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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上上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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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沉默不言了。

“還好有根白藤,給這河中人一線生機啊。”女子道。

男子點了點頭。

“唉!我也下去吧!你告之我那些昏迷的人在哪,我再撈過去。”女子道。

男子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站遠點,别掉下來。”說完,女子便跳進了河中。

她水性好,憋氣的時辰又極為久,男子在岸上所言方位又極為清晰。就這樣搭配着,許多昏迷的人都被歸攏到白藤那裡。

木晚愣瞧着。

她還沒見過這種人物,這是哪兒冒出來的?這等人物,需記下來,層層遞上去給老天瞧瞧。

“什麼名字,報上來?”木晚過去問道。

那男子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一面告訴着河中女子的那些方位,一面也不忘忽視木晚。

“戚素。”男子道。

木晚想着這姓。

近千百年來,這戚家可沒什麼名氣,大家子弟也沒有姓戚的。

“怎麼想着如此行事?”木晚道。

“喔,戚素一向如此,心地善良。”那男子道。

良字一出,河中又是陣陣驚呼,鬧得木晚的心肝隐隐作痛。

“唉!無奈,好心辦了壞事!”男子唏噓歎道。

原來,戚素将那些昏迷的人也歸攏到白繩處後,實在人太多,白繩又斷了。

“戚素!我放些石塊下去吧!人這麼多,人踩着人也能上來!”男子道。

木晚這才看向河中,原是那女子叫戚素。

原來竟然是她叫戚素嗎。這男子也是怪哉,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何事麼,反而緊着說别人名字。

這兩個小孩,木晚無端于夢中遇見的兩個小孩,真是令她無端神往,但木晚又覺,這樣的人物,合該在夢中才能遇見。

這豈不比那帝、後,和那個乖張跋扈的女兒要有典範的多了?如此才該做衆神表率。

“那你叫什麼?”木晚問道。

“喔,在下項解頻,姑娘莫要靠近這裡了,連綿雨令這河流水位極高,小心墜河而亡。”男子道。

木晚點點頭。

男子也并未瞧見她如何動作,眼下他眼睛可不能分身,正觀望着河旁石塊,不能選有棱角的,圓滑好踏的石頭放下去才行。

他一目千裡,卻未及他尋得良石,隻見那河上甩藤人又拿出一藤,送入河中。男子登時疑惑不已,可那女子不在,他也并為行動。

木晚得了二人名字,當真退後了兩步,遠了河邊。

項家子名氣大,可也就動些嘴眼功夫,而這戚家子說是草民也不為過,但……其所作所為更勝項家子。

此二人異性異體,若真能合二為一,木晚隻怕會逆天而行,擁她們勝天一籌。

可惜,似是夢中過客。

多時過,塵埃落定了。

淚語河不殺人,隻溺人,溺人迷失于悲水中,可人嘛……迷失跟死了又有何區别?總歸是迷失了便上不來。

人上了岸,自然就醒了,無一例外。

何楚領着衆人上岸,卻也落荒而逃,木晚這女子比河還可怕。任他召人上岸功名千秋,卻也不急于一時,往後再領也不遲。隻是眼下定要離開妖女。

衆人皆大歡喜,祥和一片、其樂融融。

新生過後,悲水湧來,衆人伏、跪地而哭,又是吵鬧一片。

木晚頭疼不已,想尋那一男一女,也尋不得。定是夢裡客了,如若不然,夢怎麼會将他們送走,不讓木晚好好瞧瞧?

這時,岸邊又來了兩人,頭面上覆了面紗。

木晚聽他們說。

“妖呢?”

“妖呢?”

原也是一男一女,一人說話另一人複述着,怪哉。

“嗯?”

“嗯?”

那兩人左右看看。

倒是提醒了木晚,對啊,她來這就是為了等那妖的,妖呢?

木晚可算将目光從河四周移開,又仔細瞧了瞧一切,鋪子、人、乞丐,都在。

就是孩子們不見了。

古時候,沒幾個神仙會妨礙天師捉妖,木晚不會,那三歌女也不會,衆人也不會。

都隻因古妖那時未經教化,妖神、妖仙與妖,完全是兩模兩樣。

而妖最易食人心,人心嫩、美味,妖最青睐,而小妖便喜食稚子之心。

古妖害人,害也就罷了,食人。

如今這夢,顯然是遠古時。

木晚也明了,這純粹是因那老光神活得太久,比之木晚不知活了幾千倍,若是做個開天辟地的夢也不為過。

如今,怕隻是在他年輕時的夢罷了。

萬物衆生,誰都對小時念念不忘、耿耿于懷。

眼下,木晚隻是心疑,那鳥妖,不會抓了孩子,剖心而食吧!

鳥妖食心,簡直是最輕易不過了,一啄一吞,實為方便。衆妖中,尤其鳥妖最易食心。

若是真食心,木晚也不會忌諱什麼,不是沒見過那些古妖的做派,隻是……定要罰上他一罰,就如同天師除妖一般。

夢裡木晚最大。

木晚一拍手,周圍的山川景色與人都暗了下去,一條粉亮夢路閃現,就幫她指引出了孩子們的所在。

倒是不遠。

一揮手,又恢複如初,木晚擡腳走過去。

那是一棵大槐樹,隐在衆樹裡面。

甫一靠近,便聽聞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比方才在河邊打鬧還要快樂些許,被孩子們争搶的風車也被抛棄,在樹根底下成了廢物,他們找到了更新鮮玩意兒。

見孩子們如此開心,定不是受傷了,木晚本想就地返回,鬼使神差地,木晚好奇起,究竟是何物,能讓孩子們遠離人煙,甚至跑進密林裡,還放棄了風車。

她仍靠近了那棵槐樹。

槐樹下有水痕。

還有香氣。

木晚嗅聞幾分,也不确定,但…可能是槐花的花香,地上有槐花。又走了幾步,已經可見孩子們那天真無邪的笑臉了。

孩子,不是一張笑臉,就是一張哭臉,神仙界笑稱,孩子都是悲喜仙。

但木晚總覺這些孩子笑得怪異。

本應水潤潤紅嘟嘟的兩隻眼眸一張嘴,此時變得一樣,都是月牙樣子,不見眼白、不見牙齒,兩黑縫、一紅縫,三個月牙嵌在孩子們臉上。

到不能說醜,孩子哪裡分美醜?但……肯定不是美,說醜,未免也太過了。

木晚左思右想,得出一字——“邪”

連忙将這字驅除了!天……妖魔鬼怪都好,說孩子如妖如魔如鬼如怪都好,木晚暗罵自己,怎麼說孩子是邪物?這可太……

那這幾個孩子的笑……應是機靈吧,機靈。木晚長舒一口氣。

待她真看清了槐樹下的景,又皺起眉頭心生疑惑。

五六個灰臉孩子,都有着月牙笑意,圍在樹下,個個用布衣下擺包着槐花,滿滿當當,接連抓起一把打向樹下身影。

一把槐花,換來那身影的一陣微動,孩子們為這如應激般的反應歡呼雀躍,又接連拿起把把槐花打去,專門打在臉上。

嬌嫩柔軟的槐花,在孩子們的奮力揮動下,觸及臉龐,發出豆子一般的聲音,聽着有些微響,引來更大的反應,孩子們又是喜笑顔開一陣。這群孩子無時無刻都在‘怪’笑、‘機靈’笑。

被打的身影,赫然是木晚要尋的妖。

木晚一襲紅衣,斜倚在黃綠槐樹下,低頭看着稚子們與妖。

妖似乎‘酣睡’着,閉眼斜靠在槐樹下,槐花蓋滿白蝶袍上,槐香摻異暗湧其中。許是在樹下,妖的臉上灰白有影,但其肌膚更如晶透一般,頃刻間要消失,似夢散。

這群灰藍暗色布衣小兒,見了木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為何,臉上那種笑消失了,手上撒槐花的動作也停下了。

眼睛睜得大,也不過豆大。似是在看什麼不速之客。他們也沒離開,好似等着木晚離開。

木晚生出些苦惱與疑惑。

“你們,在這做什麼?”她問道。

“玩啊!”

“玩,我們在玩呀!”

“你幹什麼啊!我們在玩呢!”

那群孩子叽叽喳喳的,摸着頭發與包着的槐花說道。聽木晚這麼一問,反應立刻打了起來,握緊拳頭,眉眼怒視着。

“這…有什麼好玩的?”木晚問道。

不等她說完,稚子們就緊着答。

“他是殘廢,賴在這不走!”

“對啊,還是個啞巴,不說話!”

“你看他!他是個瘸子!”

“他不會走路!”

說着,又有二三童子,抓起一大把槐花,打在樹下妖的臉上,那妖被打的左右動了動,瞧着是想躲開,不願受其擾,眼睫顫抖,也沒能睜開眼。

“喂!快走開!”那孩子呵斥道。

“走開!你走!你走!”

“走開啊!你這個殘廢!”

“這麼大了還不會走路,羞羞羞!”

有孩子發了狠,連連抓起幾把都揚在妖的身上。妖還是難讓這群孩子們滿意,一動不動,隻是輕微掙紮幾下,孩子們見了,心思與表情如沸水一樣。

“内邊乞丐也在樹下不走,你們怎麼不去找他們玩?”木晚問道,指了指躺在樹下乘涼的那群乞丐。

“他們打人,可兇呢!”

“就是就是。”

“乞丐拿棍子打人!還有小刀!”

“我們還得給他們送蘋果哩!”

“我們可不想被打!”

木晚了然,彎腰抓起一把槐花打在稚子們身上。

既被木晚抓起,那此槐花就不同于彼槐花了,夢會保護木晚,它們愛她。

而槐花為夢中之物,會尊崇木晚的意志,自發變為石子一般的硬物件。

許是槐花也愛稚子,才沒有像往常一樣變成利刃一樣的殺傷利器。畢竟世間之中,唯有稚子無辜。

小小柔軟的槐花,如同石頭一般打在稚子們身上,霎時,他們哭叫着跑開。

“打孩子啦!”

“救命,打小孩啦!”

“救命!救命!”

諸如此類地喊着跑向遠方,沒敢往乞丐紮堆的地方跑,而另一方又是忙碌的大人,無心管他們,他們見無人看他們苦惱,走出幾步,五六個稚童又重新撿起風車嬉笑着跑了。

木晚蹲下身,在妖旁邊看了看,細看起來,這妖好似臉是被打的有些紅,留存了些紅印子,葉子仍可成利刃,花,也還有些威力。倒不如說這妖面皮薄呢,都幾近透明了。

“怎麼躲在這被小孩欺負?”木晚于大槐樹下問道。

樹上槐花搖擺,影影綽綽,樹下紅衣落地,接綠壓白,而樹旁有神發問,無妖答她。

木晚也不惱,就這麼靜靜地賞了一會槐花,夢中槐花,也不常見。

夢槐,便是夢鬼。這麼大個槐樹林,到底是多少神仙心中有鬼,做夢也怕?

河邊風吹起些妖身上槐花,至她鞋旁,險些埋上久未動的鞋子,木晚才收回了目光,抖了抖鞋子。

木晚伸出兩根手指,指向妖的太陽穴,為其增些夢的力,讓這夢也認他一認,别排擠他,當他是主子,就能使之清醒自在。

夢中,如果被夢排擠,被迫睡覺、昏迷便是經常事,比如木晚,入任何夢都從來不用睡覺,再比如稚子,夢中稚子,總是最有活力。

妖悠悠轉醒,瞳孔聚光,看向了木晚,面上沒什麼表情,也不說話。

‘嚯,真成啞巴了。’

“你腿怎麼了?”木晚問道。

這腿被夢排擠得要命。

這妖聽她問話,終于有了反應,低頭看向腿,有些茫然,但還是說:“一會就好了。”

真是随口說來的謊話。木晚忍不住笑,夢會欺騙她?能不能好…她還不能知?這分明是好不了的,她便又将夢力注入了些許。

又忍不住發愁。

這好像還真是個苦差事。

“嗯,以後會好的。”木晚如此承諾道。

她又拿出那一筒簽子,随手拿了一個塞入他懷裡,轉身收了起來。

再一回頭。

彼時槐花落下,流水曲意,而有二蝶翩然而至,蒙紗探問着。

原是尋這妖的人終于找過來了嗎,倒也忒慢些了,杯子不知被稚童玩鬧打碎了幾個,碾成碎末抛入淚語河中,風車更是早已破爛,被槐花掩埋。

而這二蝶瞧着也極為年輕、面生,木晚拂了拂身上槐花,起身離開。妖遠望着她,抽出懷中那簽看——木簽紅字。

而二蝶湊其身旁瞧着。

木晚回到了淚語河旁,水中已無人,清澈水中,木晚仍知,有一雙白鞋子掉在了裡面,是那小妖的,他剛才便光着腳。

不知是否是在河中受了傷?可她也不敢下河,那不是别的河,莫如,莫如母親的眼淚河,或許她做夢時也會無意間下去,但清醒時,絕對不可能。

誰敢清醒着踐踏、趟過那人母親的眼淚與哀愁呢?

那混世霸王莫如,正是命她入夢破夢的神太子,她雖不喜莫如,卻也敬得。

隻是……她也想看看,那不見首尾的光神,究竟做了個什麼夢?

她出生時,光神已下界,其活于秘聞中,多是個傳奇模樣,聽着似神話裡的神,也不然,秘聞都不能見得。

哪裡有光神這神?她甚至懷疑是神仙編出來的。

還是在夢中聽得過,夢中那些神仙,什麼夢都敢做,光是收他們的封口費,木晚就壓根兒不愁了,可即便如此敢夢,對于光神,也隻能聽得三言兩語。

明裡暗裡多是嘲諷,畢竟神下界,要麼曆劫、要麼辦事、作法、賜福,說這光神,什麼也不幹就下界了。

更多的,似乎這些神連夢都不敢夢。

百年前,光神歸神界。

木晚算是喜的那一方,她想,這夢,豈不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此後就更令木晚疑惑了,這些神仙,連夢都不夢光神了,一絲影子也無,似是怕,但怕才是最想夢的,是敬才不夢。

神仙的敬畏……

莫如同她說,此為光神一夢時,木晚聽得已是呆了,這樣的神也會做夢麼?神做夢,不是自取滅亡麼?

但緊接着,她便想來一探究竟。至于莫如又加以叮囑的妖,說他也應得木晚一探,但隻是匆匆而望了一眼,木晚沒放在心上。

妖麼,妖再厲害,不成神仙,始終是下界的微生。縱使他是什麼……鳳族王子,就算是鳳族先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了不起的,都在天上了。

但如今……

木晚真不知該如何破夢,莫說光神了,那個活在秘聞中的神祇。

就說木晚來淚語河這幾日……老天,木晚都想叫天喊地了。

淚語河畔,真是神仙打架也不為過,一張一張路人臉,看得木晚可是心驚肉跳,不是平常人,就是神仙界的神仙臉。

少有不認識的,木晚也不敢輕認。就那河畔上問路的風流公子,她總覺着眼熟,怕不是哪位神的親戚。

這些平常人看着年輕十足,但都是比木晚大了好幾輪的神仙,畢竟神仙的外表都是不作數的,他們要麼修為上乘,要麼功法獨特,拉出來,都是震天地的神仙。

就說剛才落水掙紮的裡面!還有木晚的師父呢!她都不知如何是好,還好她師父根本沒看見她。木晚師父……百日成仙,千日成神,也是提不得的人物。

還有内個搖鈴少年,什麼鐵子……是鐵水情。河裡那些人叫鐵子鐵子,許是真的,畢竟,比鐵水情地位高的神仙也有不少。

可鬼界有三怕,鬼民有九怕,多出來的六怕,全是因這鐵水情。

鐵水情、赤子心、黑袍、披發、鬼陣、刀。一提,鬼界就戒心大起。

其在神界地位不高,全然是鬼界聯合人界,再上表天上将其名号壓低了,不然……他地位越高,鬼界反心越重。

畢竟……這可是祭鬼成神第一人。本該一路坦蕩,若是成個十宮主之一也不為過。可鬼界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不能成神仙,不代表就不如神族仙族。

不說鐵子……唉……

三歌女,是個難纏的主……木晚看見就煩悶不已,這三仙的夢不說給她封口費了,全然是威脅,以仙威脅神。

木晚本不在乎什麼仙界之主。卻也一次次被折磨怕了,不給她們幾分薄面,怕是木晚這神位都保不住。

三仙的法力手段,不止磨心,還受身傷,身傷也就罷了,神仙怕的就是心神不甯。那三仙,專勾心中最怕的東西,毫無忌憚地擺出來。

何楚更是其名副其實的‘走狗’,瞧他剛才大喊的模樣就知道,仙界沒有幾個不認識他的,神界也是,神仙界提起何楚,衆神仙笑而不語。

因為沒有神仙知道,他是如何飛升的。

有走後門飛升的、有賄賂神仙飛升的,卻也不是秘密,總會有誰知道,總是瞞不住的。但何楚如何飛升,卻誰也不知。

可以确定的是,唯有仙界之主可驅策他,衆神猜測,那便是那三姐妹提點的。

但這是無神肯信的。

萱草、修竹、芭蕉,雖然‘行事怪異’,不敬神明,卻在仙路上絕不讓步,任何事,隻要沾了仙,她們絕不輕易放過。

假如何楚是神,那絕對有她們三個暗中操作,在三姐妹心中,神算什麼?

可他恰恰是仙。

木晚長歎一口氣。她茫然了,茫然于夢中。這位司夢神迷茫了。仙界之主在這…衆多神也在這。

如何破夢?

若是破不好夢,隻怕這些神仙會全來問她,先前的封口費,隻怕……

木晚望向淚語河。

隻怕是随流水向東西了。

天下衆生,熙熙攘攘。

夢裡衆生,又何嘗不是呢?隻是夢裡不為利,隻為情,那一點心中情分,化為夢,盡顯其中。

既然不能輕易破夢,木晚反而不想破夢了,那……木晚對莫如許下的破夢之約,怕是要食言了。

此夢非彼夢,牽扯神仙衆多,暗含神仙二界的無數秘密。若她能得其意,便是有神位可進階,一階…兩階…三階。木晚于衆神中會更加耀眼。到那時,就算莫如,又怎能驅使得了她?

與神位比起來,靈石又算什麼呢?

夢裡衆生,為情而來。

而她木晚,卻隻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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