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趕到家的時候附近的街區已經被警察封鎖,消防車也将四面八方的道路堵了個水洩不通,但火勢并沒有得到有效控制。
暴怒的火焰舔舐着一切,滾滾濃煙直沖天際,人們的哭喊聲尖叫聲折磨着柚子的耳膜。
水遁,水亂波!
柚子在喉頭凝聚查克拉,猛地噴吐而出,将透過窗戶肆虐而出的火舌給撲滅。
但很快,更兇猛的火焰破窗而出,将準備飛進大樓裡尋找柏木舞的柚子給吓了出來,但已經顧不得真面目被下方的人給看到了。
柚子抓了抓頭發,她也不是特别擅長水遁,看來想要将火焰撲滅是不太現實的事,隻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
摧動盾牌,柚子直接沖到了大火當中,她居住的房間在第十層最為靠邊的地方,那裡也是這場火災的中心點。
“舞!你在的吧!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腳将房間的門給踹開,柚子發動寫輪眼尋找着柏木舞的蹤迹。“無,你在哪裡?聽到就回答一聲!”
濃煙滾滾,雖然有盾牌防護,柚子不至于被火焰燒到,濃煙嗆到,可她的寫輪眼畢竟不是白眼,不具備看穿物體能力,所以隻能是憑借記憶摸到舞的房門之外。
這個氣息!
柚子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是庫洛牌的氣息?怎麼回事?舞身上的火牌明明已經被她給收服了,難道是新的牌?
可這個氣息顯得過于虛弱,卻也不太像是新的牌。
為了防止裡面的人受到第二次傷害,柚子沒直接踹門,而是擡手覆上門把手,有盾牌能力加持,她并不擔心被燙傷。
直接擰門而入,撲面而來的熱浪緻使柚子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之前收服火牌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柚子才驚覺舞的能力竟然這麼變态。
房間内部并不狹小,但能燒的東西已然被燒了個精光,也就因為這棟樓是高層建築,并不是日式傳統木制結構,不然這棟樓早就被燒沒了。
“終于回來了,柚子!”擁有淡綠色長發,皮膚白皙的鏡牌此刻顯得十分狼狽,她跌坐在地上,雙臂向上舉起,支撐着仿若玻璃組成的一個三角結界,也是因為這個防禦結界,她隻是有些灰頭土臉,并未受傷。
但躺在她身後陷入昏迷的宇智波無就沒那麼好運了,她的身上有大面積的燒傷,看得柚子有些心驚肉跳。
而另一邊,能力失控的柏木舞抱着腦袋坐在地上,因為火焰是她本身的能力,所以她的周圍并沒有起火,她也沒有受傷。
“舞,已經沒事了,冷靜一些!”柚子立刻擋在鏡牌和宇智波無面前,利用盾牌護住二人。
“我又做下了無法挽回的事。”柏木舞的眼神顯得十分空洞,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流出:“不要,我不要變成契約者,救救我!不,殺了我!我不想再殺人了,所以,殺了我,柚子!”
“沒事的,舞,不要激動,你不會變成契約者,相信我。”柚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舞會突然變成這樣,是覺醒嗎?但按照小可的說法,Doll即使再怎麼覺醒也不可能變成契約者啊。
“因為我的原因,死了好多好多人。”柏木舞哭喊出聲:“我聽到了,那些慘叫聲,好害怕,就連無也被我傷到,不要,我不要這樣,好痛苦,變成契約者的話我還會殺更多的人,最後,就連柚子也會受到牽連。”舞撕扯着自己的頭發,緩緩站起身來。
“這樣的我無法幫助你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隻是個隻知殺戮的機器,這就是身為契約者的宿命。”
“什麼宿命不宿命的,契約者也是人,隻要正确的引導這個力量……”柚子當然知道契約者在世人眼中是怎樣的存在,就像是忍者,在那些平民看來,也隻是戰争的工具,是理所當然被畏懼的存在。
但是,力量本身是沒有對錯之分的,一切皆在于人自身的選擇,為惡者即使沒有力量也會向世界釋放惡意,為善者即使擁有力量也會将力量用在正确的地方。
契約者隻是被人類的惡意所利用的戰争工具,冰冷的工具不會說話,沒有思想,但契約者有,這就是最大的區别!
契約者的力量需要正确的引導,就像是忍者,二者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别,不是嗎?
“不對,你錯了,契約者不是人。”柏木舞的神情有些恍惚,發出一陣陣怪異的笑聲:“契約者,隻是毫無感情,沒有是非觀念,隻能通過殺戮來證明自己的殺人機器。”
“成為怎樣的契約者在于你自身的選擇,這個力量經過正确引導亦能夠保護他人,所以,舞,不要有那種想法,你的人生由你自己選擇,不喜歡不願意的話不去做也就可以了,真的沒必要勉強自己。”柚子向柏木舞伸出右手,如果舞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她倒是不介意直接給她來一發幻術。
柏木舞的眼眸微微瞪大,随即露出一個凄慘的笑容,搖頭說道:“可是,已經太晚了,柚子,謝謝你。”
語畢,一縷火苗自柏木舞的胸腔處出現,很快蔓延至全身,被火焰灼傷的痛苦緻使她慘叫出聲:“快逃,算我求求你了,不要管我,快走!”
柚子當然知道已經無力回天,就算使用水遁将火焰澆滅,柏木舞也是非死即傷,且她心存死志,就算救回來,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也會比死了更難受。
但雙腳就像是被釘在地上般無法移動分毫,腦海中血色的記憶在不斷翻湧,父母冰冷的屍體,同伴的死,以及老師臨終前的那些話。
這是屬于宇智波柚子的記憶,不是她的,她不是宇智波柚子,隻是……
淚水還是逐漸模糊了視線,柚子仿佛看到了姐姐,她就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溫柔地笑着,說:“誰讓我是姐姐呢。”
心髒一陣陣的抽疼,柚子捂着眼睛無聲哭泣,為什麼沒有回去看望過姐姐哪怕一眼,她究竟在害怕什麼?
作為家裡夾在中間并不受寵的二女兒,柚子似乎從來沒有做到過成為一個姐姐,她讨厭那個奪走了父母所有視線的弟弟,她就是她,不是某個人的姐姐,況且,作為雙胞胎中的一個,她也不過比弟弟大幾分鐘而已。
可,看到被火焰包裹,十分痛苦的柏木舞,柚子猶豫了,她怎麼能就這樣逃走,舞幫了她許多,她那麼乖巧,柚子早已經把她當成妹妹來疼愛。
是啊,誰讓她是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