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邬不說話。
雲瑕從魔衛隊裡走出來,兩手抱胸:“休邬将軍,你這是太看得起我,還是太看不起尊上?”
“胡言亂語,竟敢亂議尊上!”
休邬大怒,直接動手抓雲瑕,那大手看着就跟鋼鐵一樣。
雲瑕沒想到他還要動手,然而這次想跑卻跑不了了,他整個人都定在原地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着那隻手朝自己抓來。
這時候才知道之前休邬對他沒盡全力。
魔衛隊長見狀,不安地喊了一聲:“休邬将軍!”
就在休邬碰到雲瑕前的刹那,一陣狂風落下,休邬的手被人在途中截住,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搭在那上面,就阻止了休邬的繼續前進。
所有人一愣,刷的一聲齊齊跪下。
“見過尊上!”
雲瑕在魔尊現身的那一刻感覺渾身一輕,禁锢他的力量頓時消失。
他還沒說話呢,那休邬将軍就跪在魔尊面前,沉聲道:“尊上,魔将查過此人,發現此人進入魔宮的事情不對勁,并不是尋常渠道選拔進來,而是一位執事單獨選進來的,如今,那位執事已經失蹤了。”
一來就告狀!
雲瑕有些心虛,但是他面上很占理:“執事提拔我難道不是因為我比别人都要優秀嗎,他失蹤難道還要怪到我頭上?”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魔尊。
旁邊的魔衛隊小隊長心裡道,據他所知,雲瑕大人好像沒做什麼事情,但一直能讓尊上很平和,甚至可以說高興,他的同僚們都說,雲瑕大人出現後,尊上發脾氣的時候很少了許多。
估計是雲瑕大人的功勞,确實很厲害。
也難怪雲瑕大人這麼自信。
休邬:“起碼能說明你來曆不明。”
雲瑕:“來曆很重要麼?整個魔界都是尊上的,我是個魔族,不管來自哪裡都是尊上的人。”
休邬說不過他,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滿嘴胡言,大言不慚的小小魔侍,尊上面前還敢……”
“怎麼就胡言了,尊上若是讨厭我煩我,我還能站在這裡?尊上都沒發落我呢你就想處置我,究竟是誰不把尊上放在眼裡,想要越俎代庖?”
這話就重了,休邬悚然一驚,發現确實忽略了很重要的問題,他隻關注雲瑕是不是心懷不軌,卻忘了這可能是尊上默許的。
轉念間他仿佛明白了什麼,重重低頭,朝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魔尊請罪:“請尊上賜罪,是末将逾越了,屬下沒有那個意思。”
雲瑕呆了呆,認錯認得好快呀。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良久,才聽到魔尊說:“兩日。”
休邬一凜,深深埋頭:“是,尊上,魔将領罰。”
剛回來就要回去受罰啊,讓你急眼。
雲瑕啧啧搖頭,一擡頭,就見魔尊正對着他,他垂下眼簾避開那個會影響人精神的面具:“尊上,我……”
話未說完魔尊忽然伸手,在雲瑕染了一絲血迹的唇上緩緩擦過,雲瑕蓦然僵住,全身注意力都落到了自己唇上。
男人的手指在他唇上擦過以後,似乎還揉了揉,雲瑕有些遲鈍的大腦想可能血迹不太好擦,随後聽到男人說:“去吧。”
雲瑕張了張嘴,隻覺嘴巴麻麻的,連帶着半邊臉都麻了,匆匆點頭離開,連道謝都忘了。
一旁還沒走的魔将休邬震驚地看着這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周圍沒人了,雲瑕才慢慢停下腳步,摸了摸自己嘴唇,感歎道:“唉,尊上溫柔起來可真讓人頂不住啊頂不住。”
兩日後,安和通知他很快就能拿到為燒烤準備的東西。
想到很快就能學禦空,雲瑕很是興奮,就連守在大殿門口這個事情也不再覺得難過——這天晚上值夜他沒有進入書房,而是跟安和一起在門口站崗,因為魔尊在書房裡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