。

紅線先是緊着去對着鏡子看了看,不知今世,會是什麼樣的臉?而且……入夢三分時,先記清自己的臉,不要迷失才行。

坐到鏡子前,捏了捏,面前的臉依然沒有變化,那就是真的了,再不會變。

是玉玲珑的臉皮。

……紅線心中發疑。

匪夷所思。

“走吧。”光神在旁邊道。

走?

“?!”

紅線吓得,腿一彎,面上挂不住掩飾,剛入夢就要走?太快了吧!她感知了一下夢境……并未崩塌,暗淡無靈力。

那就是要出門的意思?

“…去哪?”紅線道。

光神回頭看了她一眼,紅線暗道不妙,從這眼神中,她敏銳地确認……是說錯話了。

夢,做夢的人有幾率意識到這是夢。

不過,光神好似更在意别的事,又轉過去了,手上在收拾着什麼。

“東宮。”光神道。

……紅線要發笑了,這個夢裡面可沒什麼神仙言說,都是最普通不會修煉的凡人。邊境戰亂不止,宮中勾心鬥角。

哈哈,光神竟然夢到自己入東宮。

這……凡間皇宮尚且不說,東宮實為深宮禁地,光神做什麼夢才能在東宮來去自如?還東宮……語氣就像是出門轉轉一樣随意。

就算他夢見是太子也過分了,毫無威儀,更别提,當朝太子可是個女的,夢線在這擺着。紅線沒說話,猜測雲孤光是否真是太子。

男扮女裝呗……

荒唐的夢她見得多了。

“……”

雖說走,但也沒那麼快。

……

過了幾盞茶。

馬車搖搖晃晃,但已是做到最為平穩的了,上車時,紅線看了,車上幾個滾輪竟包了皮毛。夢的這麼細?

裡面十分大,底盤穩,五、六個人圍着打牌也能笑倒一片,毫不擁擠,上面都通鋪了雪白的毛,坐着摸着柔軟異常,中間擺着一張檀木方桌,素淨敞亮。

隻坐了三個人,略顯空蕩,她和雲孤光面對面,中間,瞧着裝扮許是個太監,手上帶了戒指,上面有紋路,許是個大太監,有頭有臉的。紅線沒見過,估計又是光神夢的。除了她們仨。

還有一盆蘭草。

四方長黑盆,一株不太“美觀”的蘭草。

紅線從未養過什麼花草,是個外門,怎麼說?花草太低賤了長在污泥裡,跟一條棉線比起來,天差地别。

可此時,這絕對能看出來,太明顯,想不注意都難。

這蘭草沒開花不說,蘭花總歸有個沒開花的日子,但好端端的幾條綠葉,上面黑黑點點一片,長在細嫩的綠葉上,比馬車還擠。

幾個黑斑在上面,蓋過了蘭綠,簡直是一盆黑蘭。雖然葉片全須全尾,但一看就是作了病的蘭草,活不長。

嘿,光神剛才忙活了半天,就為這一草?

讓她等了許久,還以為收拾着好多的東西,出門一瞧,大包小包都沒有,就手捧着一盆蘭草。

再穩,馬車也會搖,蘭草葉片随着搖擺,但還不如車簾散亂的強烈,整個車上就屬它最穩。

捧了一路了,光神上了馬車也沒放下。還以為是頂天的寶貝,好生護着呢。

結果,就一盆病蘭而已。

這會是光神出夢的關鍵嗎?

一盆病蘭……

“這蘭花,你這麼精心養,怎麼還得病了?”紅線細聲道,意味不明。

中間那太監倒是不樂意了。

“诶呦,您可别說小祖宗了。這蘭花本來是您随便撒地裡種的,種下了,就再也沒管過,花都病了也不聞不問,小祖宗心善才接過來的,您瞧瞧,比以前精神多了。”大太監道。

紅線頂着玉玲珑的一張孤高臉,端着的不行,聽了這話,端不住了,垮了下來。

沒想到病因在玉玲珑身上,找罵一般被說了一通。面上皺眉,又急忙舒展眉頭,不應。這可真是吃黃連了,心裡苦。

不過這太監管誰叫小祖宗呢?

她剛剛一出門悄聲同仆從打聽了,夢裡玉玲珑這張臉,是國師的女兒,按地位,确實比太監高一些,但也不至于叫祖宗吧……

光神倒是說話了。

“精心養育,不得蘭心,也難防病。”

“…何況枯地?”

“有病治便是了,無礙。”

雲孤光道,伸手掂了掂蘭葉。

漠漠冷隽。

紅線閉眼扶額。

“也是…也是。人病了,不醫,也能活一輩子。可花草不似人心雜,不好叫它腐敗,好好養、好好養。”

大太監谄媚笑着附和道,翹起個蘭花指隔空點了一下,又轉回袖子裡。

一說一和。

紅線偏頭憤懑。

一時間,隻有車輪滾滾聲。

逐漸從砂石到了平地,愈來愈穩。車馬慢,簾子厚重,外面聲音絲毫進不來,香噴噴的,紅線有些困了。

強撐着,盯着那盆蘭花看了好久,上面有黑斑,邊緣為黃黑褐色,最裡是極黑,腐蝕在蘭花上面,雖怵人,但也醒神。

紅線不自覺地想,若是把那些黑斑都除了,還能算作是一盆好看的蘭花,葉脈透亮流暢。

想除去,應是十分簡單,把帶病的地方用剪刀剪下,澆些營養濃的水,松松土,頂些陽光,便能再生綠姿。

但看這盆蘭花的不止她一個人,而且,這蘭已經易主,不歸她了,隻能遠觀想想而已。

更何況……隻是在夢裡。

别多費心思。

“到了,小祖宗您請。”大太監道。

紅線轉頭,隻見雲孤光拿着蘭花出去,大太監緊随其後……無奈眨眼,也提着紅裙跟上了。

神他的小祖宗。

一下馬車,紅線看看四周,還真是東宮,遠處牌匾上挂着“東宮”二字,左邊春光燦爛處,侍女侍男,一男一女二黃衣。

紅線再細看看,鼻子倒吸一口氣,癢,硬生生忍住了一個噴嚏。這男,天帝模樣,這女,莫如模樣。

真是惡夢纏繞……真是命運捉弄。

前世歸前世,我紅線今生可不陪你們玩了,要好生活一遭。為主子困神才是真谛。

她本想緊跟着光神,再探探。

但正要往前走去,光神早就大步流星地踏着石路走向右邊的一小石橋,繞開賞花遊玩的衆人,經過一大片白色花樹、砌石,入右邊遊廊。

走了。

内些随從眼瞎嗎?大太監不攔着,反而自己跑皇帝跟前了!

“日……”

口齒間咬碎了這一字。

紅線隻能勸說自己是夢,而且……神族父女……都是前世恩怨了。她如今已然新生,就像千歸蘭說的那樣,是一個小女孩,并不是魔族。

一想起千歸蘭,淡淡憂傷裹住了小女孩的心,紅線忍不住蹲下身低頭,想哭。但是當着前世仇敵的面哭,也太難堪了。

“姑娘,你可是哭了?”

風聲鶴唳。

紅線一下子滿心悲傷全無,看不見地面上滿是狠厲之色,調動起全身靈力,但兩個呼吸過後,無事發生。

現在不僅是夢裡,還是一個人。人哪來的修為。

紅線……這是考驗,笑話,不就是老仇人嗎,還能比翻天覆地難?就算光神的夢裡全是老仇人,她也照樣困住光神。

區區一個鐘懷遠,見多了。

她心思一轉,明白為什麼鐘懷遠偷摸地直接朝她來了,她頂着的是玉玲珑的臉!前世夫妻,夢裡難忘。

紅線挂上陰陽笑意。

“我是國師之子,你怎麼和我說話的?”她站起來道。

說完,紅線又皺眉後悔,前世歸前世,本應當斷則斷。但她總會被前世情所擾,尤其現在離開了千歸蘭,離開了今世緣,她便愈發深陷了。

好在,鐘懷遠在她眼裡,無論今生還是前世,妥妥的一個受氣包,即便她這麼說,鐘懷遠也不會生氣。反而……

反而會給她道歉。給玉玲珑道歉。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就是這樣。

以前她作紅绫,是旁觀者,玉玲珑不一定比她無禮,但也是趾高氣昂的。紅绫偏要無禮,玉玲珑偏要高高在上。

鐘懷遠照單全收。

如今也是,鐘懷遠朝她彎腰作揖,說完這麼一句話也沒起身,反而是在等她的諒解。

“行了,起來吧。”紅線道,仿得幾分高高在上。

鐘懷遠這才擡頭看她,笑模樣,熟悉得很,可惜了,她不是玉玲珑,隻感覺嫌棄得很!

“我送姑娘的蘭花種子,看來已經長大了。”鐘懷遠道,挽着袖子指了指雲孤光離開的方向。

是,是長大了,還得病了,綠葉上有許多黑斑,醜得不行,再過幾天就死。

鐘懷遠難道看不見?故意問的!

紅線心裡心虛又生氣,真是無語!她又不是玉玲珑,蘭花草本就不是她種下的,害她落老仇人的下風。

“蘭花太嬌氣,我可養不了,它生病了,你快去治治吧,省得死了。”紅線揚了揚手說道。

說的不錯,花都是要嬌養的。

“花無百日紅,可草能百日青,蘭花……”鐘懷遠并未說完,而是停了下來,側身又作揖。

瞧着是她身後遠處,紅線轉身看過去。

“玲珑。”

魔音貫耳。

還未看清是誰,隻聽這聲,紅線便渾身無力跪倒在地,口中呢喃道:“父親……”

紅裙沾塵,紅塵紅塵,跌落紅塵。

來者卷曲黑長發,方領花枝暗赤袍,眼角一顆淚痣,微笑看着此處。同他一起笑的,還有身旁口中一顆金牙的中年男子。

隻是紅線看不見其他人。

“國師大人。”鐘懷遠尊敬道。

那男子便笑着走過來。

紅線睜着眼睛放肆地看着那笑容依舊的男子,這的确是她父親,前世之父,成魔之神。

她這一跪,并非…并非是紅線太念舊情,出了醜态,莫如也好、鐘懷遠也好,哪怕是白劍心也好,都比不上她父親。她前世太愛。

紅绫就是他身上的一條紅绫所生,追尋了他一生一世,哪怕是死時,最後一眼也定格在那冷漠的面容上。

也印在了紅绫的心裡。

世上許多事物都是怕風的,風急,吹的萬事萬物都散了、都亂了。但紅绫和紅線都是喜風的,巴不得風大浪大。隻因風越大,越會飛揚。

後來,父親有了失風之心,将她丢棄,紅绫也不顧一切纏了上去。

死皮賴臉。

父親也在,那她該如何行事?怎麼走路、怎麼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在夢外還有迹可尋,可夢裡……她甚至不知道國師是她父親。

如果知道父親也在,她一定不會如此做派……

“父親……”紅線又呢喃道,雙目失神。直到國師走過來将她扶起,她低頭掩去眼中情緒,才鎮定下來。

“不必行此大禮。”國師看着她道,如沐暖春。

可紅線如同在數九寒冬,驚心驚身,完全喪失了入夢時的動力,活像被吸了魂一樣,她變得蒼白,僵站着。

今日是個陰天。

白花樹下,四人。人人皆笑,真笑、假笑、暗笑,隻有紅線嘴角如同石入水,一沉到底,揚不起來。

遠處皇者暗觀,看不清臉。

眼看着就要被送回國師的府裡,她終于想起自己是誰。

“父親,我想住在東宮,可以嗎?”紅線道,語氣微弱,若非“想”這一字明确了她的目的,估計會被随意忽略。

“當然好了,我會向陛下請命,将下人調進來,你安心住着。”國師欣然同意,手一擡。

紅線便被國師身後的侍女扶走了,入右路,同光神一樣,也避開了皇帝……

她如願以償地住進了東宮的二色殿裡。

同時,還有鐘懷遠,住在她對面的六面殿裡,本應近,但中間的殿十分大,又夾着許多亭台水榭,就離得十分遠。

中間為那夢主光神所住的殿,三觀殿。

這三殿本空着,待他們來了才搬進來一些被子、茶具。

下人們說,以前三觀殿叫三關殿,但這殿裡面總出怪事兒,殿又長期無人住,吓得打掃的侍從哭天喊地,傳得人心惶惶,就把關變成觀了。果然,靜了。

宮中人手腳麻利,紅線等了一會,便入了二色殿。她叫住了衣裳最鮮豔的管事宮女,一個轉身歪倒躺在床上,不顧形象,手勾着頭發看她。

“怎麼有人管那位叫小祖宗?”紅線問道,頭示意三觀殿方向,高高在上,裡面又夾着豔麗。

“奴不知……”

那侍女低頭,面色無波。

呵,這麼高位的一個宮女,不知道這點小事的話也不用當了。紅線摸了摸身上紅裙夾衣,有些金葉子,甩出來三片給那侍女,眸色一紅。

“說。”她睥睨道。

紫衣女子似恍然大悟,裝出一份純真樣子。

“哦,奴方才想起來,三觀殿主子今個兒才回來,聽說……是帝師還光。”

又甩出來三片。

“哦,奴還想起來,帝師還光,并非狀元,也并非将軍,是因血脈和秘要,身居帝師高位。”

紫衣女子又不說了。

這是還不夠?

紅線抖抖衣裙都甩幹淨了。

“京都傳言……帝師實為無上皇之子,奇逸卓荦、冠絕時輩,本該稱王侯拜将相,但……陛下念其為無上皇之子,早在帝師十年前離宮時便定下他為帝師。”

紅線皺眉張嘴想問些什麼。

但那紫衣女子又說。

“京都還傳言……帝師還光為草包一個,是救了皇帝的命才為帝師。畢竟誰都不知,帝師究竟多麼奇逸卓荦、冠絕時輩?十年來,甚至連帝師長什麼樣都不得知。帝師是無權的虛名。”

女子面色無波。

“至于秘要,宮規森嚴,奴自是不知,身為國師之子理應謹言慎行,還望小姐牢記。”

說了個牛馬?

紅線拍床閉眼,恨不得睡過去,初次入夢為人,肝火旺盛,引得她恨不得打這紫衣女子幾下,叫她知道什麼通通說來。

那紫衣女子見她閉眼,拍了拍手。

香氣撲鼻而來,隐約覺得旁邊多出來了兩個人。紅線睜眼一轉頭。

“奴名藥勺。”

“奴名藥匙。”

“玲珑小姐安。”那二女子道,擠眉弄眼的。

紅線回頭望床頂。

呵,與鳳芍鳳藥長得一模一樣,生怕她認不出來。這夢啊,可真豐富,玉玲珑身邊這倆花鳳凰都來了。

雜毛雞……

“奴告退。”

那紫衣女子走了。

藥勺藥匙頓時放松下來,連連歎氣,如同在自己家一樣随地亂逛,全然不管紅線。玉玲珑怎麼會斥責她們?

有金光閃過。

紅線又轉頭,枕邊赫然有倆片金葉子,準是那紫衣女子留得。氣得她冷哼一聲,抓起金葉子在手裡,兩片葉子刮來刮去,發出細小的嘩啦聲。

二鳳愛錢财。

“賞你們了。”紅線道。

一人一片金葉。

藥勺藥匙驚喜接過。

“小姐,我們可想死你了。”藥匙道。

“怎麼不回府上住,這宮裡…忒吓人了。走幾步陰森森的,還有一堆像鬼一樣的白花。”藥勺道。

“那三觀殿裡面的帝師一回來,恨不得把整個三觀殿都拆了,該扔的扔,該進的進。那些随從,看一眼都不行,像是要殺了我。”藥匙道。

“你都快進殿裡了,人能不兇嗎?都說宮中殘酷,你小心被推進池子裡。”藥勺道。

“好奇嘛……聽說帝師還光藏了一寶貝在殿中,連皇帝也躲着。我瞧三觀殿又大又沒那麼多仆人,姐姐,咱們找機會進去看看?”藥匙道。

“宮規森嚴,看看就罷了,若真進去,小心你的腦袋!”藥勺道。

“好啦好啦……天大地大性命最大,吃好喝好活着最好。”藥匙道。

二鳳說個不停,身後國師府随從進來忙忙碌碌的作活着,早就習慣。紅線沒說話,胸悶,冷眼相看。她厭惡這兩隻鳳凰,夢外是,夢裡也是。

吵,太吵了,永遠有說不完的話,二鳳最擅鳳凰語,愛吹枕邊風,常常把玉玲珑說的來找她不少麻煩。

玉玲珑是她父親選中的妖,她殺不得。

于是。隻要同玉玲珑有關的一切,她都讨厭,包括那盆憑空冒出來的蘭花。呵,玉玲珑内個死丫頭片子,還會侍弄花草?能種活,都算鐘懷遠厲害,有陽光,選了一顆好種子。

但,這二鳳對玉玲珑是忠心耿耿,哪怕是黃泉路也要同她一起走。蠢貨出忠仆,就是這麼個道理。

許是夢裡也是。

……光神的夢,如現實一樣,連一根頭發絲都還原如真,她父親、二鳳、鐘懷遠……分毫不差,就連性格也相同,别說衣着了。鐘懷遠千年不變的古闆灰袍子,在夢裡也能看見浮起移動的線頭。

可有一點。

那就是,玉玲珑雖喜紅梅,卻不喜穿紅衣。絕對不喜,還曾揚言,大婚也不穿紅衣,說什麼,紅為赤血,肮髒不堪。前世就總聽,可見玉玲珑之厭惡。

那她身上這身紅衣……又是從何而來呢?

“你們兩個,盯緊三觀殿,帝師有什麼動作,都同我說上一說。”紅線道。

“是。”二藥正色。

随後紅線兩眼一閉,第一次當人,就這麼睡過去了,困意襲來,擋不住。仙阿…靈物阿…神阿…都不需睡覺,一睡一劫。且困也不是真困,而是警告……

再睜眼,迷茫暗色一片,紗、頂,所有都變成了黑灰暗色,鍍以妖冶藍光,無邊冷色。

似藍眼黑貓妖看着你,尾巴不動,馬上撲過來将你撕碎,不吃、不咬,撕開舔幾口人血就走,而人,就慢慢地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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