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醫生給他診斷患有被害妄想症和焦慮症,但他之所以去心理醫生那裡做心理咨詢,是為了排解自己想要離開這個遊戲的情緒而已。
否則的話,原月見覺得自己還沒瘋,但他周圍的人好像已經快瘋了。
伊達航點頭表示理解,看了眼手表的時間,發現臨近中午下班,本來想說原月見可以離開了。可擡眼看到原月見有些怏怏的神情,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手指,桌上的水已經被喝光了,伊達航到了嘴邊的話變成:“如果餓了,中午可以留在警署,可以提供午飯。”
發現黑發青年金色的眸子猛地一亮,連連點頭道謝,伊達航有些無奈又穩重地帶人去食堂。
原月見早就不是第一次來警署了,可以說是輕車熟路。本來他十分不願來到警署,這意味着他又倒黴觸發随機事件了。
今天沒有任務,不需要去上班,加上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事,原月見本來打算睡到自然醒。奈何警署一個電話打到他手機上,不得不早飯都沒吃就來警署接受詢問了。
肚子裡都是水,原月見迫切地想要吃上遲來的早中飯。
伊達航本來以為需要他帶路,沒想到原月見似乎很熟悉警署,走在他前面就來到了食堂。
為了緩解原月見的情緒,伊達航扯開了新的話題,“今天是工作日,原先生不需要去工作,是工作時間比較特殊嗎?”
大部分人還是規規矩矩當社畜的,工作日老老實實上班。之前原月見透露出來的意思,是他本來今天約了醫生。雖然不知道是請了假,還是工作時間輪休比較特殊,或者是自由職業者,但總歸算是一個日常的話題。
提到了工作,原月見微微蹙眉,不過他不覺得自己的表現有什麼錯誤,大部分人都不會喜歡上班的,“我的工作時間比較自由。”
“是自由職業嗎?”伊達航好奇地問道,打量着原月見的着裝和姿态。
不過再怎麼看,原月見給人的第一印象與其說是踏入了社會的成年人,不如說還像是剛念大學的大學生,有種自由和散漫感。
手上也沒有明顯的繭子,連長期握筆的繭子都沒有,連作家和漫畫家之類的職業都無從推測。
伊達航一時之間腦洞大開,連模特演員之類的身份都思考了,畢竟以外貌而言,原月見有着去當演員都毫不遜色的容貌。
“自由職業者好歹還能看心情拒絕一些不想幹的工作呢。”原月見說到這裡,不禁怨氣沖天。
他恨琴酒,受不了這樣的卷王,卷王應該滾出組織。
原月見隻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加入組織被分配到了琴酒的手下,就算是摸魚都不如他最初打工混生活費的時候快樂。
誰懂啊?半夜三更被琴酒一通電話叫來幹活,原月見像從棺材裡複活的鬼一樣怨氣沖天,充滿了怨念的凝視着琴酒。
就連伏特加都感覺被波及,背後一陣寒意,轉頭一看就能被原月見吓個半死。
當然,伏特加的惡寒不是沒有理由的。
原月見腦子裡閃過了無數想法,甚至都思考了要不要當場背刺琴酒,解決這個他的心腹大患,然後再向上面報告琴酒過度加班,精神失常,任務中出了纰漏結果不幸殉職,連着搭檔伏特加都栽了進去。
但思考了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後,再加上這份工作的高薪水是他為了生活必須的,原月見隻好收斂了滿腔的怨念,繼續幹活,并不留餘力的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惡心琴酒。
可惡!職場裡怎麼會有琴酒這樣的人!他平等地恨每一個卷王,拉低了他的職場體驗!
本來幹一單錢多休息時間長,幹一天能躺十天半一個月,再領一下公安那邊的工資,原月見覺得在這個世界還有一點體驗感,結果全被卷王破壞了!
“托了我一些同事的福,本來我的工作可以有個九十分的體驗,現在不得不變成了五十九分。”
伊達航隻覺得原月見身上出現了詭異的氣場,本來悠哉的大學生模樣瞬間變成了類似于加班強度過大的警察同事一樣的氣場。
“确實辛苦了。”伊達航感歎道。
“沒事,我遲早找個機會把我看不順眼的同事都踢走,改善我的職場環境。”原月見平靜回答,“就算踢不掉他,我也絕不會讓他有我在的時候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