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慕容煜從昏迷中醒來,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微風習習,耳畔有鳥雀叽喳聲。
窗外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樹,再遠處,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巒,與碧藍遼闊的天空相連。
看來他們已經遠離了市鎮。自從他的人闖進江府試圖救人後,他便知曉到江懷瑾會将他轉移别處。
這裡倒是比暗室好很多。
他苦笑一聲,未等他細看屋内環境,門從外頭推開,白芷走進來,笑嘻嘻地開口:“你醒了。”
這幾日因為服用散功丸的原因,他已經和廢人差不多,就算能走,也走不了幾步,所以白芷也不擔心他跑。
慕容煜看見白芷,後脖子隐隐作痛起來,先前她在他毫無防備地情況下,給他後脖一重擊,他才昏迷了過去。她臉上一點慚愧之色也沒有,這讓慕容煜微微沉了臉,沒有搭理她。
不得不說,她身體确實強健,才幾日,她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白芷把飯菜擺在桌上,扭頭見慕容煜隻是靠在床榻上定定地注視自己,眼神暗沉,莫名地有些瘆人。
“你怎麼不說話了?”白芷走過去,很自然地拽了拽他,示意他起來。
她怎好意思問出這種話?慕容煜避開她的碰觸,一看到她的臉慕容煜便心情不快,沒辦法給她好臉色。他剛起身,雙腿不覺一軟,白芷眼尖兒地及時伸手扶住他。
“你看你,柔弱成這樣,還逞什麼能啊?”白芷沒好氣地怪道。
慕容煜俊臉隐隐泛紅,惱羞成怒地瞪她:“放開。”堂堂八尺兒郎,被人說柔弱,誰能忍?
“放開你就摔了。”白芷陳述事實,手還是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和腰肢,她覺得他的腰有點細,比自己的腰好像還要細一點,她好奇心起,不由得在他腰間摸索了會兒,想要進行确認。
她這一舉動坦坦蕩蕩,沒有一點占他便宜的想法,但慕容煜卻不認為,他身體微僵,臉上的紅暈逐漸蔓延至耳根。
“白芷姑娘,請你自重。”他忍着怒火,冷聲道。
自重?白芷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驚訝地對上他隐忍着恥辱的雙眸。
他是覺得她在調戲他?她像是碰到燙手山芋般蓦然收回手,還嫌惡地在自己衣服上搓了搓手。她不過摸了摸他而已,他就自己在那裡胡思亂想。
慕容煜被她突然避他如蛇蠍的态度氣到了,他抿緊唇,強撐着身體往桌子走去。
白芷跟上去,覺得他之所以對自己發脾氣主要還是因為她把他打暈了,為了讓兩人恢複之前和氣的氛圍,避免沒必要的麻煩,她主動解釋:“你是不是在怪我打了你?”
慕容煜頭也不回,好似沒聽見她的話。白芷給他挪好椅子,請他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他身邊,繼續說:
“我也是為你好。我若是提前告訴你,我要把你打暈,你是不是會緊張或者恐懼?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打你,你頂多就疼那麼一下下。”
慕容煜怒極反笑,眼底卻浮起絲陰郁,“所以孤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脖子,嘿嘿笑道:“這也不必。”
慕容煜見她聽不出好歹,懶得再與她糾纏此事,“這裡是何處?”他淡淡地問。
“這裡是......”白芷張了張口剛要作答,又及時地住口,好險,差點犯了錯。和他相處久了,加上這人一點都沒有我為人肉,人為刀俎的自覺,時不時地與她說說笑笑,害她放松警惕。
慕容煜看穿她的心思,頓覺無趣,便不再開口。
* * *
自從衛無回來後,白芷就不用寸步不離地監視着慕容煜了,有時候她還會被江懷謹派去北莊給蘇靈筠送東西。
白芷也不知道江懷謹和蘇靈筠什麼時候和好的,這兩人以前就是一對面和心不和的夫妻,還互相算計,但最近好像突然變得十分親密,有時候她不小心撞見二人,看到兩人勾勾搭搭的,尤其是她家公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就差整個人沒黏在人家身上了。
白芷不懂他們彎彎繞繞的情感,不過昨夜她不小心聽到了個秘密。
這是一個很大的秘密。原來慕容煜和公子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至于公子的母親和慕容煜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皇上,他們二人的關系……嗯,好像有點亂,什麼君奪臣妻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