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臨阙異常無語地看着柏樾在一旁自顧自地玩起了猜謎遊戲,懷疑柏樾真的是在水裡泡了太久導緻腦子進了水,但是本着人道主義精神,還是好心地伸出翅膀拍了拍柏樾,示意對方該回去睡覺了。
柏樾看懂了羽臨阙的意思,知道小家夥是想回去了,今天沐浴的時間确實是長了些,便随即止住了話頭,帶着羽臨阙一起回到卧房,将小家夥身上的水漬用暖爐烘幹,把玉墜重新給小家夥戴好後,便帶着羽臨阙一起回到了床榻上。
羽臨阙在被柏樾放回到自己軟枕中的那一刻,都還在想着到底如何告訴柏樾自己不想跟他一起到南方去這件事,可這軟枕偏偏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羽臨阙腦袋剛一沾上軟枕邊緣,眼皮便開始不住地打架,思維也漸漸停止了運轉。
就在羽臨阙意識逐漸陷入昏沉時,耳邊模模糊糊的傳來柏樾的聲音:“若是因為不想前往南方才與本王置氣,那本王這次怕是不能依你了,至于原因,如果你想知道,明日沐浴時本王再告知與你吧。”
原來這人早就猜到自己想表達什麼了,不愧是攝政王,腦袋真好使,羽臨阙昏昏沉沉感歎一番後,便徹底陷入了沉睡。
或許是因為心裡裝着事,羽臨阙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一晚上反反複複地不斷做夢,以至于在醜時柏樾起床準備上朝的時候,他第一次随柏樾的動作一同醒了過來。
彼時柏樾正在高管事的侍奉下整理朝服,羽臨阙在被柏樾起床的動作吵醒後并沒有立即起身,而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勢躺在軟枕中閉着眼睛回憶了一會兒自己的夢境,發現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後,才慢吞吞地坐了起來。
由于屋内光線昏暗,羽臨阙起床的小動靜并沒有引起柏樾和高管事的注意,而羽臨阙對此倒也沒怎麼在意,坐在床上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後,便晃晃悠悠地起身,撲閃着小翅膀,十分費力地朝着柏樾的方向飛去。
有驚無險的在柏樾肩頭成功着陸,羽臨阙啞着嗓子“啾”了一聲道了聲早安,接着便捂着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柏樾看着落在自己肩頭的小家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對羽臨阙今日竟然這麼早起床深感驚訝,畢竟根據楚清平日裡的彙報,這孩子通常都會賴床到巳時才起。
柏樾對着高管事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先到屋外候着。
待高管事退下後,柏樾這才伸手戳了戳羽臨阙的小腦袋輕聲詢問:“怎麼今日這麼早就起了,不去再睡會兒?”
羽臨阙困倦地蹲在柏樾肩頭,對柏樾的提問敷衍地“啾”了一聲算是回應。其實按照他的瞌睡勁兒,剛剛留在床上是肯定能再睡個回籠覺的,隻不過當時睜開眼看到了柏樾,可能是習慣作祟,就不由自主地飛了過來。
現在既然已經起來了,羽臨阙暫時也就不想再回到床上了。有哪個現代人見過淩晨兩點的攝政王府嗎?沒有,所以他打算當第一個。于是羽臨阙伸出小翅膀拍了拍柏樾的側臉,然後指了指卧房的大門。
“想出去?真的不再睡會兒了?”
這次羽臨阙沒再出聲,隻是又拍了拍柏樾的側臉以示催促。
柏樾無奈地搖了搖頭,順着羽臨阙的意思朝着屋外邊走邊說:“既然不想睡了,那便随本王出去,隻是本王還要去上朝,不能帶着你,等到了王府門口便讓高福順帶你回來,若是到時還不想睡,便讓他帶你去用早膳。”
羽臨阙困頓地閉着眼睛“啾”了一聲算是回應,并沒有察覺到柏樾口中今日陪他吃早餐的人從楚清換成了高管事。
等到出了房門,柏樾便止住話頭沒再開口,羽臨阙知道柏樾是在幫他保守秘密,于是半睜着眼迷迷糊糊地用小腦袋蹭了蹭柏樾的脖子以示贊許,并因為困倦而成功忽略了柏樾被他蹭到後微頓的腳步。
入秋後的早晨已經可以感受到絲絲涼意,在清爽微風的吹拂下,羽臨阙的困意很快便一掃而空,開始饒有興緻地打量起了淩晨的攝政王府。
柏樾帶着羽臨阙一路往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羽臨阙自從穿書過來後,還從沒到過王府門口這片地方,因此他無論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
正當羽臨阙興緻勃勃地盯着王府門口栽種的那棵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看起來就曆史悠久的大樹的樹幹,猜測到底需要他這樣的幾個小肥啾才能把它環繞一周時,突然發現從大樹後方的不遠處影影綽綽地飄來了一黑一白兩道人影。
黑白無常!
羽臨阙吓得一個激靈,差點往後一仰從柏樾肩頭掉下去,好不容易站穩後,羽臨阙慌忙地揮舞着兩個小翅膀,一個拍拍拍地拍着柏樾的側臉,一個用力指向“黑白無常”的方向,眼看對方越飄越近而柏樾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急得張嘴便沖着柏樾耳朵“啾啾”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