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第一個年頭,對于beyond來說,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他們和著名導演黃百鳴簽下了為期兩年的三部影片約,同步推出了一部自傳音樂特輯,并且受邀參與了嘉禾電影公司引進的動畫片《忍者龜》配音工作,舒慕開着玩笑稱今年絕對是樂隊的影視之年。
《開心鬼救開心鬼》是樂隊三部新片約中的首部電影,影片中的男主角黃百鳴在與他們合作的過程中,打破了搖滾樂隊在他心中的刻闆印象,讓他認識到搖滾不僅隻有呐喊和憤怒。尤其對家駒的印象更為深刻,或許也是因為在拍戲時,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樂隊配合,隻要找他一人商量就可以,其他成員都會聽他的。
清晨,阿龔帶着舒慕開車挨個接樂隊成員去片場。
車子先是停在了蘇屋邨,舒慕跳下車,一路小跑上樓敲門,連續幾聲都沒有回音,早已習慣的她加大力度敲門,2分鐘後,門緩緩打開,看到了家駒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你是不是昨晚又到淩晨了?!”舒慕推着他直奔衛生間收拾,嘴裡不停念叨。
家駒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說:“身體感覺很累但就是睡不着,數了幾百隻羊卻越來越清醒,所以隻好吃安眠藥睡下。”
等在外面的舒慕吃了一驚,為他私下服用安眠藥入睡一無所知而感到自責:“這種情況很久了嗎?”
“啊?”
“你吃安眠藥的事兒。”舒慕耐着心性重複道。
家駒漱了口水吐出來,拽過毛巾擦了擦嘴,不以為意地問答:“一段時間吧。”
“晚上泡澡的時間長一些,有助于快速入睡,你可以試試。”舒慕總覺得是藥三分毒,害怕會帶來什麼副作用,影響身體本質,就算再年輕,也經不住過度的熬。
“好。”
等到接上樂隊所有成員後,舒慕翻着行程表給後排閑聊的幾人念道:“今天還有夜戲,收工應該不早了,中間你們能休息的時候就抓緊眯一會兒。”
“唉……”家強像個老人家似的長歎一口氣:“我好想放假。”
提起放假,阿Paul疲憊的眼睛立馬發光,精神都比上車時好了很多:“我希望放2個月的假,那樣能去歐洲旅遊。”
被阿Paul這麼一帶,這幾位的思維開始向外發散,家駒憧憬的幻想:“我也想去歐洲走一走,還有印度、埃塞俄比亞這類有神話傳統的地方。”
發言概率從來不高的世榮這時不緊不慢的表示:“環遊世界就太棒了。”
聽着他們越說越興奮,越說越離譜,顯然在做白日夢,舒慕不得不殘忍的打斷,讓他們回歸現實世界:“四位帥哥,睡一會兒吧,夢裡什麼都有。”
車裡頓時陷入沉寂,僅僅幾秒鐘後,響起了四個大男孩此起彼伏的哀愁怒吼聲,逗樂了坐在前排開車的阿龔和一臉愛莫能助表情的舒慕。
今天,是要拍攝一場需要家強倒着吊挂在露台外逼供的場景,舒慕站在導演身後緊張兮兮地仰着頭觀望,好在樂隊四人表現的很冷靜。
‘我不好,我不是人’
‘我為了認錯,決定連續兩個月給你們鋪床、洗衣服、聽電話、澆花,三位大哥放心去玩,不用理我啦’
‘句句真話,絕無虛言’
‘如果我說大話,生兒子沒□□’
家駒、阿Paul和世榮:‘動聽動聽’
“CUT!”
導演高志森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樂隊四人的表現大為贊賞。
“舒舒,我發現家駒他們還挺有演戲的天賦呐。”
舒慕知道他們對拍戲不感興趣,但她對導演的話挺認可的,客觀來說,樂隊拍起戲來還挺像那回事兒的。
“我也這麼認為,高導。”她溫和的回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結束這個戲份的另一邊,家駒一個箭步沖上前,大半個身子撲到窗外把家強拽了回來。現場所有人被他的舉動吓得目瞪口呆,心都要跳出來了。
“家駒表面冷靜,實際上是個很上心的人,尤其對他的哥們兒真的是愛護有加。”高導理解他愛弟心切,隻是剛才太危險,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為感動。
舒慕聽着導演的一番話不由自主地心生感慨:“是啊,他這個人就是這樣。”
電影在進入宣傳階段時,家強卻得了急性盲腸炎需要住院手術,于是新加坡之行也隻能延期。
病房裡,舒慕挑了一個又紅又大的蘋果洗好後遞給他,自己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
實際上,絕大多數舒慕都在聽家強說話。
“舒舒,家駒、阿Paul和世榮怎麼還沒來?”家強咯嘣咯嘣咬着蘋果,嘴巴也閑不住,現在這孩子越來越習慣直接喊她的名字了,尤其他家大佬沒空管他的情況下,更肆無忌憚起來。
舒慕幫他捏了捏被角:“一會兒就到了,再等等。”
家強:“舒舒,你今天做的粥真好喝。”
舒慕:“等你好了,我教你做。”
家強轉動着黑白分明狡黠的眼珠:“你應該說做給我吃。”
無語的白了這調皮鬼一眼,舒慕敷衍的點點頭:“好好好。”
做到你喝吐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