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者、調停者、偵察能力……确保周遭安全的偵察兵。
所以隻有他佩戴了盔甲。必要的時候,由他來充當盾牌。
龜甲和長谷部則是誘餌。
如果是誘餌,長谷部又在掩護誰,是誰的煙霧彈呢?
“那個——”【萬花】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連話都說不利落。她是第一次參加大佬雲集的會議,緊張到咬到自己舌頭,“我家的,不是不是,巡邏五隊的成員之一,太鼓鐘貞宗有新的發現。”
坐在身側的小男孩比主人自信很多,迎着諸多壓迫感拉滿的視線站起來,大大方方發言:“在時空風暴來臨的時候,龜甲貞宗說了一句話。‘清光那邊開始了嗎……’他這樣說的。”
“你,這是真的嗎?!”組員【白夜】坐不住了。
“千真萬确,他的聲音很小,當時隻有身為短刀的我聽見了。”
白夜聲音顫抖,音量穿透了整個會議室:“這不就代表他們能刻意引起時空風暴!”
“組長,應該立刻下令捉拿龜甲貞宗和加州清光,對所有本丸傳達懸賞告示。”
白夜神情激動,不止是因為自然災害的時空風暴向來不可控制,一旦發生敵我雙方都損失慘重,還有一部分原因來自于他青澀單薄的履曆和想要做出成績的心思。
八百雙手交疊,神色莫測:“你想怎麼抓?”
“将巡邏人手加倍,武裝升級,允許使用靈能金屬裝備,允許民衆發動攻擊,提高賞金,不止是捉拿刀劍歸案者,隻要能提供線索都能得到獎勵。”白夜迫不及待地作答,卻交了一個零分答卷。
八百重重敲桌:“哪來的人手,哪來的裝備,哪來的賞金?”
“現在可是戰時,就算戰況向好,戰場收束,也沒有無盡的資金砸在這樣一件尚未确定的事情上。不要本末倒置。”
到底是初來乍到,白夜被氣勢煞住,聲音不禁放低,沒了一開始的狂妄:“巡邏五隊跟龜甲整整待了一夜,應該能從殘留物中找到什麼線索!”他還在強撐着。
誰能想,咖啡給了他一刀:“萬花的太鼓鐘貞宗留下的寶石所在地沒有任何的靈力反應,沒有任何居住的痕迹,隻剩下生火留下的灰燼。”
“根據萬花的骨喰畫出的符咒,上面寫着[借由山之主的力量構築結界]的符文,但并未寫明山之主的名諱。”
“按照巡邏五隊的叙述,他們身在時空帶又不在時空帶,景色和地形一緻,卻緩解了物吉的排異反應,最有可能的是龜甲帶他們前往的庇護所是山之主的神力塑造的亞空間,龜甲拿出的血字符咒是打開亞空間入口的鑰匙。”
“現在亞空間封閉,一切線索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無從查起。”
白夜氣焰大減,但憋着一口氣,不願退步,他的副官山姥切長義拍着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說了幾句改良的方案,為他挽回幾分臉面。
“至少,至少應該告知所有本丸異常刀劍的危險性,不應該再壓制輿論,隻在論壇小範圍傳播。”這一句,白夜是出自真心,最純粹的正義感。
“已經出現了傷員,我知道組長你是懷柔派,反對向刀劍采用激進的手段,克制武力鎮壓,但是,盡量少一個人遭遇悲劇難道不是我們工作的意義所在嗎!”
“第二次直播已經充分證明了他們的惡意,他們是暗堕刀劍,是無法和解的不安因素。”
“随身攜帶瘴氣結晶,刻意控制時空風暴,這些刀劍太危險了。”
白夜的聲音在會議室中回蕩,久久不停。
八百長歎一口氣,她覺得有些累了。
“禦神火本身的問題和本丸其他刀劍的異常動向暫且不提,瘴氣是否由壓切長谷部引起還沒有定論,隻有禦神火的長谷部的一面之詞;至于時空風暴,時之政府和時間溯行軍都沒掌握的軍事技術,你是說由單個本丸研發出來了嗎?那句話隻能證明加州清光在場,以及和龜甲有聯系,其他的,我們都一無所知。”
“向所有本丸宣告他們是犯罪者,無疑是在宣告他們的死刑。”
“我隻問你一點,如果結論錯了,本丸的審神者清清白白,沒有做任何違規的事情,你能負起責任嗎?”
“你能肩負起一個人的一生嗎?”
“她收到的質疑無法收回,她被破壞的生活無法修複,而她可能會被衆人的目光和言語淩遲至死。”
八百的眼神一寸一寸地壓向白夜。
“你應該知道,我們手握制裁他人的權力,一旦我們在尚有疑慮的時候輕易、随意地行使這份權力,我們的存在就毫無意義。”
白夜被按回了座位上,失魂落魄。
“不過懸賞這個方案可以用。”千葉合十手心,緩解氣氛,“用提供線索,幫助異常刀劍的名義。畢竟大家的[善心]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就這麼做吧。誘捕計劃交給咖啡負責,懸賞方案交給千葉拟定,白夜作為聯絡人員,協調各方面的細節。”
八百說出了所有人渴望已久的詞彙。
“散會。”
走出會議室,守在門口的技術組人員馬上迎了上去,跟着八百前往秘室詳談,副官的山姥切國廣也要暫時退下,有重要的事情禀報。
“你說。”
“其實技術組在信号恢複的幾分鐘後,檢測出了發信源的地址。”
“是哪一座本丸?不,也有可能是在時空之中轉接的信号。具體是哪裡?”
工作人員使勁咽下口水:“是在總部。”
“就在這座時之政府總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