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月見不打算接受郵件上邀約,畢竟在過去這段時間裡,他主動或是被動參與案件見義勇為早已屢見不鮮,如果接受每一個人的感激,他覺得自己的房間會挂滿了錦旗。
爆肝追完了新出的漫畫劇情,原月見覺得是時候進行一下必要的社交了。他幹脆撥通了從未打過的手機号碼,對方沒有立刻接通,等了七八秒後才接通了電話。
“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原月見開門見山問道。
降谷零一陣沉默,心想你還記得任務啊?自從把任務直接丢給他們後就再也沒聯系過他們,要不是從伏特加那邊套出了情報,知道田納西有問題,不然就這情況乍一看還以為對方多信任他們呢。
手機傳來的聲音雖然不能完美的傳達原本的音色,顯得有些失真,不過聲音的主人聽起來确實年輕,語調透露出一股漫不經心的慵懶。
雖然滿心腹诽,但表面上降谷零語氣恭敬又自然:“任務的關鍵部分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目前隻剩下收尾,我和綠川正準備給您彙報。”
“是嗎?幹得不錯。”原月見語氣随意,随便說了兩句,便直入正題:“安室,完成任務後幫我捎一些漫畫回來,還有新上市的幾款遊戲,順帶再買點零食,待會我會郵件發給你一份詳情表。”
降谷零一時無語,這才是田納西打電話的真實目的吧,前面為了問任務進度才是順帶的。不過降谷零還是保持人設,“我一個人嗎?那綠川呢?”
最好還是不要在組織成員面前展現他和hiro關系親近的事實,雖然降谷零覺得田納西比起能力強更像是組織的關系戶,不一定會想那麼多,但身為卧底必須要謹慎。
這種跑腿的活但凡有點傲氣的組織成員都不會樂意幹,既然落到了降谷零的身上,他覺得還是要問下hiro為什麼不需要,免得田納西起疑心。
“綠川嗎?那讓他和你一起吧,正好多一個人多份力。新上市的這幾款遊戲發售時間比較接近,免得你一個人搶不到,正好還有綠川。”
這下降谷零确認了,這完全是田納西沒想起來還有hiro的存在。他甚至懷疑田納西是從他們兩個人中随便挑了一個人打的電話,如果挑中了hiro也會發生之前類似的對話。
這種讓人跑腿的情況如果發生在了警視廳,說一句公器私用,上司借着職權便利壓榨下屬也不為過。雖然也有很多下屬為了向上司獻殷勤心照不宣的主動求着為上司“分憂解難”,但上司光明正大這麼幹嚴格來說還是不好聽的。
但這裡是組織,從事的是非法勾當,自然沒有公器私用這一說。或許對組織成員來說獲得這種機會反而更方便了往上爬,身為卧底,即使降谷零心中對這種行為無感,但也覺得這是個接近田納西的好機會。
“那我怎麼給您送過去,快遞郵寄嗎?”降谷零試探問道,能獲得田納西的住址,這也算是個有用的情報。
沒想到原月見反而提到了另一個方面,“安室,少說敬語,以後給我發郵件也一樣。”
原月見是真的受不了日本人融入生活的敬語,長長一段話夾雜着敬語,這導緻有用的信息很少,廢話一堆,天知道他從日本人的郵件裡看了好幾行才看到有用的地方是什麼心情。
雖然安室透的敬語沒有到那種龜毛的程度,但原月見還是提前說了一聲,免得以後和對方打交道煩心。況且原月見也不是真的不知道每個和他相處過的組織成員是怎麼看他的,很快安室透和綠川唯就會變得和那些人一樣。頂多是礙于目前上下級的關系對他表現出表面的尊敬,實際上心裡怎麼想的原月見門清,但原月見壓根不在意他們怎麼想。
“地址我待會一塊發給你。”
降谷零揣摩剛剛田納西的話,不想聽敬語是出于什麼原因,如果對方是日本人這種要求未免太過詭異,勉強的解釋就是對方比較有個性,不想搞一些太虛的東西。不過換成是外國人,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僅從口音判斷,田納西的日語聽不出和日本人的差别,沒有口音,語法熟練沒有錯誤,任何聽到的人都會下意識以為田納西是日本人。
至于地址,田納西确實答應得很爽快,不過都找降谷零跑腿了,肯定也做好了給出地址的心理準備,這個降谷零不算意外。
不過就在降谷零爽快答應後,就聽到了原月見輕飄飄的話:“沒必要把我的地址當一回事,這個地址住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換新的。”
聞言,降谷零神情一緊,不确定田納西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是單純在試探他才會這麼說。
“我沒有想要探究你的住所的意思,隻是為了完成任務。”降谷零保持冷靜,倒是記住了原月見之前的話,從容不迫的回答。
難不成給的地址是臨時住所,田納西還不相信他們嗎?降谷零覺得田納西比想象中的要更棘手一些。單純的折騰人纨绔子弟反而更好對付,但要是琴酒那樣的任務處理起來就麻煩多了。
“是嗎?”原月見語氣意味不明,“我可是很擔心你和綠川哪天看我不順眼往我的住處安裝炸彈呢,看我不順眼想要我死的人可是太多了,不得不小心一些。”
降谷零覺得田納西的這種态度,得罪其他人,在組織遍地都是仇人可太正常了。更令降谷零忍不住吐槽的是明知如此,田納西還做事還我行我素,現在他總算搞清了伏特加之前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