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以甯的臉頰因高熱而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她俯在塗山遼胸膛,無意識地嗅着身下人的氣味。
灼熱的呼吸打在塗山遼臉上,純以甯滾燙的雙手漫無目的地摩挲着他的身體。
“純以甯……”
刹那間,塗山遼所有的話語都被封在了喉嚨裡,像是終于找到了突破口,純以甯的雙唇毫無預兆地覆了上去。
時間仿佛凝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剩旁邊輕輕的水流聲。
純以甯的舌頭滾燙而急切,無師自通般撬開了塗山遼的牙關,在他的口腔肆意探索着,與他的糾纏在一起。
馳騁沙場,斬妖無數的塗山遼卻在此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那。
他狹長的眼睛瞪的滾圓,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平時肆意桀骜的面容上寫滿了慌亂與無措。
純以甯跨坐在他身上,濕軟的長發耷在塗山遼頸間,他的雙手懸在半空,作勢要推開純以甯,但又擔心會傷害到她。
塗山遼側頭,好不容易得以喘息機會,他喉結微動,唇上水光盈盈,“純以甯,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聲音暗啞,呼吸變得急促紊亂,被純以甯壓着的胸膛劇烈起伏着,每一塊肌肉都因現在的親密變得僵硬。
“嗯……”純以甯嘤咛一聲,擡臉又去捉塗山遼的唇。
塗山遼被這一連串的熱烈而又毫無預兆的舉動攪得方寸大亂,他腰腹發力,翻身而上,左手穩穩地托住了純以甯的後腦勺。
“看着我,我是誰?嗯?”他喘息着低頭凝視被反壓在身下的人。
“遼哥,遼哥,塗山遼……”純以甯的聲音帶着點哭腔,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瞬間清明,但最終又歸為混沌。
夜色中,塗山遼的眸子異常明亮。
“我好難受……唔……”
她的嗚咽盡數被身上的男人吞入腹中,塗山遼的呼吸也被染成灼熱,周身的血液盡數湧到了頭頂,無數從沒有過的情緒在塗山遼腦中炸開。
純以甯在反客為主的塗山遼身下顫栗,同樣滾燙的大手撫上了她纖細的脖頸,又将她下巴輕擡,以便二人更為順暢地糾纏。
“嘶——”
嘴唇突然傳來疼痛,塗山遼微微睜眼,身下的女子連嘬帶咬,她的眼角微紅,噙着細小的淚珠。
他下腹一緊,微微撐起身,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湧動,幾乎要将純以甯吞入腹中。
純以甯渾然不覺自己已然将對方的唇咬破,閉着眼不死心地尋找着對方撤離的唇。
柔軟的唇瓣輕擦過對方變得滾燙的臉頰,塗山遼輕捋着純以甯淩亂的長發,順從着她又吻上來的雙唇,血腥味在兩人唇齒中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老和尚的氣息遠遠傳來,塗山遼雙眼一眯,原本溫柔沉醉的雙目泛起寒芒。
他的周身凝聚起層層風沙,将兩人緊緊包裹。
眨眼間,伴随着空間的扭曲,兩人被風沙裹着出現在了大殿的佛像之後,殿内靜谧詭異,昏暗的光線透過斑駁的窗棂灑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純以甯還未從沖動中去清醒過來,她的眼神迷離而熾熱,已經不再滿足單純的唇齒交接,雙手不自主地伸到塗山遼的衣襟裡。
塗山遼的身體此時也異常滾燙,他捉住那隻不老實的小手,将她兩隻手都反扣在頭頂。
純以甯難耐地扭動起來,塗山遼深知必須将她體内的經文逼出來才行,他湊近純以甯,兩人嘴唇再度貼合。
不似純以甯的野蠻忘情,塗山遼的吻中帶着溫柔與專注,精純的妖力順着他嘴唇上的鮮血攪入純以甯口中。
周身的風沙沒有消散,将相擁而吻的二人與世隔絕了起來。
塗山遼控制着妖力流入純以甯的經脈,所到之處,那些寄居在體内的經文開始劇烈顫抖。
随着妖力的沖擊,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從純以甯七竅中緩緩溢出,在半空中閃爍了幾下後便消散了。
當最後一絲經文被逼出,兩人的親吻也戛然而止,塗山遼微微撐起身,大口地喘着粗氣。
純以甯眼神慢慢恢複清明,她奇怪地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塗山遼,動了動雙手卻又被對方扣住。
“塗山遼,怎麼了?那秃驢弄死沒?”
她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對方的氣味所覆蓋。
“噓——”
扣着純以甯的手松了開來,塗山遼輕聲道:“抱着我。”
純以甯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卻還是照做了,在她雙手環住塗山遼腰間的同時,對方突然欺身下來。
“你……”
“别動。”
純以甯剛要掙紮就被塗山遼小聲制止,“别說話,跟着我做。”
包裹着他們的風沙逐漸消失,純以甯的腦袋被他摁在胸口,殿内響起了老和尚的聲音。
“阿彌陀佛,少主,老衲早就說過,你殺不了我。”
“還是那個交易,把這狐妖借與老衲,老衲不會傷她性命,僅僅是助我修煉功法,少主方才應該也理解了。”
頭頂傳來塗山遼悶悶的笑聲:“好啊,你來帶走便是。”
老和尚嘿嘿一笑,竟真的走了過來,“想必是這女妖太過纏人,少主難以招架吧,也是也是,老衲聽說了,少主常年征戰,對女色是不感興趣的……”
純以甯還在思考方丈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壓在身上的塗山遼就動了,他閃電般疾沖到了和尚身後,憑空出現的沙石瞬間化為一條怒龍朝和尚咬去。
對方似乎早有防備,冷哼一聲,一朵金色的蓮花在腳下綻放,竟直直地與土龍對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