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窮到物資匮乏了,應該請不起傭兵的,怎麼這隊氣氛這麼僵】
【母雞啊】
【看着就不像長期組隊的樣子】
【本丸多出來的人員臨時拼的吧】
【你們想一想暗堕本丸刀劍可能多出來嗎】
【也是凹】
【話說這裡是哪啊,好荒蕪啊】
【不是尋常的戰場】
【已經相當接近時政豎起的界碑邊緣了】
【再走幾步就是混沌的古戰場!兩年前的大侵寇戰役留下的殘骸,暗無天日,屍橫遍野,任何生命都無法存活】
【這種地方一般來說是沒有信号的來着……】
确實如直播間的審神者所言,刀劍所處的地帶過于荒蕪,古樹周邊尚有些許綠意,可跨過山嶺,植被迅速消減,到後面連枯草都稀少,隻有一望無際的山石填滿了視野。在這樣的地方走下去,會讓人懷疑這是不是隻由石頭構成的世界,精神很容易出問題。
已經有彈幕說自己發暈,要關閉屏幕了。
而這樣的地形,他們走上了兩個小時。
等到觀衆們幾乎失去興趣,沒有關注屏幕時,場景發生了變化。白色的紙張之上出現了墨色的污點,随着鏡頭的調度,逐漸擴大為漆黑的邊緣,不詳的血色雷電撕裂空氣,伸出利爪侵襲着周邊的現實,迫不及待在蒼茫的山巒上留下褶皺和爪痕。
那是一個黑洞,一道密不透風的牆,一片翻湧着怨念和仇恨的海洋。
千千萬萬猩紅的眼眸在黑浪之中醒來,脫胎于夜霧幻化出形體,成為最深處的噩夢。
【溯行軍大本營?不對啊,溯行軍隻在曆史的重要年代紮堆,難道這是哪個戰場的山頂嗎】
【不,這不是本陣,這是溯行軍的傳送中轉站之一】
【相當于是一塊時空跳闆,所有投入戰場的溯行軍都會借由這裡的機器投身于曆史的長河之中】
【……這得有幾百單位敵軍吧】
【不用等官方去撈,他們自己就渣都不剩了】
【保留尊嚴的自戕嗎……】
自戕?戰鬥至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一期步入濃稠的死海之中,污穢的湍流濡濕他的鞋襪,腥氣和瘴氣交織,在空氣中升騰,他漸入地獄,卻纖塵不染,每走上一步,他的周身便讓出一條道路,他連出鞘都沒有必要,敵刀便不得寸進,不過數秒,就從沖上前的氣勢轉化為四散避讓。
敵方的刀劍更有甚者倒在一期的腳邊,不停地抽搐着,止不住地尖叫,抓撓着身體各處,狼狽地打滾,疼痛難忍,似是全身都在燒灼,化肉焚骨。
可是明明沒有火啊。
一期一振察覺到了這把刀,幹脆邁出腳步,再近了一些。
很快,敵刀停止了動彈,連呼吸都歸于甯靜。
沒有傷口,沒有血液,沒有交戰。
他活活被疼死了。
若是一期脫下自己的手套,解開整潔的衣領,他們便能發現,活生生的寄生于皮膚表面的火焰的詛咒。
看似隻是黑色的紋身,卻每分每秒将宿主置于烈火之中,給予焚燒的幻痛,還會蔓延至周圍的存在,侵蝕感官。
敵刀接觸片刻尚不能忍受,而一期已經忍了很久、很久了。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來讓自己擁有執行任務的能力,不讓自己成為本丸的又一尊“廢物”。
敵刀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無法接近一期,紛紛将目标改換為一旁的大俱利伽羅和不動行光。
大俱利伽羅早已做好迎戰的準備,而不動隻需要跳到大俱利伽羅的肩上,保證自己和他足夠靠近,便可袖手旁觀。
他不會出手,也不能出手。
殺敵不是不動行光的工作。所以他們的命,不能有一條是死在他的手上。
【觀衆:報——刀劍進去中轉站已經五分鐘了!】
【時政:他們求救了嗎】
【觀衆:他們把中轉站砸了。】
【時政:?】
随着一擊沖破天際的光束,刺眼的紅光擴散射出,将整個世界籠罩在死亡之下。
最接近中轉裝置核心的敵刀已經化為齑粉,而一期攏起披風格擋,奇異的花紋和陣法之下,竟然毫發無傷。
核心接受了一期的攻擊,自毀程序開啟,能量不斷膨脹、洩露,最終華麗地炸成碎片,掀起一陣熱浪腥風!
溯行軍的使命是改變曆史,而溯行軍使用的裝置也以紊亂時空為代價,即使爆炸,其術法和能量可以對世間萬物進行本質的腐蝕,在高溫之下,紊亂的能源與原本的山石結合,溢出詭異污濁的因子。普通刀劍觸碰有污染堕化的危險,而人類觸碰,瘴氣侵入體内,免疫系統和靈力循環被紊亂,會迅速衰弱,幾日之内便會暴斃。
一期的眼睛亮了亮,他用披風的布料捏住那塊黑色的被污染的石頭,仿佛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當他使用靈力将石頭收納入披風之中,他披風紋繡的金葉便多出一縷。
這就是采集工作。
核心爆炸之後依然會不斷的塌縮,扭曲萬物的法則,拉扯着光、時間、空間和靈力墜入,直至收束為一點。
【時空風暴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