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又聯想之前諸伏景光提到的田納西的混亂作息,精準的抓住了真相,握着門把手的手都緊了些。
如果這是他在警察廳的同事,如果這是他的下屬,甚至就算是上司,對待工作如此疏忽,對待任務這麼不上心,安室透也會毫不猶豫上前指正一番。
可眼前的是組織成員,安室透隻好反複告訴自己忍耐,一切是為了國家,重複幾遍後,他感覺堵在胸口的氣終于順了出來。
“……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原月見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剛睡醒的困意,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伏特加在找你。”安室透不想替伏特加背鍋,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龍去脈。
原月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下床,“好了,你給伏特加打個電話,說我這就準備過去,讓他再等一會兒。反正已經等了那麼長時間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原月見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安室透也隻好幹巴巴的嗯了一聲。
……還好田納西是組織的人,不是警視廳的警察。攤上這麼一個成員,一個人足夠耗費幾個人的資源,得到的回報更是低的可憐,簡直是倒了大黴。
“幸虧我穿着睡衣,沒有裸|睡的愛好,要不然安室你就完了。”原月見幽幽說道。
這樣闖進他的房間,就算都是同性,原月見也會狠狠記上一筆,就像他之前天天記琴酒的仇一樣。
“我又不會亂看。”安室透沒想到這種細枝末節的事田納西會如此在意,他們都是男人,而且在日本公共澡堂的場所往往是坦誠相見,更别提一起泡溫泉了。
這麼一想,安室透沒忍住多問了一句:“那你泡溫泉的時候怎麼辦?”
“我從來不去泡溫泉。”原月見瞥了安室透一眼,“而且日本地震頻發,裸|睡不利于發生意外時逃命。萬一家裡再來幾個歹徒,你還指着我現場穿衣服嗎?”
然後原月見立刻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我還要換衣服,趕緊出去給伏特加打電話吧。”
卧室的門毫不留情的在安室透面前直接關上了,把他本來想說的裸|睡的一些好處又堵了回去。
安室透坐在客廳,等了又等,原月見才姗姗來遲。沒等他上前詢問原月見目的地在哪,就見到對方疑惑地看着他:“你怎麼還在這兒,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難道你不需要我送你過去嗎?”安室透面上保持微笑。
原月見聳了聳肩,“我要去組織基地,這得看伏特加讓不讓你去了,你有這個權限嗎?”
聞言安室透心中一凜,這點伏特加确實沒有跟他提,想不到會從田納西這裡得到機會接近組織的機密情報。
“你之前是怎麼去的?”安室透謹慎問道。
“打出租車呀。”原月見理所當然的回答。
安室透:“……”
不是,組織基地明明是機密,田納西居然還打出租車讓人送他過去,生怕沒人知道組織基地的位置嗎?就這樣還跟他說權限的問題,組織基地的位置他不一定能知道。
雖說組織的基地很多,安室透也知道其中的一些。但對于他這種加入組織的新人而言,這些基地可有可無,随時都能舍棄另尋他處。安室透直覺認為,田納西去的基地或許會有所不同。
安室透艱難地找回了聲音,“可是不會洩露基地的位置嗎?”
“我又不會讓出租車司機送完全程。”原月見對安室透投以懷疑的目光,思考伏特加是不是找的新人有問題。
大概是這份目光過于直白,絲毫不加掩飾,安室透不禁捏緊了拳頭,然後又立刻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