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喜歡什麼樂隊或者樂手啊?”
家駒聊起音樂便會滔滔不絕:“我很喜歡披頭士,我覺得他們通過音樂把想要表達的情感展現的淋漓盡緻。還有大衛鮑伊,我很喜歡他那種帶有迷幻色彩的音樂和形象,他的表現非常吸引人,我想他一定是屬于未來的,而不是屬于我們身處的年代。”
“阿榮,你喜歡什麼樂隊?”見世榮一直安安靜靜的在聽,大大咧咧的家駒主動湊過去問道。
“巧了。”世榮微微一笑:“你剛才說的這些,也是我非常喜歡和欣賞的,平時我都會聽他們的歌。”
“那太棒了,以後我們還可以組個樂隊了。”家駒非常開心得歡呼一聲。
幾個小時下來,三個少年有種格外默契、相見恨晚的感覺。
聚會結束時,他們互相交換了電話号碼,然後握手道别。
“再見啦,阿榮。”家駒笑得燦爛,眼睛明亮動人,在夕陽的照應下,吉他少年朝他揮了揮手,潇灑的轉身離去。
世榮本想笑着回應,可眨眼間,眼前的家駒忽然消失了。
“家駒?”他試圖呼喚,回應他的卻是可怕的寂靜。
心神不安地他立馬回身看去,那家琴行也不見了蹤迹。
當世榮驚醒過來的時候,他仍心裡存着僥幸心理,或許那隻是一個夢而已。
可惜,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舒慕粉碎了他的幻想。
“阿榮,剛才阿Paul過來說,今晚在家駒的病房裡設了個小靈堂,到時我們去為他守夜。”
世榮沒有回話,他雙手掩着面,看不到神情,可舒慕還是從他的指縫中看到了流淌而出的眼淚。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始終眼神空洞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發着呆,靜靜地聽另一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壓抑哭泣的聲音。
直到過了許久許久,舒慕恍惚中聽到世榮哽咽地說:“家駒一定去了清白、開心、舒服的世界,那個世界是特别舒服的,比玩音樂舒服。”
或許吧。
他真的像自己歌詞中寫的那樣,永遠自由自在了。
莫名感到胸悶的舒慕轉頭望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拍打在窗戶上,想透口氣的她站起來走到窗前,緩緩推開窗戶,陰冷的風突襲似的吹了進來,帶着微微的細雨,倒是讓她的心裡舒緩一些。
是否老天也在為你感到悲傷,為你流淚呢。
六月,東京陰雨天,家駒永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