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瞿雲就後悔了。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答應姚酥這個荒唐至極的要求。
他想,他的精神體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或者是因為被她剛才釋放的那股信息素迷惑了,他才會對她如此縱容。
一定是這樣的。
否則他怎麼會說出那麼那麼、那麼不要臉的話?
他深深歎了口氣:“對不起,我可能還是……”
“做不到”這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便突然哽住了。
因為姚酥伸出了右手,正用她潔白纖長的手指輕輕揉弄他的黑發。
“聽話的小狗,可以得到獎勵。”她柔聲說道,像是低念了一句能夠操控他的魔咒。
一股溫暖的力量自她的手掌傳來,瞿雲靜靜感受着,與之前的失控不同,這一次,姚酥明顯地在操控那股力量,雖然有些生澀,但它仍舊像細小的泉水一樣,潺潺彙入他的身體。
他感到一股溫熱的力量,心底突然蔓延出十分怪異的感覺,一股熱氣氤氲開,讓他心甘情願臣服于那股熱氣,臣服在她的掌心。
也許答應她,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瞿雲在心裡告誡自己,隻是嘗試一下、稍微嘗試一下她所說的那條道路而已,隻要不突破底線,其實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姚酥第一次嘗試操控自己的治愈能力,但也許是首次使用,火候不均,沒多久她便覺得累了。
“今天先到此為止吧。”
她收回手,不禁心滿意足地想,隻需要付出一點點精神力,就能夠俘獲一條為她所用的惡龍保镖,真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
“明天,我會在家裡等你。”她拿出手帕,慢慢擦拭自己的手指,“商量一下你上學的事。”
說完,姚酥毫不留情地整理整理小裙子,打算從瞿雲的家中離開。
正在這時,她卻突然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股氣息讓她本能地不适,像野生動物感知到了某種緻命的危險,渾身警覺,她下意識地想要逃走,然而還不等她有動作,她的脖頸就被瞿雲掐住了。
姚酥一驚,這時才發現瞿雲的瞳孔不知什麼時候褪去了灰色,閃耀着讓人無法忽視的黃金色,就像是龍的瞳孔。
他整個人的氣息帶着撲面而來的攻擊性,受到這股氣息的影響,姚酥甚至忍不住輕微顫栗起來。
瞿雲的手掌沒太用力,但足以握住她,讓她不敢亂動,如同一隻被拎住後頸的貓。
她忽然覺得自己搞錯了一件事——他可是龍啊,怎麼可能那麼好打發?
“隻有這麼多嗎?”他啞着嗓子開口,前進一步,把她逼到沙發上,逼得她退無可退。
他彎下身,金黃色的瞳孔看着她,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的,迫切地說:“還想要……更多……”
“嗯?”姚酥意識模糊,熱的,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熱,但她覺得,她身體某些奇怪的地方,正在被他擾亂。
他的手掌越收越緊,緊到她呼吸不暢、喘不過氣,他的拇指在她脖子上摩挲着,整個人向她湊近,隻差一寸,他就能咬上她的皮膚。
“啪”
姚酥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擡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瞿雲愣在了原地,眼中的金色也消失了,變成灰蒙蒙的色彩。
他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香氣,讓他忘記了動作。
姚酥掙脫出來,她的皮膚細膩又嬌嫩,因此脖子上多了幾道明顯的紅痕,她輕輕揉着被掐過的地方,喘着粗氣,惡狠狠地看着眼前企圖反噬主人的狗。
“你膽子真大啊!”她說,“讓我告訴你,想得到獎勵,你要做的是自己戴好狗繩跪在地上,朝我搖尾巴讨好我,乞求獲得我的青睐,這樣,說不定我會多看你一眼。”
瞿雲沒說話,定定地站在原地,碎發耷拉在耳邊,臉頰被她打得微微發紅,頭微微低着,落下一片陰影,像隻犯了錯的小狗。
“别試圖強迫我,否則,我随時可以丢了你。”
說完這句話,姚酥冷冰冰地離開了他家。
瞿雲在原地伫立良久,忽然之間,想通了一件事。
想得到她的獎勵,不是要讓她痛。
而是要讓她舒服。
誰讓她是說一不二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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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酥說幹就幹,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就解決了瞿雲上學的問題,行動力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