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停在一處偏僻竹林,作為新弟子入山所見第一峰,翠然峰自是仙霧缭繞景緻優美,青松翠柏,曲徑通幽,素湍綠潭。
思忖片刻,陸青遙把裹着白绫的女主扔到池塘邊,那正好有一塊光滑岩石仿若天然躺椅,“你先坐會。”等會再來收拾你。
并非什麼憐香惜玉,不過是瞧着池中荷葉點點,正缺一朵白蓮,女主往那一站正合眼。
這話好像允諾一般,靈熙乖巧地坐下怯怯望着陸青遙逃開,暗中瞪了另外三人一眼。
接着一盒藥膏裹挾勁風擊中她的右肩,險些害得她身形不穩仰面掉下池塘。
纏在身上的白绫随之松了些,靈熙欲言又止,哆哆嗦嗦打開藥瓶,蜷縮成一小團給自己處理傷口。
清涼的氣味散開,緊咬的齒縫間漏出幾聲嗚咽,聽得陸青遙心情格外舒暢。
藥膏治外傷分秒見效,隻不過是陸青遙以前認識的一位人稱奪命神醫的藥修出手,塗起來絕對是火辣辣的疼。
以痛制痛,給奪命神醫點贊!
那三兄妹一頭霧水,很快提起戰意,拍拍胸脯道:“我們都已經引氣入體了,你可要小心。”
陸青遙莞爾,沒有法器光肉搏也沒意思,她取來一片竹葉别在腦後,讓這三人想辦法來奪取竹葉。
“赢了獎勵你們一個法寶,輸了便要答應一個條件。”
三人一聽是多對一,很快便欣然同意。蒙眼人不再多言,指尖凝聚靈光朝對手沖去。
為了打個有來有回,陸青遙可謂是費盡心思,對面三人本功不紮實,配合起來卻有幾分巧妙。
一旁的靈熙塗好藥,半點疤痕也沒剩下,隻是疼出了滿頭大汗,默默記下了這味歹毒的藥膏。
若不是傷口當真愈合了,還以為是什麼溶血去肉的化骨散呢。
原本的弟子袍已是破爛不堪,她将白绫裹了幾下便将其穿成一件妥帖的外袍,動作間袖中射出一線紅光飛快地消失在天際,神不知鬼不覺。
大約半炷香後,那三人氣喘籲籲倒在地上。
對手沒用靈力甚至還蒙着眼睛,卻跟泥鳅似的摸都摸不着,這架沒法打了。
蒙眼人蹲到三人面前,笑容真誠了許多,一人發一顆丹藥:“那麼陸峰主的親傳弟子就是我了,沒有異議吧?”
豈料視野中忽然出現一片竹葉,正是她别在腦後那片。
“不可以是我嗎?”
回頭一看,靈熙舉起手上的竹葉搖了搖,笑得人畜無害。
原來療好傷的某人賊心不死,竟不知不覺摸到她身後,不費吹灰之力便拔下了那片竹葉。
随手揮出的白绫被穿在身上,陸青遙覺得分外紮眼,抱着手冷冷道:“你不參與這場比試。”
靈熙低下了頭,顯出幾分落寞:“可是青榮姑娘,我也真心想拜陸峰主……”
“閉嘴!”陸青遙即刻打斷。
正巧地上的三人哀嚎隻能做外門弟子,陸青遙眉毛一橫,指着靈熙對三人發話:“給你們個入内門的機會,把她綁起來打一頓!”
“啊?這?”三人聞言倉皇爬起來,卻突兀感到一陣冰冷寒意,壓得人喘不過氣,她們目光猶疑,不知所措。
陸青遙驚覺自己在教壞小孩,歎了口氣,“算了算了,你們走吧。”
丢過去幾瓶傷藥,吩咐道:“翠然峰我已經轉熟了,要是讓我遇上有人在此私鬥,而你們卻沒及時通知我——”
掌心蓦地竄起一簇靈火,差點燒到幾人的頭發,那三個弟子一溜煙跑了。
這家夥好恐怖!
蒙眼人低笑着轉向女主,後者聽說自己要被打沒逃跑,深邃瞳孔中好像有兩團鬼火在冷冷燃燒。
“你……要揍我,為了做陸青遙的親傳弟子?”
陸青遙面露糾結,卻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那夜的事實在是太丢臉,讓她報仇都報不明白。
“随你怎麼想,反正你我之間有一筆舊賬要好好清算。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就别怪我不客氣!”
話畢,指尖彈出幾粒綠點,隻聽刷刷幾聲,抽長數條藤蔓襲向瞪大眼的靈熙。
女主現在修為低微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用這尋常不過的仙藤便已經足矣。
果然靈熙驚呼一聲,不及躲避便被五花大綁吊在半空。
藤蔓緊緊勒住少女的軀體,曼妙又青澀的曲線一時展露無遺。
陸青遙哪裡想到這一出,耳尖一熱,手掌飛快地翻叩下去,藤蔓旋轉幾圈,又将靈熙倒吊在樹上。
下方就是覆滿浮萍的寒潭,一個不慎便會淪為落湯雞。
被倒吊的人繃緊身體一動也不敢動,與荷葉邊一隻青蛙大眼瞪小眼。
陸青遙得意地笑了:“你也别怪我無情,誰讓你非要在這時候出現在我面前。”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張面簾竟然反重力,依然将櫻唇遮得好好的。
陸青遙覺得好笑,輕盈一躍,踏着一波波漣漪走近:“這是何物?”
溫涼的指節撥弄幾縷流蘇,若有若無地擦過雪膚,陸青遙的手像是沾過顔料似的,所過之處綻開片片飛霞。
隻見靈熙不安分地扭動起來,發出一聲嬌叫:“等一下!”
這一叫卻讓陸青遙布帶下的眼中閃過狡黠,女主終于知道怕了!她像調戲良家姑娘的痞子一般,不由分說将面簾整個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