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半晌,柏樾最終還是沒能讓羽臨阙運動起來,看着躺在地上裝死的“雪團子”,柏樾滿眼縱容地搖搖頭,彎腰從地上将羽臨阙捧了起來帶去了膳廳。
用過午膳,柏樾照常要去議事廳議事,他打算還是如昨天一般,将羽臨阙帶過去交給楚清照看。
羽臨阙在被柏樾捧在手中一路從膳廳走去議事廳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好像使不上什麼力氣,他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從早上開始便戰鬥力太強,而現在這小小鳥的身體又沒什麼力量的緣故。這一路上他不斷打着哈欠,整隻鳥沒什麼精神地窩在柏樾掌中,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陷入沉睡的羽臨阙并沒有注意到,一路上柏樾一直在用擔憂的目光盯着他,甚至直到走到議事廳前,将他交到楚清手中時,依舊反複叮囑楚清,如果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即使貿然打斷議事,也一定要及時通知自己。
柏樾坐在議事廳中,一邊聽着下方的幾位大臣對于今天早朝上皇帝決定親自下江南尋訪的決定争論不休,一邊分出一縷心神思考剛才羽臨阙的異常,是因為自己剛剛強迫他走路的關系嗎?還是因為讓他吃了什麼不該吃的食物?柏樾摩挲着袖口,眉頭緊皺,面上卻越發冷厲,他覺得今晚還得找賀淩再了解一些情況。
下方的幾位大臣原本還在高聲争論不休,但轉頭看到柏樾忽然冷下來的臉色,争論聲瞬間便停了下來。
“嗯?諸位怎麼不繼續了?”柏樾擡頭,眼神掃了一圈坐在下方的幾位大臣。
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擦了擦額間沁出的冷汗,誰都不想做這個出頭鳥,要是一不小心觸怒柏樾,之後在朝堂的日子想必不會好過。
“殿下,”最後還是戶部侍郎站出來拱手道:“微臣認為,如今的當務之急應是治理黃河水患,現下國庫并不充裕,還是應該把銀兩用在更加緊急的事情上。”
工部侍郎随即起身道:“殿下,臣附議。”
禮部侍郎起身反駁道:“殿下,微臣認為,陛下如今尚且年幼,若能親自去往民間體察民情,想必會更加體恤百姓疾苦,如今陛下不肯為治理黃河水患撥款,也許就是因為對子民不夠了解,因此微臣以為,陛下此次南巡很有必要。”
戶部侍郎反駁道:“若是陛下南巡後依舊不同意為水患撥款該如何?若是陛下南巡後同意撥款,到時國庫空虛,銀兩從何而來?”
禮部侍郎眉頭一皺:“張侍郎怎可如此目光短淺,陛下若是能夠因此次南巡體察民間疾苦,日後必将成為一個愛民如子的君主。”
工部侍郎再次起身反駁:“遠水如何解得了近渴,現下水患泛濫,黃河附近的百姓如何等得及陛下南巡歸來?”
禮部侍郎正要開口反駁,被柏樾輕咳一聲打斷。
柏樾眸色深沉,撫着袖口緩緩道:“諸位大臣的意見本王已經知曉,明日本王會入宮與陛下再次商議此事,今日諸位就先回去吧。”
幾位大臣聞言隻得應“是”,随即便退了下去。
待衆人離開後,柏樾如昨日一樣來到議事廳的屏風後,楚清正在那裡陪着羽臨阙。
“王爺。”楚清起身躬身行禮。
“那雀兒如何了?”柏樾關心道。
楚清看了看依舊躺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羽臨阙,有些擔憂道:“還未醒來。”
柏樾走到桌邊,看到羽臨阙躺在桌上,似乎是怕他睡得不舒服,楚清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帕子上。
柏樾伸手戳了戳羽臨阙圓滾滾的小肚子,小家夥卻沒有像之前一般跳起來沖他抗議,不過好在,似乎是因為自己力氣有些大戳痛了他,小家夥發出了一聲呢喃。
聽到聲音,柏樾松了口氣,沒有昏過去就好,但轉而又眉頭一皺,無論是在剛剛過來議事廳的路上還是現在,自己已經戳了這小家夥好幾次,可是小家夥除了偶爾哼唧兩聲外,卻再沒有其他的反應,如果隻是普通的睡覺,應該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