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反正她都快死了啊!
她翻了翻自己的惡毒值,現在的數值,已經變成45了,原因是她揭開了瞿雲最不願意提起的東西——他的精神體,此番行為是在羞辱他,所以被判定她在作惡。
她并不是不珍惜生命,這個世界固然有讓她留戀的東西,但姚酥深知,要她忽然之間改掉她的性格,更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所以她何必活得小心謹慎?
既然這是她的命,那她認了就是。
隻不過在死前,她得給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麼。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要用她的精神體,把帝國軍校攪得天翻地覆,因為她要死了,與其平平淡淡地死,不如死前轟轟烈烈一番,名垂青史。
不過,正如許醫生所說,她有讓人觊觎的治愈金手指,卻沒有自保的能力。
要在一年之内讓她變得很能打,也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這時,姚酥想到了一個人。
既然她擁有可以進化精神體的力量,那為什麼,她不可以跟瞿雲達成合作呢?
瞿雲的好處一:他的精神體進化之後是S級,非常能打。
瞿雲的好處二:他是男二,通常男二最大的特點就是老實人,合格的男二,人品必須毫無瑕疵,所以不會有什麼壞心思。
瞿雲的好處三:她用起來很順手。
……
此刻的瞿雲,正在往自己家走去。
他住在帝國中心城的邊緣街道,這裡的治安很差,街道上随處可見酗酒的中年男性、街邊招.嫖的情.色行業從業者,或是吸食芯片興奮劑嗨過頭,随時想着怎麼找人打架的青年。
對于光鮮亮麗的中心城來說,他們是一群邊緣人員,是這座城市下滋生的,見不得光的黑暗面。
瞿雲住這裡的理由很簡單,這裡的房租便宜,離姚酥的别墅也很近,方便他上班。
他獨自穿梭過混亂的小巷,由于氣場過于強大,眼神冷硬,沒有人敢上前招惹他。
瞿雲的腳步有些急促,因為他感到不太對勁。
他的精神體,在發生微妙的變化,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肆意生長。
一到家,他便把泡泡放了出來,它的樣子有了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它的個頭長大了一圈。
其他部位,也跟着個頭長大了一些,爪子更尖了,翅膀和尾巴也大了,表情不再像平時一樣沒精打采,而是圍繞在他身側不停飛舞。
瞿雲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精神體這樣活潑。
伴随而來的,還有他自己精神力的增長,他感到胸中洶湧着充沛的力量,整個人都變得舒暢起來。
他今天并沒做過什麼鍛煉精神力的事情,唯一的一件事,是在書房和姚酥的那一段。
瞿雲回憶着種種細節,他為什麼會對她有那種強烈、幾近瘋狂的欲望?
頓時,一個念頭像閃電般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姚酥……覺醒了。
治愈系覺醒,他在文獻裡看到過相關的案例,這雖然是極其罕見的事情,但并非不可能。
一旦覺醒後,治愈能力會成千萬倍增長,甚至可以幫助進化。
但有研究表明,治愈系覺醒的概率僅為0.1%。
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概率,瞿雲知道,并非是猜想的第一方向。
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并且,出于頂級戰鬥系在這方面敏銳的感知能力,他有強烈的預感——他的這個猜測,一定是對的。
就在這時,瞿雲的通訊芯片猛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有人找他。
瞿雲怎麼也沒想到,姚酥會在這個時間點殺到他家門口。
她穿着昂貴的粉色泡泡裙,戴一條繁瑣的鑽石項鍊,站在他家的小巷口。
“你們這裡太黑了。”她的口氣不容拒絕,“出來接我。”
瞿雲幾乎想也沒想,就出門了。
這并不是因為他習慣聽命于她,而是她實在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他幾乎能想象到,她站在那裡,會有多少牛鬼蛇神對她心懷不軌,虎視眈眈地在暗處觊觎她。
她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可擔待不起。
他趕到的時候,姚酥正百無聊賴地站在街邊踢石頭。
路邊的确有不少想上前搭讪她的男人,但礙于她穿着惹眼,一看就非富即貴,這裡的人生怕惹上大麻煩,因此都不敢輕易湊近。
見到他,姚酥雙手叉腰,道:“好慢啊。”
瞿雲沒說話,他緩緩走到她身邊,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來了。
方才輕盈的感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從心底傳來的燥熱和沖動。瞿雲十分清楚他想做什麼,他想沖上前,吸取她身上的氣息,甚至想咬她、吮吸她,把她變成他的所有物。
實在是……太奇怪了。
姚酥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理所應當地問他:“能去你家說話嗎?外面太冷了。”
瞿雲領着她向家的方向走去,和她肩并肩,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湊得很近,兩人的肩膀幾乎碰到一起。
這讓他更加難耐,喉結不自在地滾了兩下,他主動拉開距離,但很快,她又貼了上來。
一路上暧昧的視線不斷,不斷有人在羨慕或嫉恨他,能把這麼漂亮的女人帶到家裡。
瞿雲非常不喜歡那些視線,頭一次,他覺得這條小巷這麼漫長。
到家了,他原本還擔心她不習慣,誰料她大方得很,自顧自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沒有半點不自然。
瞿雲去廚房裡給她倒水。
這年頭水污染嚴重,姚酥隻習慣喝中心城特供的水,想來他給她的水,她是不會看一眼的。
她端坐在沙發上,盡管是到别人家做客,但她卻是主人翁的姿态。
姚酥打量着屋子的環境,靜靜注視着瞿雲忙碌的背影。
等他端着水過來的時候,姚酥忽然開口說話了。
“瞿雲。”她喊他。
瞿雲擡起頭,看向她桃粉色的眼眸,他向來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很少會有情緒波動,但在看向她的一瞬間,他的心底,竟然生出幾分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
“你想不想……成為我的狗呢?”姚酥歪着腦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