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易潇的臉頰慢慢爬上了紅暈,他看到眼前不遠處有一個重影的身高很像路景的人,像是迷路的小孩子終于找到了家,急忙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人。
嚴易潇的眼淚說掉就掉:“嗚嗚嗚路景,我被人下藥了……”
被嚴易潇抱住的男人一臉懵逼,他聽到嚴易潇口中要找的人是路景,臉上紅紅的,可能是喝醉了要找路景的,就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先生,我想你要找的人是那個。”男人指着右邊遠方向單手插兜的路景。
路景察覺到了有人指着他,轉頭看了過來,就看到嚴易潇抱着一個不認識的人。
他還在疑惑嚴易潇又在搞什麼名堂,下一秒被抱住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嗚嗚嗚路景,我被人下藥了!”嚴易潇雙手環住路景的胸膛,隻給路景留出來一條手臂,手臂上的手還拿着快要見底的酒。
“……”路景将酒杯放下,和交談的幾人告别,拖着考拉一樣的嚴易潇從後門出去了。
後門沒有什麼人,相對安靜,也把身上人小聲的嗚咽聲放大了好幾倍。
“嚴易潇。”路景看着緊緊抱住自己的埋着腦袋的嚴易潇,往外推了推,實在是越來越弄不懂這人到底什麼腦回路了。
“嗚嗚嗚他們說給我下藥,然後……”嚴易潇停了一下,在腦海裡搜羅接下來要說的東西,接着說,“然後讓你勾引我嗚嗚……”
毫不知情并且聽不懂嚴易潇到底在說什麼東西的路景:?
路景使勁将嚴易潇這個狗皮膏藥扒下來,勉強看到人的正臉。
他以為嚴易潇是假哭,結果人眼睛裡還真蓄滿了眼淚,鼻頭也紅紅的,看着老可憐了,好像讓他給欺負了一樣。
很快他就看到了嚴易潇的臉頰紅紅的。
他腦海裡形成了一個嚴易潇會有這種行為的猜想。
為了驗證他的猜想,路景微微低下頭,湊近了嚴易潇。
嚴易潇還在嗚哇的聲音瞬間收住,他睜着大眼睛看着路景一點一點靠近他,都不敢眨一下。
夜晚有些安靜,風吹過他們身後的樹葉沙沙作響,聲音過後多了一個隻有嚴易潇自己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撲通——撲通——”
嚴易潇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莫名有點緊張。
路景的臉在他眼前放大,越來越大。
他都被吓得看人不重影了。
路景看嚴易潇的身影抖了抖,身形僵硬了。
他疑惑地挑了一下眉,照舊湊近嚴易潇的脖頸間嗅了一下,有一股淡淡的酒味,聞起來是果酒,看來是沒注意到喝了,喝醉了。
喝醉了這腦回路也是真的新奇,這麼大一個會場,下藥随随便便就拿出來說,丢臉還是小事,就怕有圖謀不軌的人會拿這事做文章。
毫不誇張的說,被人抓住第二天就可以上日報了,路景的公司才建立不久,又是一匹黑馬,多少雙眼睛緊緊地盯着他。
就在嚴易潇要閉上眼睛,深呼吸準備接受事實時,自己眼前黑影不見了。
路景人走開了。
嚴易潇看着路景轉過身,歪了歪頭,眼裡都是疑惑之色:“哎?你怎麼不親我呀?”
路景手裡拿着手機,正好要給自家司機打去電話,聽到這話不得不回頭看了一眼嚴易潇。
他皺眉,看着嚴易潇一副無辜的樣子。
“……”
路景打電話給司機:“維迪絲國際酒店,進後門把嚴易潇接回他家裡。”
挂斷電話時,路景嘴裡低低說了句“麻煩”。
他無情地将嚴易潇這個拖油瓶扔回自己家去了。
拖油瓶扔回家後,路景用手機給嚴易潇發了一條消息:明天放一天假,在家休息。
一想到嚴易潇剛才那副樣子就心煩,為了避免留下什麼不該出現在第二天日報上的東西,他找人幫忙處理了今晚的事情,才收起手機回到酒會裡。
嚴易潇被送回家的時候人都還是懵的,就這麼傻愣愣地站在家門口,不知道要幹嘛,也不敲門。
“路景呢……”
一直到嚴母出來,将一袋剛收拾出來的壞掉的衣服扔在門口,這才看到站在門口的嚴易潇,以為是兒子沒帶鑰匙,急忙跑過去開了門。
“哎喲,怎麼沒帶鑰匙也不給媽媽打個電話呀?在外面站着冷不冷呀?”嚴母摸了摸嚴易潇的臉,滾燙的,看來是不冷的。
嚴易潇看到嚴母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随後傻笑了一下:“媽媽。”
“哎,進來吧别站外面了。”嚴母應着,将人往屋裡拉。
“好的媽媽。”嚴易潇邁着小步子走進房裡。
嚴母從廚房裡倒了一杯水出來給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嚴易潇。
“不是說會加班到很晚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嚴母坐在嚴易潇旁邊。
嚴易潇眨眨眼,一把抱過嚴母:“嗚嗚嗚媽媽……我被人下藥了……”
“啊?”嚴母吓得一把扶開嚴易潇,看到人臉上紅彤彤的,知道了怎麼回事,松了一口氣,捏捏嚴易潇的鼻子,“你呀!胡言亂語什麼呢?喝酒了呀是不是?媽媽給你弄碗醒酒湯啊,乖乖坐着等媽媽。”
“我乖乖的,沒有喝酒。”嚴易潇拉住嚴母的手,晃了晃。
“好好好,沒喝酒。”嚴母笑笑,進廚房弄醒酒湯了。