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軟聲軟氣自稱自己夫人,饒是應咨再高冷,也難免從姜盈畫的話語和神情裡品出些許嬌憨來。
他指尖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遮住了嘴角勾起的弧度,任由姜盈畫抱住自己的手臂,道:
“這是永甯帝姬。”
“哦!”姜盈畫聽到應咨說話,下意識轉過頭,看着永甯帝姬梁清頤,端正地行禮:
“臣妻姜盈畫參見帝姬。”
“哼!”梁清頤不喜歡姜盈畫,盯着姜盈畫半蹲行禮的動作,并不開口讓他起來。
姜盈畫腿蹲的有些酸,但又不敢擅自起來,隻能微微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夫君。
應咨見狀,伸出手,托住了姜盈畫的腰,讓姜盈畫渾身的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随即轉身對永甯帝姬道:
“帝姬,我家夫人身體弱,不宜在太陽底下站太久,煩請您.......”
“身體弱?”
梁清頤像是終于抓住了姜盈畫的短處一般,立刻道:
“瞧他這幅小身闆,定是個不好生養的。”
他撲過去,抱住應咨的手臂,仰頭道:
“為了應家着想,不如應咨哥哥再納過妻妾,如何?”
應咨将自己的手從他懷裡抽出來,并不将視線落在他身上,一副坐懷不亂的模樣,禮貌拒絕,
“我妻善妒,應某怕是無福消受妻妾了。”
言罷,他順勢将姜盈畫扶了起來,在他耳邊輕聲道:
“腿酸就别行禮了,起來。”
姜盈畫聽話,作勢站直。
他剛一站直,永甯帝姬立刻又調轉矛頭,開始針對他:
“本帝姬可沒有叫你起來!”
他大聲道:“你殿前失儀,我要罰你!”
姜盈畫還未開口說話,應咨就道:
“夫妻同心,榮辱一體,妻子過失,就是丈夫教導無能。帝姬若一定要罰杳杳,就連臣一起罰了吧。”
永甯帝姬梁清頤一愣,片刻後委屈地皺起眉頭,噘嘴不滿道:
“應咨哥哥...........”
應咨行禮:“請帝姬責罰。”
梁清頤:“.........”
他看了看姜盈畫,又看了看應咨,随即賭氣一跺腳,道:
“好啦好啦,那我不罰他就好了。”
他說:“且就原諒他這一回。”
應咨轉過頭,看了一眼姜盈畫,姜盈畫登時心靈神會,再度行禮:
“多謝帝姬。”
梁清頤噘着嘴不理他,而是跑到應咨的身邊,伸出手要抱應咨的手臂。
應咨立刻轉過頭,一隻手攬着姜盈畫的肩膀,一隻手扶着姜盈畫的手臂,好像姜盈畫是什麼嬌弱的孕夫一樣:
“走吧,夫人。”
姜盈畫:“..........”
他心想,夫君沒叫我姜盈畫,叫我夫人诶!
姜盈畫心裡美滋滋的,仰頭看了一眼應咨,彎起雙眸開心地笑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梁清頤氣的發紅的眼睛:
“嗯,我們走吧。”
他往前走了片刻,忽然又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停住腳步,
“等等。”
應咨不得已一起站住:“.........怎麼了?”
姜盈畫沒說話,而是從袖子裡拿出手帕,湊過去,仔仔細細、慢慢擦幹淨應咨嘴角被他沾染的口脂,擦到一點痕迹都看不到了,才放下手,道:
“好啦。”
梁清頤:“...........”
他眼看着心上人和他的夫人秀恩愛,偏偏還不能做什麼,隻能暗自生悶氣,臉頰都氣鼓了。
應咨也不哄他,視線和心神都全盤落在姜盈畫身上,梁清頤小發雷霆,生了一會兒窩囊氣,結果0人在意,最後再也忍不住委屈,哇的一聲,哭着跑走了,跑走前還留下超大聲一句:
“姜盈畫,我讨厭你!”
應咨:“.........”
姜盈畫:“..........”
他仰起頭,憂心忡忡地看着應咨,道:
“夫君,帝姬怎麼了呀?”
“.........别理他。”應咨說:“小孩子鬧脾氣呢吧。”
姜盈畫想了想,永甯帝姬似乎确實是比自己還小不少,心中便油然而生一種做長輩的感覺,忍不住擔憂道:
“夫君,你要不要過去哄哄他?”
“不哄。”應咨幹脆拒絕:“由他去吧。”
姜盈畫道:“夫君你好冷漠哦。”
應咨聞言垂下眼睛看他,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怎麼,你想我去哄他?”
姜盈畫想了想,搖頭:“不要。”
他回身抱住應咨的腰,仰起頭,圓潤的杏眼裡倒映出應咨的臉,眼巴巴道:
“夫君是我的,不能去哄别的雙兒。”
應咨伸出手,捏了捏他柔軟圓潤的臉頰,并不直面回話,而是道:
“怎麼瞧着你臉又圓潤了不少?”
“........有嗎?!”姜盈畫吓了一大跳,雙手捂住臉頰,眼睛緊張到亂眨:
“怎麼會這樣?!我記得我明明少吃了的!”
“豬就是這樣,吃多少都會胖。”應咨一瞧姜盈畫圓潤白皙的小臉蛋子就覺得心癢口幹,總想着湊過去親一口,但又不好意思明說,隻能欠嗖嗖地倒打一耙道:
“你晚上少吃點。”
“哦,好吧。”姜盈畫捂着臉頰,露出可憐巴巴的一雙眼睛:
“我都聽夫君的。”
應咨打開他的手,不讓他再捏自己,随即摸了摸姜盈畫泛着紅痕的臉蛋。
這麼白,這麼嫩,好想知道親上去是什麼感覺。
姜盈畫看不懂應咨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他感覺自己像一塊豬肉,應咨看着自己,好像是餓了好幾天,想把自己吃掉。
姜盈畫想,他可能真的應該清減清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