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助理瞧見這一幕,也着急忙慌的過去幫忙攔着,隻是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故意,每次都是叢茜吃過虧後,助理才會恰恰好趕到。
拼命上蹿下跳,想要避開追擊的叢茜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池晏,你是死的嗎,快管管這個畜生,啊啊啊……”
池晏涼涼的看了過去,沒等他開口,助理已經着急忙慌的幫着解釋:
“顧太太您誤會晏少了,您不是不知道,顧少他眼睛看不見……再者阿黃平時不這樣的,明明剛剛還很乖的,結果您以進房間,它就變成這樣了,是不是昨兒個被您給吓着了?不然您先出去,說不好,阿黃就能平靜下來了?”
昨天他可是從司機那裡知道,這位顧太太就因為氣不順,一進門就口口聲聲要打死阿黃,順帶着還擦傷了顧少,嗯,不得不說,阿黃發瘋的時機剛剛好,看顧太太吓得這個樣子,肯定短期内不敢登門,自然也沒法和晏少搶人了。
最後叢茜付出跑掉了鞋子,又撞上牆,手不止一次撞上衣櫃茶幾、兩邊額頭各腫了個大包,兩隻手紅腫滲血絲等等代價後,終于慘叫着奪門而出。
正想往電梯裡跑,結果謝暖竟然比她還快的堵住了電梯門。吓破膽的叢茜想都沒想掉頭就沖去了步行梯那裡。
一路跑一路耳邊還都是“汪汪”的狗叫聲,就這麼凄凄慘慘跌跌撞撞的沖下十七樓電梯,到一樓時,兩隻腳都磨流血了、腿軟的也和面條似的,那凄慘的模樣,哪還有一點兒之前剛進門時頤指氣使的貴婦模樣?
一直目送叢茜徹底沒了影子,謝暖才轉頭,施施然要往房間裡去,然後就和慌慌張張要往外跑的張魯撞了個正着。
瞧見謝暖的一瞬間,張魯小腿都開始哆嗦——
小的時候不懂事,跟着爺爺下鄉時,招惹過一條大黃狗,硬是被那條狗追的繞着村子跑了三圈,腳上的鞋子東一隻西一隻全都跑飛了。用爺爺的話說,他鬼哭狼嚎的聲音當真是繞梁三月而不絕啊。
那次之後,狗狗,尤其是這種黃色的土狗,就榮登張魯最恐懼動物榜首。
要不是剛才被吓到了,腿一直軟着,張魯早就奪門而逃了。結果好容易恢複了行動能力,拖着軟的跟面條似的腿挪到門口,就和載譽歸來的謝暖撞了個正着。
張魯吓得頭“嗡”的一下,掉頭就拐了回去,再次一個箭步跳上了沙發扶手瑟瑟發抖。
瞧見這一幕的助理,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裡——
剛才瞧見總是欺負晏少的顧太太有多慘,現在就有多惶恐——
完了完了,他怎麼忘了,傳聞裡這位小神醫,可也是個讨厭狗的。叢茜狼狽的樣子固然解氣,可吓着了神醫,誰來給晏少治眼睛啊。
趕緊過去,陪着笑臉點頭哈腰的跟張魯解釋:
“張先生對不起啊……阿黃平時不是這樣的,主要是昨天被顧太太給追着打,産生了,應激反應……對,就是應激反應……昨天夜裡就害怕的一直叫,今天見到顧太太,才會控制不了,晏少都吓壞了……”
這麼說着時,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怎麼晏少那麼大的黑眼圈?這瞧着,就和夜裡沒睡覺似的!
謝暖這會兒也察覺到池晏的不對勁——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嗎?她昨天是真累了,一覺睡到天亮。正沉思間,觑見旁邊人影一閃,謝暖腦袋随即轉了過去,眼神兇狠的盯着依舊沒有放棄逃離念頭的張魯,喉嚨裡輕輕發出野獸威脅人時的那種咕哝聲。
張魯瞬時僵在那裡,被謝暖逼視着白着臉一步步退到池晏旁邊,忽然就福至心靈,哆嗦着極快的握住池晏的手:
“我,我給你,給你診脈……”
總覺得要是他晚了一步,那條狗極有可能就會撲上來,把他按在爪子下摩擦。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什麼骨氣,什麼威武不能屈,全都跟他沒有分毫關系。
幫人診脈的話剛說出口,就瞧見本來弓着腰虎視眈眈盯着他的大黃狗果然收回了視線,懶洋洋的趴回了地毯上。
張魯:……
竟然被條狗給威脅了!當神醫當到他這個份兒上,也是夠夠的了。
什麼叫無語凝噎,說的就是他了。
瞧着他這幅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旁邊助理想哭的心都有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張魯有多難請。還想着靠美食誘着這人多留幾天呢,現在怎麼看着好像沒戲了。
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旁邊老神在在趴在地毯上的謝暖,真不知道是該誇還是該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