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臨阙晚膳時再次吃了個肚皮溜圓,導緻被柏樾捧在手心裡帶回卧房時,還在不停地揉着自己吃撐的肚子。
柏樾有些擔憂地看着“雪團子”撐得坐不起來,隻能靠着軟枕半躺着的樣子,考慮要不要把府中的郎中喚來替小家夥看看,開個幫助消化或者抑制食欲的方子。但随即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别說小家夥現在是隻雀兒,人類的方子對他能不能适用,就算郎中真的針對他的情況開出了藥方,怕是小家夥也不肯乖乖喝藥。
柏樾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自己在面對這小家夥時總有些束手無策。
高管事就是在這時過來的。
“王爺?”高管事站在門口,雖然卧房大門沒關嚴,但他也不敢在沒得到允許的情況下貿然進去,于是隻恭敬地站在門口等候柏樾的回應。
“進來吧。”
得到柏樾的允許,高管事吸取昨日的教訓,輕手輕腳打開門,走到了柏樾身旁。
“何事?”柏樾此時正半靠在卧榻上,手中拿着一卷書冊懶洋洋地翻着。
“回王爺,王爺下午吩咐奴才去做的吊墜已經做好了,奴才給王爺送過來。”高管事說着,便從袖中拿出了一枚吊墜,捧到了柏樾面前。
柏樾從高管事手中接過吊墜看了看,這吊墜上的珠子雖小,但種水卻是極好的,碧綠的顔色即使在傍晚的微光下也泛着瑩潤的光澤,配上編好的金色絲繩,倒是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柏樾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高管事退下後,拿着墜子起身走到床邊。
羽臨阙正鹹魚一般地躺在床上消食,小翅膀一下一下地撫着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雖然撐得不行,但也完全沒有要起身動一動的打算,何況這次柏樾沒有再像中午一樣強迫他運動,他這下算是完全放飛自我了。
柏樾來到羽臨阙的軟枕旁坐下,屈起手指撫了撫羽臨阙的小肚子,笑着打趣道:“再這麼吃下去,日後恐怕是要胖成一顆球了。”
幸好羽臨阙聽不懂柏樾的話,不然肯定是要跳到柏樾頭上鬧脾氣的。
柏樾似乎也是拿準了這一點,因此剛剛調侃時雖然言辭犀利,但語氣卻很溫柔。
果然,羽臨阙聽到柏樾帶着笑意語氣溫柔的叽裡咕噜聲,完全沒想到柏樾是在調侃他,隻以為對方是在關心自己,随即心情極好地沖着柏樾“啾啾”兩聲,還伸出小翅膀拍了拍柏樾落在自己小肚子上的手指,讓對方不要擔心自己,這點東西很快就會消化掉了。
柏樾看着羽臨阙的反應笑着搖了搖頭,接着攤開另一隻手,将手中的吊墜拎起來拿到羽臨阙的面前晃了晃,開口問道:“下午的玉牌戴不了,本王送你一個新的,你看如何?”
原本躺在軟枕中攤成一張餅的羽·小财迷·臨阙,在看到吊墜的瞬間便從軟枕中彈了起來,伸長脖子湊到吊墜跟前左右看了看,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裡雖然點着燈,但光亮到底不比現代,整個屋子都顯得有些昏黃,然而這樣糟糕的光線卻完全掩蓋不了吊墜上那顆翡翠珠子發出的的潤澤微光。
羽臨阙對玉石珠寶這一類的東西雖然完全不了解,但僅憑着這淡淡的微光,他便立刻斷定這珠子是個好東西,于是連忙像下午那樣,伸出小翅膀拍了拍吊墜,然後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伸長脖子挺胸擡頭,示意柏樾幫他戴上。
柏樾被羽臨阙的反應逗得“噗嗤”一聲,趕在羽臨阙炸毛之前,趕快将吊墜套在了羽臨阙那短得幾乎不存在的脖子上,接着細心地将脖子周圍被絲繩弄亂的羽毛一一理順撫平,然後攤開手掌碰了碰羽臨阙,示意小家夥跳上來。
羽臨阙此時正低着頭努力想要看清吊墜戴在自己身上的效果,可無奈脖子太短,小腦袋根本彎不下去,努力了半天,除了看到自己因為吃得太多而變得更加圓滾滾的肚子外,其他什麼也沒看到。
羽臨阙正想要發脾氣,就感覺到柏樾用手碰了碰自己,轉過頭去,發現柏樾攤開手掌想讓自己跳到他手上去。這麼晚了是想帶他去哪?羽臨阙有些疑惑,但兩天來建立的信任讓他潛意識裡覺得柏樾無論如何還不至于迫害一隻小小鳥,于是沒多想便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